第747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跟许怀远喝了半个时辰的酒，这才把他送了出去。第二天一早，张墨起床后就去节度使府了，他要去拜见一下尉迟恒。
大军到了魏州城，没有理由不去拜访尉迟恒的，张墨还记着尉迟恒的人情呢。
尉迟恒对张墨的到来也是很高兴。现在张墨可是镇北军的节度使，又是开国候，可是比他这个空架子节度使要有地位，而张墨能在大军到来的第二天就来拜访，这就值得他在心里赞许张墨了。
张墨是以晚辈的礼节来拜访的，尉迟恒也就没有迎出门外，就在花厅的门口等着张墨进来。远远的见到张墨一身青襕袍，拿着一把折扇，脚步轻快的走过来，尉迟恒就对他的儿子尉迟大川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咱们大唐最年轻的菁英之子，就这么一个人来了，这就是对为父的恭敬之意。”
尉迟大川是尉迟恒的四子，也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十几天前才到魏州城的。这是尉迟恒专门给家里去信喊来的。他这个幼子已经二十五岁，孩子都三四个了，但依然不着调，在长安城里拈花惹草，打架斗殴，架鹰走马，在长安城也算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了，也是尉迟恒最疼爱又最头疼的一个儿子。
他之所以把尉迟大川叫来，就是想着张墨南下的时候，就把塞到张墨的军中好好的历练一下，再整一点军功回去，将来在长安城也能找个好一点的职位，如此一来，他最大的一个心事也就放下了。
尉迟大川见自己的阿耶这么夸赞张墨，心里有些吃味，心道：“就这么一个书生模样的家伙，看着比某家还要小上几岁，要不是运气好的话，哪里轮得到他当这个镇北军招讨使，要是某家有这个机会的话，比他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呢。”
“小侄张墨见过尉迟伯伯。”张墨快步的走到尉迟恒面前，抱拳施了一个大礼，笑道：“尉迟伯伯这精气神都不错啊，许久不见，小侄很是想念啊。”
尉迟恒走下台阶，伸手拉住张墨的手腕，笑道：“走，进去说话。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客气了，你能来看老夫，老夫已经十分开心了。”
拉着张墨进到花厅里坐下，尉迟恒才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张墨。
张墨忙又站起身来，朝着尉迟大川施礼道：“原来是四哥啊，小弟见过四哥了。”说着朝尉迟大川施礼一礼。
尉迟大川见张墨没有半点倨傲之色，对自己也是礼敬有加，心里也舒服了一些，也站起身来，朝张墨回了一礼，笑道：“二郎久违了，我阿耶这些日子每天都在夸奖二郎，我恨不得迎出魏州城跟你见上一面了。今日终于得见二郎，果然风采非凡，令我敬佩啊。”
张墨忙跟尉迟大川有客套了一番，然后这才坐下。
尉迟恒越看张墨越喜欢，恨不得张墨能跟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幼子换个身份，他觉得自己的儿子里只要有一个能赶上张墨一半的话，他就心满意足了，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等家里的下人送上了茶水，尉迟恒便说道：“二郎，你这次平定朱滔速度之快，实在令老夫震惊，从你出征到阵斩朱滔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老夫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今天务必要跟老夫讲讲，让老夫也开心开心。”
张墨笑道：“尉迟伯伯过奖了，小侄就是运气好一些而已，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原本还以为要跟朱滔僵持很久呢，谁想到朱滔看关不严，烧了一半的粮草，因此只能被迫与小侄决战了，不然他拖下去就只有哗变的结果了，这才让小侄在短短的半个多月里就搞定了他。”
尉迟大川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心里就更是羡慕张墨的好运气了，同时也是有些嫉妒，忍不住说道：“二郎果然是好运气啊，这么好的事情都能遇到，二郎这战功来得实在是太容易了一些。”
张墨一听，即刻心道：“这味道有点不对啊，小爷我听着怎么酸溜溜的呢？”
“你给我闭嘴。”尉迟恒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真的不争气，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这还让自己怎么把他推到张墨的军中去？于是喝道：“你知道个什么？数十万大军作战，岂是一场大火就能解决的？你怎么就知道这大火就是无意中走水造成的？”
尉迟大川见他阿耶突然就发火了，也是吓了一跳，但还是说道：“阿耶，是二郎说朱滔的人看关不严，这才走水烧了粮草，那我就没有说错啊。”
尉迟恒狠狠的瞪了他儿子一眼，转头对张墨说道：“二郎，你来告诉这个笨蛋，那大火是无意走水的吗？”
张墨看了看一脸窘态的尉迟大川，又看了看尉迟恒，一下子就明白了尉迟大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看来这尉迟老头也是跟我老丈人一个打算啊，想把儿子塞到军中捞点军功啊。张墨在心中想道。
“四哥，我刚才是说朱滔看关不严，这才烧了粮草。而那烧了朱滔粮草的人，却是小弟派去幽州城的细作，不然哪有那么好的运气，老天就烧了朱滔的粮草？”张墨笑道：“小弟说运气好，是说朱滔看管不严，让小弟派去的细作得了手。”
“靠，那你不早说明白，你奶奶的，挺大个人了，说话含含糊糊的。”尉迟大川心里一阵别扭，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双眼也瞪了张墨一眼。
“你听听，你以为这运气正是老天给的吗？”尉迟恒一指尉迟大川，喝道：“二郎这是运筹帷幄，才有这样的结果，这样的大功你以为会平白无故的就有了？”他说着又转头对张墨说道：“二郎，你给这个臭小子好好的讲讲，这一战你是怎么打赢的，让他以后知道自己跟着的大帅是何等的聪明睿智。”
张墨看了尉迟恒一眼，在心里暗笑：“这个老爷子为了儿子倒是舍得脸皮啊，这样的马屁都拍出来了，看样子小爷我不收他儿子做小弟都不行了，奶奶的，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作者题外话】：第六更来也，各位，银票给老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