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死了
一度怀疑自己看错,张玲儿揉了揉眼睛,不死心地走到最里头的书架旁,随机抽出几本书,死死地盯着书架缝隙看。
真的奇了怪了,居然真的打扫得干干净净!
( ﹏ )
“明明中午是他请吃饭的,结果还是我掏钱。”
张玲儿咬着牙提着桶跑了,路过顾长生的时候也没说话,气冲冲地返回自己的奶茶店。
顾长生躺在椅子上心情不错地朝她挥着手,“别忘了中午喊我吃饭啊!”
留给他的是张玲儿连奔带跑的背影。
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顾长生也就悠闲地躺了一上午。
在现在这个年代,愿意进书店买纸质书阅读的人不多了。
大家想看什么,手机、电脑、平板上都能搜到,还涉及各个领域、分类。
以至于整整一个上午,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
五月的天,在这位处南方的a市已经有些燥热。
张玲儿换了一身纯白的连衣裙,早上的怒气早就消失不见,整个人就像一个活泼的小精灵。
见顾长生盯着自己,她脸颊有些发热,却还是佯装自然大方地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怎么了,是不好看吗?”
顾长生摇头轻笑,“好看。”
可惜这里是平行世界……
他有些恍然地移开眼睛,没注意到张玲儿飞速变红的耳根。
关上店门,顾长生和张玲儿并排走着。
五月的季节,鲜花还开得绚丽,时不时微风拂过,带来一阵芳香,一切都充斥着美好。
顾长生忍不住感慨良多。
这里的环境与生活节奏都是他之前没有经历过的。
虽然是平行世界,这里也是他原先呆过的地方,但光是从人际关系上来看,就和之前大不相同。
之前自己不仅离开a市,还卖了书店,和张玲儿等一众老同学、故乡好友都断了联系,各奔东西。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他们都怎么样了。
“对了玲儿,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顾长生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张玲儿就又开始生气了。
对着顾长生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我们去武爷爷店里吃。”
“武爷爷?哪个武爷爷?”
顾长生疑惑。
“武瑞的爷爷啊,你忘了?”
张玲儿说完还说了一些武瑞的事情。
顾长生这才回想起来,点头应道:“我想起来了。不过他爷爷不都八十多了吗,这么大年纪还开着店呢?”
“武瑞呢,他还好吗?我好久没见他了,他人还在a市吗?”
张玲儿忽然停住了脚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悲凉。
“怎么了?”
顾长生见状忙问。
“武瑞他……死了。”
张玲儿抬头看了眼天,情绪很是低落。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顾长生瞪大了眼睛。
武瑞、张玲儿还有他,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三人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的。
不过高三毕业后武瑞就没有再读书了,顾长生和张玲儿都去了外地念大学,三人也因此分道扬镳。
顾长生是根本不知道武瑞已经死亡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平行世界,还是说武瑞在原先的世界也已经不在了……
张玲儿测过身认真地看了顾长生一眼,“你当初直接一走了之,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
“武瑞他已经走了两年了。”
说着张玲儿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在为武瑞惋惜,毕竟他才二十多岁。
“这……”
顾长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走的?”
“听说好像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高中毕业后他没再读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心脏病?怎么一直都没听他说起过。”顾长生有些狐疑。
“估计是害怕我们知道他有病后不和他一起玩或者嘲笑他吧。”张玲儿有些无奈地说道。
“又或者是担心被同学知道后看不起他,甚至孤立他,毕竟这种事也不少见不是吗?”
顾长生沉默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快到小饭店门口。
“对了,你待会可千万别在武爷爷面前提起武瑞,两个老人家直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呢。”
张玲儿告诫了一句,得到顾长生允诺方才松了口气。
武瑞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去世后没过多久,母亲就改嫁了。
武瑞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两个老人守着这么一家小店每日起早贪黑,一点一点将武瑞抚养成人。
但赚到的大部分钱都用作武瑞治疗心脏病的医药费了,可以说,老两口几乎是一辈子都被绑在了这家小饭店里。
好不容易看到武瑞高中毕业,即将踏入大学,武瑞又因为心脏病去世了。
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走了,孙子也在二十岁的年纪离开,这打击对老人来说太过残忍。
饭店并不大,一共也就摆了七张桌子,紧凑地排列在一起。
顾长生和张玲儿进去的时候还剩下一张空桌,老两口在忙碌,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
招呼顾长生坐下,张玲儿熟练地走到两位老人边上打下手。
“武爷爷。”张玲儿喊了一声。
“哟,玲儿过来啦,想吃什么,爷爷给你做。”
武爷爷手上还在颠勺,乐呵呵地看了眼张玲儿,脸上笑出了褶子。
“玲儿你快去坐下,不用帮我们忙活了,要不然等下你这一身白裙都要染上油渍了。”
看到张玲儿打算进后厨帮忙择菜,赵奶奶连忙喊住她,着急地挥手让她出去。
“对对对,快去坐下吧,我这里就剩这最后一道炒时蔬了。”武爷爷也急忙说道。
张玲儿拗不过两位老人,只好无奈地洗手离开后厨。
“对了,武爷爷、赵奶奶,长生也回来了,今天是特意过来尝尝您俩手艺的。”
“诶?人呢?”
看到原先桌子旁边没有人,张玲儿有些发懵。
赵奶奶拿着毛巾将桌子又擦了一遍,听到张玲儿的话应了一声:“你说顾长生那小子回来了?”
“说起来,都好几年没见他了。”
张玲儿走出店门,“奇怪了,长生跟我一起过来的,我没去后厨那会还好端端坐着呢,人到哪里去了……”
正嘟哝着,就看到顾长生拎着几个袋子过来了。
她忙指给赵奶奶,“奶奶你看,在那儿呢。”
顾长生进门,径直走到柜台处,将买的水果递给两位老人:“武爷爷、赵奶奶,我去买了点苹果和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