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又做噩梦了
但不管是什么,叶宛月现在就是看不得墨轻珊在她的怀抱之中。
就是看不惯。
墨轻珊抱在了叶宛月的怀里。
叶宛月感受到了怀里女人僵硬的身体,以及,胸膛的鲜血,嘴角的血迹。
叶宛月的眼底泪痕开始不争气的翻涌而出。
就这么一滴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轻珊,你怎么那么傻,不值得啊,真的不值得。”
不管是为了谁,都不值得这样丢上自己的性命啊。
至少在叶宛月看来,是不值得的。
一点点都不值得。
墨长安怀里的女人被夺走,他还是想要抢回去的,但叶宛月将墨轻珊抱起来的那一瞬间,几十个侍卫便一拥而上,将墨长安给团团包裹住了。
不仅仅如此,而且守护在最前面的侍卫,直接拔剑刺入了墨长安的胸膛。
一剑两剑三剑。
十几剑。
十几把利刃同时被侍卫们插入了墨长安的胸膛。
他顿时鲜血染满了衣衫,嘴角的血渍更是喷发而出。
刚刚还转眼肃穆的大殿,此时此刻已经变得满是鲜血和杀戮。
墨长安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一点点也不愿意相信。
但是他没有时间了。
任何留给他思考的时间都没了。
因为此刻,他嘴角的血已经越流越多,胸膛里的血更是越流越多。
不能抑制的,越流越多。
他已经开始变得,意识模糊,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最终,墨长安倒在了一片泥泞的血泊之中。
直到最后死去,墨长安的眼睛已经瞪得大大的,依旧不曾闭上一丝一毫。
叶宛月哪里有心思去看死去的墨长安。
这个男人是罪有应得,他该死。
但是墨轻珊不同。
墨轻珊这些年过的最为心酸,最为委屈,最为隐忍。
即便是这样的绝境之下,墨轻珊心里想着的,依旧是如何保全小辰的安危和性命,
甚至到了最后,知道了叶宛月还活着,墨轻珊依旧在想,如何保全叶宛月的安危。
她就是一直都这样,想着这个,维护着那个。
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别人。
结果等到将身边的人全都维护完成,自己却也,丢失了性命。
想着这些,叶宛月的泪痕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淌。
“轻珊,轻珊你睁开眼睛看看呀。”
“轻珊,你怎么那么傻?”
叶宛月苦苦哀求着,她希望怀抱里的女人能睁开眼睛,能看看这一切。
可是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一切都不可能了。
……
东武皇帝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一儿一女,心头没有伤感那是不可能的。
但,此刻更多的忌惮并不受伤感,而是夜天灏到底对于这个结果满意还是不满意。
东武皇帝的目光缓缓转移到了夜天灏的身上。
他看着夜天灏的表情,想要看穿夜天灏的内心一般的探究着。
可夜天灏向来面无表情,那沉默的样子,就是让人看不穿内心。
东武皇帝看着这般的夜天灏,也不敢贸然轻举妄动。
夜天灏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墨长安死了,那这一切的恩怨,也便算是了结了。
至于后面的一切,要怎么处理,会怎么处理,夜天灏根本不感兴趣。
他走到了叶宛月的面前,轻轻抚了抚叶宛月的额头,给予她力量问温暖:“宛月,别伤心了。”
一旁的墨长祁和墨轻燕看着这一幕,自然也为之很是动容。
他们两个人的心头思绪万千,想要说什么,但却还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
一连过了三日。
直到墨轻珊的葬礼结束,叶宛月依旧没能从失去了墨轻珊的悲伤中走出来。
她终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心情低沉。
似乎再也没有舍命事情能抚动她的情绪,也似乎她整个人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夜天灏看着如此这般的叶宛月,真的是万分担心。
“宛月,你别终日将自己闷在房间里,出门转转吧,我带着你出门走走。”夜天灏耐心的劝慰着。
叶宛月机械的摇头。
她不想出门,实在是不想。
因为此时此刻,即便出门,叶宛月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去干什么。
而另一边。
墨长安的去世,自然造就了墨长祁。
东武皇帝顺理成章的将皇储之位给了墨长祁。
而皇帝也开始变得精神有些许恍惚。
“淑怡,淑怡……”
他喃喃着这个名字。
到底,他等了半辈子,也没能等到蒋淑怡,两个人之间唯一的血脉,还死在了他侍卫的乱剑之下。
东武皇帝不知道蒋淑怡到底还活着没有,更加不知道蒋淑怡如若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孩子,竟然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会不会很伤心。
但是东武皇知道,此时此刻的她,真的很是伤感。
虽然他也不确定,为什么所有不幸的事情,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东武相爷府之中的叶宛月,内心像是受到了什么拉扯一般。
“淑怡,淑怡。”
迷迷糊糊的睡梦之中,似乎有人在呼喊着她娘亲的名字。
一点点的呼喊,似乎还倾注着情感与思念。
叶宛月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隐隐约约中觉得,刚刚的那场梦境,根本就不像是梦境。
反倒是像是近在咫尺的现实。
但,一场杂乱无章的梦境惊醒,身边只有夜天灏在陪着她,哪里有人在呼喊娘亲的名字呢?
叶宛月惊得满头大汗。
热汗淋漓之间,她粗粝的喘息着。
夜天灏赶忙上前:“宛月,宛月你怎么了?”
自从墨轻珊过世之后,叶宛月整个人都像是变了,情绪太过于低沉,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
夜天灏实在是担心叶宛月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才如此的不放心,然后一直都在守护着她。
叶宛月听着夜天灏的呼唤,内心似乎被安抚,她也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宛月,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夜天灏温润的声音就在叶宛月的耳畔响起。
这些日子,叶宛月时常做噩梦,时常梦到墨轻珊。
梦到墨轻珊那张布满泪痕的脸颊,梦到墨轻珊眸底的渴求,梦到墨轻珊紧紧抓着墨长安的衣衫,对着墨长安说,长安哥哥,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