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往后，我照顾你
福来酒楼，天字二号房内，
从此前那三位老头的声音消散在天际后，
江宁儿和大黄就一直对着赵长恨询问着
“大，大人，我师傅他”
似乎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此时的江宁儿眼神有些许涣散，
声音和语气都变了，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赵长恨的眼睛，
似乎是想从赵长恨的口中得到什么信息
“嗯。”
短短一个字，言罢后，
赵长恨便面色复杂的幽幽叹了口气，
再然后，他扭头看向了大黄，
“老狗，你出去一趟，记得把那件事做了。”
四目相对，大黄瞬间明白了赵长恨的意思，
它微微点了点头后，
便直接向着门外走去
“大人，你，你能告诉我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到现在都很懵。”
江宁儿并不知道大黄出门去干嘛，
她只是眼底深处浮现出一抹悲情，
继而再次开口问道赵长恨。
“你听说过雨花楼吗？”
“没，没有”
“时间老头没给你讲过？”
面对赵长恨那略显诧异的问题，
江宁儿摇了摇头，
“从师傅收我为徒，以及后续开始修行后，我便一直在龙岩山上修行，
而这几千年的光景里，除了修行一事外，师傅很少和我谈论其他事情。”
“你真的是第一次下山入世俗？”
“嗯，我是孤儿，是师傅在一千年前捡到我的，他见我可怜便把我留在身边了，
而从那以后，便只有师傅和我两个人，在龙岩山上过着隐世修行的平静生活，
所以对于龙岩山之外的事情，我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过，师傅他也不说。”
听着江宁儿的回答，
赵长恨面露思索的神情。
顿了顿，他才继而开口道，
“那这样吧，你想问什么，我一一作答。”
同样沉吟片刻后，
江宁儿抿着红唇开口道，
“大人，您刚所说的雨花楼，
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为何刚在您和其他两位前辈，
以及和师傅聊天的时候，
似乎对它都表现的很忌讳一般”
看着江宁儿那双目中的疑惑神情，
赵长恨的思绪也被一下子拉回到了数万年前，
“雨花楼，嗯，我想想，
我该怎么称呼它呢，
一个混沌大陆的传奇？
又或者一个无恶不作，
类似于邪教魔教一般的邪恶组织？
不不不，它比邪教魔教更可怕”
声音戛然而止，
赵长恨突然想到了一个词，
“你听过传销组织这个词吗？”
“啊？”
“哦，没事了。”
差点忘记了，
自己是个穿越者，
可江宁儿不是
对于蓝星世界的词汇，
她肯定是没有听说过的
思索片刻，赵长恨的声音再度响起，
“呃，我这么给你说吧，雨花楼，它在几万年前，堪称是混沌大陆的第一势力，其门下大能者比比皆是，
用一句话形容你就懂了，
皇境大帝多如狗，圣境神境遍地走。
总之，这个势力在当初，远比现在混沌大陆上的所有势力，皇朝，宗门，以及圣地强大的多得多。”
听完赵长恨的解释，
江宁儿还是依旧保持着疑惑，
“那，大人，那您刚才所说的，这个雨花楼无恶不作，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破坏了规则。”
“啊？”
此言一出，江宁儿更懵了，
然而没等她开口询问，
赵长恨的声音再次响彻她的耳畔。
“你有见过哪个势力宗门，倚靠压榨普通老百姓，以及低等修士的修炼资源，
甚至恶意挑起混沌大陆上各个门派，皇朝，以及圣地战争为目的的势力吗？”
扭头看了眼一脸震撼的江宁儿后，
赵长恨目光幽幽的再次看向天际，
“当年，是我亲手把这个组织毁了，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组织，此时此刻居然又回来了”
一声轻微的喃喃自语声言罢，
赵长恨回过头，
“这个话题跳过吧，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它还不是目前的你所能了解的。”
“那，好吧大人”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
江宁儿从赵长恨的眼神里读出了一抹深意，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但又充满回忆的情绪。
“还有什么要问的？”
“啊，哦，还有一件事我不太懂。”
“讲。”
再次沉吟片刻后，
江宁儿组织好语言缓缓开口道，
“大人，我师傅和您，是不是做了什么约定？”
“是。”
“我，我能知道吗？”
看着抿着嘴唇眼神有些许复杂的江宁儿，
赵长恨吐出一口浊气，继而开口道，
“约定就是，一换一。”
顿了顿，赵长恨走到江宁儿的身前，
盯着她那粉黛精致的容颜和空灵清澈的双眸，
一字一句，平静而又略显犹豫的说道，
“你师傅他为了救我的徒弟灵儿，甘愿不顾一切，搭上了自己百万年的寿命去窥测天机，这件事，你知道吗？”
见江宁儿点了点头后，
赵长恨才接着说道，
“他可能活不到十万年了。”
言罢，赵长恨似乎已经做好了江宁儿会情绪崩溃的准备，但出乎意外的是，此刻的江宁儿表现的异常平静，
虽然她的眼眸中已经噙着泪水，
但却一滴一丝都没有流出来，
她只是红着眼眶抿着嘴唇，
再一次对着赵长恨问道，
“那大人，就，就没有办法救救师傅吗？”
看着江宁儿那一副人见犹怜的模样，
赵长恨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所以师傅和大人之间的约定，是关于我？”
“嗯。”
看着眼前强忍悲伤的江宁儿，
赵长恨的内心也渐渐升起一抹思绪。
回想到此前和时间老头做约定的那一刻起，
赵长恨就早已手握长刀，
查看可以治疗天道天谴，延长寿命的办法，
不仅如此，他还问过大黄，
甚至在储物戒里翻来覆去的寻找
但最终的结果是，没有办法
一想到那老头是为了救灵儿所承担了一切，
赵长恨的心里就止不住的生出一抹愧疚感。
他是无敌没错，但他也是人，一个正常人，
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憎分明，
他分得清是非黑白，也分得清好坏
当得知自己最亲近的人生命即将到尽头时，
只要是个人，任谁都会难过和悲伤吧
就好比自己和灵儿，
仅仅只是短短五年的相处，
在得知灵儿活不到九岁的时候，
自己的内心都是挣扎，煎熬和难过。
更别提江宁儿和时间老头，
上千年的陪伴和教导，
老头早已不在是简单的师傅，
他对于江宁儿来说，
甚至已经超越了师傅的阶级，
像父亲，像老师，
是修行之路的引路人，
也是江宁儿这数千年来的唯一陪伴
回过神来，
赵长恨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当即再一次一脸认真的对江宁儿开口说道，
“你想知道我们约定的具体事情吗？”
“想，大人你说！”
“往后，我照顾你，他照顾灵儿，直至彼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