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月光碎片*1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嘞！”
一个摊贩大喊，一伙的几个人从灵兽车上拿下一个黑布包裹着的大物件。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林恒：“这种外面的摊贩有很多假冒伪劣产品。你们得注意甄别货物真假，不要上当受骗了。不过，像盛大交易中心这种地方，走的是高端口碑路线。假一赔十，不用担心有假冒伪劣产品。质量有保障，价格也不便宜就是了，不存在假货，也不存在捡漏，里面的商品都有严格的鉴别。”
徐庭煜本来都经过了那个敲锣打鼓的摊子，谁料摊贩的下一句大喊——
“绝世珍宝就地交易：西洲王的头颅！”
“自前任西洲王被魔君斩于剑下，他的头颅就消失不见了，而今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它得以重见天日！”
“妖王乃一洲之主，可怕至极。我只能说，在场的你们都足够幸运，可以看到这只曾经高傲一世的头颅！”
他示意搬运头颅的两人，其中一个捏住黑布的边角，欲揭不揭，吊人胃口。
徐庭煜驻足，赵媛礼也停下了，林恒随着吆喝那人的视线看去，黑布已经掀开一角，隐隐约约露出一个白色的下颚。
底下的托先问出大家的疑虑：“别人都没有见过西洲王的本体，你是怎么得到他的头颅的呢？”
“这个头颅，是我们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的。话说死生之灵将会前往幽界，没有活人能进去，也没有死人能出来。在魔君一剑使出、天地昏暗，如同末世之后，我的一个同伴远在千万里外被剑气震飞，误打误撞之下，竟是飞到了幽界入口。”
“你猜怎么着？”他说话抑扬顿挫，“他见到了即将进入幽界的死去的西洲王！”
“西洲王头颅被砍下，自然是不甘心，但死灵无法复活，他只能含恨告诉我那同伴他的头颅所在之处，希望他能将这颗头安葬于地底。”
西洲王的头颅去向只有魔君才能得知；而幽界？谁也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地方；西洲离中洲路途遥远，妖王一族岂知现在发生的事？死无对证，所以他敢大放厥词。
他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小人行径”，表情悲哀，把无可奈何表现得淋漓尽致，让这段“传说”多了一些真实的色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大大小小的兄弟及其全家老小都饿得揭不开锅，只能食言将西洲王的头颅交给能够珍重它的贵人。”
说着，黑布揭开。西洲王头颅的“真容”出现在大家眼前。
那是一架庞大却奇怪的骨架，头上有三个角，徐庭煜一眼就发现骨头的间隙不合理，像是许多妖类的骨头拼凑而成的。但平常人哪里知道这些？这颗头颅骨架做工还算细腻，加上上面人为附加的魔气波动，让一些人信以为真。
这里大多数人对魔气不够了解，根本看不出魔气只是浮于头颅表面。
赵媛礼翻了个白眼：“这些人真蠢，难道真以为西洲王的头会出现在这里吗？”
林恒：“有点见识的灵修自然不会看不出是假的，但是有很多人都是普通人，看不出它的真假。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来凑热闹的。只要他骗到一个痴傻的有钱人，他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徐庭煜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黑布揭开的那一瞬间，他大失所望。在他看来，那东西做工劣质、毫无价值。他是抱着看高仿的心情观赏的，没想到就是一堆胡乱拼凑的烂骨头。
三人继续向“盛大交易中心”走去，林恒发出一声感慨：“因为我父亲的缘故，知道的事儿比旁人要多一些。有传言道修真界无人可敌魔君，我不知道真假，但这消息是从慕氏皇族传来的，想必魔君就算不是九洲第一，那也接近天下无敌了吧？”
徐庭煜保持微笑，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刚到交易中心的门口，就有人眼尖地上来迎客：“小少爷！您怎么来了？”
林恒：“带朋友过来看看。”
林恒其实是戌城的土霸王，但他一不为非作歹，二不纨绔放纵，在外有些口碑。盛大交易中心在戌城内部，虽然不是城主府的势力，却要受到城主府的管辖。他是交易中心的贵客，主管人员都认识他。
托林恒的福，二人一同被请进二层，接待他们的是一名主管。
赵媛礼坐在一旁吃烤鱼，立马就有服务人员给她递来手帕、准备好果汁。
林恒：“今日二层怎么人这么少？”
主管：“林小少爷应该是放假才回来吧？戌城最近来了几位贵客。”
他压低声音，指向一边：“那一伙人是金乌一族的大妖嫡系，最中间的是他们的圣女。”
他们的衣着如烈焰般夺目，羽毛坎肩披挂，有一种高贵的气息。一大堆修为不低的妖都围着一名少女，众星拱月般当起“小厮”。修为高深的妖族都能化为人形，金乌这样的神兽，一出生便能化成人形。少女的头发编了四五个细细的麻花辫，其它头发垂落，光照之下是暗红色的。
主管继续道：“另一边是慕氏王族的人。”
二层还有一拨人，那拨人的人数少一些，身披铠甲，其中有一人戴了面具，明显是主心骨。他们要神秘得多，不像金乌一族肆意张扬。
“这两边贵客均要求包场。若是平常我们也就照做了，但是今天这两拨贵客我们都不好得罪，于是只能限流，除非是上宾，否则今日无法进入二层。好在都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我们沟通协商，达成了一致。”
二层零零散散的，还有其他几位贵宾，不过最瞩目的就是主管刚刚介绍的那两拨人。徐庭煜跟林恒说了声，就一个人去了展览台。接待贵宾的服务员一路跟随，向他介绍这里的东西，有问必答。
他没有明确的目标，漫无目的地一个个观看。红色头发的金乌族少女的声音清亮，隐约能听到那边在说话。
归元在他没有用意念感召的时候忽然启动了，所有商品里只有一个出现小标：
【散落的月光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