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夫妻应该住一起
当你认定一个人，便已注定了缴械投降。
还多了款滤镜叫“她怎样都好看，她说什么都对”！
————闲言闲语
下午七点的雪夜，天已黑尽，寒冷异常。
叶朝暮刚下车，小区六十多岁的大爷，异常热情地向她招手。
满脸笑容高声喊着，“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平时有时间她也会跟大爷闲聊几句。
只是今天，她真的有些累。
礼貌回以微笑，挎着重重的包快步了开。
想起今天一天的事情，真的是憋屈。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还在。
早上处理完工作室的债务问题，下午去给客户做工程验收。
刚刚验收完找客户签字，就冲过来一个四十出头，盛气凌人的女人。
没反应过来，就扎扎实实挨了一耳光。
女人力气极大，一巴掌打得她头晕耳鸣，直接摔倒在地。好赖不赖，还背还撞上了还没完全调整好的鞋架边角。
现在都还感觉到阵阵烧疼，不太影响行动，应该只是有点擦伤。
脑袋一翁，当时情况仍旧历历在目。
女人指着她，一顿咆哮，“贱人，你给我里胡天远一点。他有今天全靠老子，想跟老子离婚？！非弄死你们！”
叶朝暮这才知道，眼前着女人是红酒会所胡总的老婆。
也对，胡总就是现在房子的客户万姐给介绍。
离婚？怎么算也跟自己没关系吧，“胡夫人，你可能搞错了！”
“除了你还有谁？！长得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样子！”
“我跟胡老板没关系！”叶朝暮都想解释说自己结婚了，对你老公没兴趣，又一想好像结婚似乎也证明不了什么。要是再牵连到林昶就更不好了，毕竟两人也真的不熟。
女人的歇斯底里再次传来，“你不就想要钱嘛！”
“我说我没有！”叶朝暮也有些不耐烦了，跟自己毛线关系。
女人跟疯了似的还想冲过来，还好万姐给拉住，“别冲动，可能真的跟她没关系。”
“贱人、贱人、贱人！”女人边骂边哭了起来，“你看她就长得一副狐狸精的样子。不是她还能是谁！”
叶朝暮无奈，漂亮还真是招嫉妒，不论真假都可以扣上狐狸精的帽子。抬头静静看着疯闹哭着的女人，眸色清冷，“我说跟我、没、关、系，你们家的别墅设计我都已经拒绝。”
叶朝暮撑着疼痛的身子，走到了客户和女人面前，声音平静，“今天看在都是女人，你伤心，我理解。但你别再动我，到法院谁都不好。男人有问题为难个女人，这么可怜给谁看？”
女人也愣住了，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叶朝暮整理了一下衣服，捡起地上的验收资料，走到了客户面前，递上笔，“万姐，麻烦您签个字。”
“小叶……”客户似乎有些犹豫的歉意。
叶朝暮抢先开了口，“万姐，这段时间真的很谢谢您。”
万姐签完字递给了她，又追问了一句，“你没事儿吧？我叫人带你医院看看吧。”
“不用，我没事儿。”叶朝暮接过资料，颔首，“那您忙，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快步走出了房子。
远处依稀还传来两人的对话，只是她完全不想听了。
叶朝暮扶着把手，缓慢上楼，只是稍一使劲，仍能感觉背部的撕裂疼。
小区老旧，扶手都是生锈和灰尘的感觉，楼灯也很多都是坏的。叶朝暮有些难受，不过她住六楼，顶层，不扶着她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四脚朝天。
今年骤冷，下雪早，帝都早早地就供暖。正常小区已经暖如春夏，可怜她这里供暖似乎有些问题，仍旧冻得不行。
现在只想赶紧回家，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一路失神，直到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才发现墙角站着一个人，很高。
“朝暮。”林昶走向她。
叶朝暮第一反应低下了头，用头发挡住了脸，假装开门没看他，“你……”
“周怡给霍遇的地址。”声音很沉，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哦。”周怡跟霍遇有联系倒是不奇怪，那天他们签婚前协议的时候，他们见过。
“你怎么来了？”
“先进去吧。”
“好。”往常钥匙很容易就开了，今天不知怎么的，们怎么也打不开。
还真是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能呛到。
林昶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烦躁，伸手接过她的钥匙。
两人手相碰的瞬间，叶朝暮瞬间收回了手，还好林昶眼疾手快抓住了钥匙。
叶朝暮头埋得更低了，本就火辣辣的脸颊瞬间滚烫全身，领证那天的亲密接触，呼吸交融感瞬间上头。
“吭”一响，拉回了叶朝暮的思绪，她依旧低着头。
今天太狼狈了。
不想让他看见。
林昶打开门，发现叶朝暮依旧怔怔地站在原地。伸手拉住她，进了屋。
叶朝暮伸手开了灯，说了句“你随便坐”，没等回复，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脸上的掌印仍旧可见，红肿不堪，眼睛还有些微微充血，嘴角也还有血渍。
连忙拿出棉柔巾，一点一点擦掉血渍，又用冷水敷了敷，疼得她“滋滋”泪水直流。
擦干净后，又连忙翻出各种遮瑕、粉底，把自己的脸当画纸糊了厚厚一层，才可算遮得七七八八。
只是，肿起的地方一仔细看还是很容发现。
又将长发往前拉了拉。
深吸了口气，转身开门。
没想刚一开门，林昶就站在门口，交叉双手靠着门边，低着头静静盯着她。
由于身高差，叶朝暮一瞬有种黑云压顶的感觉。
抬头望着他又黑又沉的双眸，心里默默有些发憷。
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当场被家长抓包的感觉。
还没来的开口问，醇厚的声音低气压地问道，“谁、打、的？”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当我瞎吗？五根指头那么明显。”声音越发阴沉。
叶朝暮情绪本来就遭，又被这么一逼问，堪称暴躁，瞪着林昶，“你就不能瞎一会儿吗？我今天已经过得很糟了，羞愧不行吗！”
林昶一怔，呆呆地看着眼睛发红，冒着火光一般的叶朝暮，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啊，哦~好。”
叶朝暮也不知怎的，情绪不受控制般，蹲在地上，“哇哇哇”大哭了起来。
哭得天崩地裂，哭到抽泣。
像似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心烦，怨恨通通发泄出来一般。
自从叶父过世，她就从未如此放肆地哭过了。
林昶眉毛快拧成了麻花，瞳孔放大，大气不敢喘一口。
只是轻轻蹲到了叶朝暮旁边，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
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老婆怎么连哭都这么好看。
叶朝暮将腿深深埋到了两腿和双臂之间。
没注意到，旁边林昶轻轻拉着她的头发，也将下巴搁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一动不动看着她。
心里还想着，老婆的头发也很软。
不知过了多久，叶朝暮总算哭完了，情绪也好了一些，克制着不时的抽泣感，转头看向林昶，“不、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再哭会儿，我陪你……”此刻的林昶看着她微微笑着，很简单很纯粹，没有多得语言，却让她心里微微一暖。
“不、咯、不哭了、咯……”叶朝暮按住心口，打嗝打得她说话都有些不清。
“那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我不想去医院。”
“那你有药吗？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嗯。”
林昶见她已经平稳下来，起身，扶起她，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们是夫妻，应该住一起。”
“呃……”叶朝暮有些惊，也是他之前也说过，需要相互配合，“是担心家里怀疑？”
“嗯。”
“好。”
“那我叫人来给你搬家。”
“现在？”
“好啊。”林昶明显很高兴她可以立刻搬家。
叶朝暮心想，看来家里是真的盯得很紧。
只是，她刚刚说的“现在”好像是表达惊讶不想这么快搬家的意思，怎么就“好啊”了，这么急她哪儿收拾得完。
叶朝暮有些泄气，环顾这个租来的房子，那又有那么多真的属于她的呢？不过收拾一些个人物品罢了。
“那就搬吧。”
林昶找到药箱翻打开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严肃地说，“还是得去医院，这些药不行！”
叶朝暮认命地点了点头，家都让你给搬了，你说去医院就去医院吧。
也幸好去了医院，背上的伤比她想得严重，擦伤了很大一块，不处理还真的容易化脓。
给她诊治的是一位女医生，约莫五十多岁，表情严肃。偶尔还愤愤地盯着林昶，她开始还有些疑惑。
直到检查完，上完药，医生将开得药地给她交代到，“这次不是很严重，这几天别碰水，每天晚上都需要按照说明换药。三天后来复查。”
叮嘱完，还让家属去门外等。
然后拉住她的手，靠近了压低声说了一句，“姑娘，家暴千万不要忍。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厉害的律师，千万别害怕。”
敢情是以为她被家暴了。
叶朝暮愣了好一会，“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他没有……”
“最好没有。”医生打量着她，又看了看门口表情严肃的男子，满眼写着不信，“记得三天后来换药。”
走出医院，叶朝暮不停抬头打量走在身旁，一路护着自己的林昶，笑得眼睛都是泪。
心想，别说，这家伙牛高马大，不笑的时候就像讨债的。
说他家暴还真的有点像……
林昶被看得有些发憷，但见叶朝暮似乎心情已经好了，没问也没不在意了。
装瞎嘛，他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