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
夏安诺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陆子祈的?
大概要从他们的第一面开始说起。
她第一次踏入陆家大门的时候,陆正峰带着夏青柔进入陆家大院,夏安诺被一旁的小狗吸引,眼看着小狗快要坠入池塘,她快速跑过去想要抱住它,却没想到小狗一个急转身跑走了。
小狗没有大碍,反而是十岁的夏安诺在众人尖叫惊呼中坠入种满荷花的池塘中,水花四溅,情况危急。
她不会游泳,只能依靠本能拼命的在池塘中扑腾,口中呼喊声微弱,被水呛得发不出声,她感觉自己抓住了荷叶的枝茎,但是小小的枝茎却不足以支撑她浮出水面。
“救……救命……”
在她快要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身旁突然有人揽住了她的腰,拖着她拼命的往岸边游,她紧张的死命抓着对方的胳膊,害怕抓不紧就会被抛下。
等她上岸以后全身已经湿透了,她躺在被太阳照的发烫的大理石地板上,大口的吐气,口中有污水流出,呛得她眼泪直流。
夏青柔吓得腿软,她连忙跑过去抱住自己的女儿,紧张的检查她的身体:“诺诺,你怎么样了?快把妈妈吓死了。”
夏安诺脸色惨白,她刚才确实是被吓得不轻,周围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说着关心她的话。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只是磨破了点皮,但是因为紧张,手中还握着刚才拽下来的荷叶,绿色的荷叶,叶子大的能把她整张小脸都包裹在里面。
她懵懵的说:“妈妈,我没事。”
夏青柔抱着她小小的身子,不愿松手,一旁的陆正峰也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若是夏安诺出了什么事,他恐怕要自责一辈子。
陆正峰连忙说:“诺诺,没事吧,都是叔叔的不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对着旁边年纪稍长一点的人说:“管家去把那条找事的狗驱赶出去。”
“凭什么?早知道就让她淹死在那里好了,为什么要动我的狗。”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夏安诺头顶响起来。
她逆着光抬头,那人站在光里,她看不太清对方的脸,她眨巴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只能看到对方跟自己一样身上都湿透了,身上穿着黑色小西服,领口系了个黑色蝴蝶结。
她快速站起来,顾不上身上的疼,跟他说:“刚才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
待她看清对方的脸后,连她自己都没忍住深吸了一口气,狭长的双眼轻眯,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还是少年模样的陆子祈,眼中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傲气,她有些看呆了。
对方不接她的话,夏安诺觉得有些尴尬,一旁的陆正峰说:“小祈,这是你的妹妹,刚才你救了你的妹妹。”
夏青柔一听,走到陆子祈旁边面容慈祥的说,“原来是小祁啊,刚才谢谢你救了诺诺。”
夏安诺一双眼睛盯在陆子祈身上,她感觉他的身上好像在发光,源源不断的在向她摄入能量。
可下一秒,一句话让夏安诺险些哭出来。
陆子祈比夏安诺高半个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这么丑的人也配做我的妹妹”说完他又将目光放在夏青柔身上:“你带着你的女儿立刻给我滚出陆家,这里不欢迎你们。”
后来,夏安诺果然哭了出来,小小的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被人讨厌的,还是她见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的陆子祈,这个他名义上的哥哥。
从小学到高中,陆子祈讨厌她,她一直都知道,可她没办法讨厌陆子祈,第一眼太过惊艳的人,是没办法让她心生厌恶的。
陆子祈如何讨厌她,都不会对她有影响,她还是每天对他好,对他笑,因为他知道陆子祈讨厌她并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因为一些她控制不了的因素。
陆正峰对她母亲有情,俩人原本是大学羡煞旁人的一对情侣,那时的陆正峰风华绝代,海大校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她的母亲又是海大出了名的难追高冷女神,这俩人走到一起,没有任何人敢说一句不般配。
但好景不长,俩人热恋中却被陆正峰的母亲生生拆散,陆正峰母亲看不上夏青柔的出身,强迫他娶了不爱但门当户对的女人,而夏青柔也在那时自动退出,心灰意冷离开了c市,回到了自己的小县城,过起了教书育人的生活,最后跟一个老实本分对她好的人结了婚,生了夏安诺。
有人问为什么夏安诺跟着母亲的姓,并不是她跟母亲的姓,而是她的生父也姓夏,无论跟谁,她都姓夏。
夏安诺的父亲走的早,陆正峰得知以后去找过夏青柔,想要跟她一起照顾夏安诺,但是夏青柔并不同意,她不想拖累他,直到陆正峰出了车祸,夏青柔哭着赶到医院,日日夜夜的照顾,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决定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
而陆子祈的亲生母亲在后来跟陆正峰的相处中,受不了没有爱情的日子,出轨被陆正峰发现,为了给她留面子,让她主动提出离婚,体面的好聚好散。
但是陆子祈始终认为夏青柔是破坏父母感情的小三,就连带着她带过来的女儿也一并厌恶。
他知道夏安诺喜欢他,他心里反而觉得舒畅,那种报复感的舒畅。
他频繁的谈恋爱,再分手,身边换人无数,每当夏安诺痛苦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心里说不出的舒畅,看她难过,他就开心,这仿佛成为了一个习惯。
夏安诺每每看到他换新的女朋友,嘴上不说,但半夜偷偷躲在被子里哭的是她,最后又自我安慰说他并不爱那些女人的也是她。
陆子祈是天之骄子,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学校时期是老是眼中的宠儿,进入社会又是财权双收的精英,似乎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夏安诺追随者他的脚步,逼着自己一步步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但每次让她以为自己能触碰到他的时候,他总会突然之间离她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