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今天没有捉鬼，今天道歉局
“伊伊……不在了。”擦楼梯扶手的时候，原南初突然说到。
故向挽正在擦下方楼梯口挂着的画，闻言，他的动作顿住了。
“抱歉，我没能救她。”故向挽垂下头，眼中的情绪翻涌上来。
“她收到了你的短信，当时发生了什么，能和我说说吗？”原南初手上动作不停，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故向挽抬头，看着空中的虚无，叹了口气道：“他假借我的身份给芮伊发了消息，等我发现然后赶到的时候，芮伊已经遇害了。”
听故向挽说完，原南初没有接话，于是故向挽继续说：“我没能救她，但是我答应她会杀了那只厉鬼，我做到了。”
听到这句话，原南初终于有了反应，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看向楼梯口的故向挽，震惊道：“你杀了那只厉鬼？”
故向挽并不看他，神情淡淡的，继续擦着手中的画框，回答的语气也是淡淡的：“是。”
原南初激动起来：“你能杀了他，为什么之前不……”说话之余，原南初还不自控地下了几阶楼梯，一副要到故向挽面前和他对峙的模样。
不过话才说到一半，原南初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迅速冷静下来，站定在原地，向故向挽道了声歉。
虽然原南初没说完，但故向挽知道他想说什么。
故向挽摇了摇头，也不管原南初是否看见：“我没有凭空找到他的能力，也需要借助他留下的鬼气，虽然之前很多次他现身的时候我都可以去追击他，但是……”说到这里，故向挽犹豫了，没有再说下去。
原南初正集中注意听着，故向挽乍一停，他下意识就看了过去，正好看到故向挽匆忙将目光移向别处。
原南初不解地皱了皱眉，问：“但是什么？”
故向挽抿了抿唇，仍旧躲闪着原南初的目光：“我怕被你发现我的身份，我怕……你会生气。”
故向挽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犹如蚊吟，可四周寂静无声，稍微一点点的动静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原南初自然也完完全全听到了故向挽的话。
故向挽终于鼓起勇气与原南初对视，可在触及原南初深沉的目光时，他还是垂下了头。
“抱歉。”
再次听到故向挽的道歉，原南初只感觉心中一动，沉默了片刻后，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说完，原南初叹了口气，语气郑重道：“既然他已经死了，以后也就不会再有人被害了，你也让伊伊心安了。”
谁料故向挽突然激动起来，语气悲怆：“不，不是我让她心安了，是我让自己心安了，如果不是我的疏漏，她不会死的，我杀了那只厉鬼，只是让我不再为她的死感到那么愧疚，但是芮伊她，她还那么年轻，有激情，有梦想，就这么突然死了，怎么可能会心安……”
原南初快步走下楼梯，走到故向挽面前，故向挽抬头看他，他说：“你答应了伊伊杀了那只厉鬼，你做到了，这就足够了。”
原南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清楚，落到故向挽心里，让故向挽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看到故向挽的眼神有了变化，原南初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他早已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原南初笑着，指了指身后的楼梯，说：“楼梯也已经擦好了，接下来还有哪里没打扫吗？”
故向挽也笑了吗，环顾着四周，想了想说：“都差不多了，可以手工了。”
原南初点点头，然后拿过故向挽手中的抹布，连同自己手上的一起仍进了一旁的水盆里，说：“我来收拾这些，你能在客厅等我吗，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说完，原南初就不顾故向挽的阻拦，执意端着盆走了。
两人终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坐在沙发上了。
原南初先开口问：“关于那只厉鬼，你知道多少？”
故向挽摇了摇头，说：“我和他的接触也不多，更何况我和他也是敌对关系，他不会给我透露什么有利信息的。”
原南初了然的点了点头，双手在大腿上摩挲了几下，沉默了片刻后才又说道：“你还有什么知道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故向挽认真想了想，回答：“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和你们待在一起的，所以我知道的其实和你们差不了多少，只是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么？”原南初凑近了些。
故向挽继续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f市，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像这样的厉鬼杀人案，就算是变成鬼以后遇到过许多鬼，没几个是清醒的，但也都没有发生过。”
“那……会不会是被警察压下去了，就像这次一样。”原南初想了想后说。
故向挽摇了摇头：“警方压得住案子，但压不住人们的嘴，毕竟大多数人都以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为荣，更何况，这是杀人案，一辈子都遇不到几次的，就算害怕不敢大肆宣扬，至少也会有小道消息流出来，不信你上网搜一搜，多多少少是能搜到关于前段时间那几起案子的相关信息的……但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
原南初点头表示了解，又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越来越觉得这些案子就是冲着你们来的。”故向挽回到正题，“捉鬼师不来，就没有厉鬼杀人案，捉鬼师一来，反而一下子就闹出好几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觉得太过反常了。”
听故向挽这么说完，原南初陷入了沉思，他峰眉紧蹙，神情晦暗不明。
半晌，原南初才说：“不管怎么样，造成这些杀人案的厉鬼已经死了，所有人的安全指数就都提高了一些，如果他是冲着我们来的，以后也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命案了，不是吗。”
说着，原南初放松了神情，开玩笑似的笑了笑。
故向挽跟着勾了勾嘴角，但面色依旧凝重：“这也只是猜测，敌人不会只有一个的。”
“但我们不会成为敌人的，对吗？”原南初直直望着故向幽黑的眼，仿佛要看进他的内心。
“永远不会。”
原南初问得真诚，故向挽也回答得干脆。
“那就足够了。”原南初又笑了，笑得十分温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