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 魔域的齿轮28
陆清风从杂乱的东西里面挑出两个东西。
两本册子一支笔，册子外封很熟悉，这不是小时候玩的看图找物吗？
黑白的图片中找到藏匿其中的物品，找到了就打个圈做记号。
另一个是类似于打地鼠的机械。
按下一个蹦出来的地鼠，另一个地方的地鼠就会蹦出来，以此类推循环。
娃娃拿不住笔，就用透明胶带将笔粘在手臂上，开始找东西之旅。
时间如风，转眼契机当天。
打发时间的东西玩了几天就腻了，没有啥新鲜感摆在一边当摆设。
鱼缸里的鱼在海草中肆意畅游，乌龟被放在地上爬，爬爬停停。
陆清风前天在楼下的树梢上搭了个小秋千，刚好可以坐下一个娃娃。
四周都有围栏，也不怕玩的时候掉下去。
娃娃坐在上面，风轻轻吹荡着，秋千也跟着一摆一摆的，在阳光下还挺闲适的，看起来像退休的老人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视野范围内闯入两个穿着护士打扮的人。
其中一个高挑的护士神秘兮兮的，面色略带惊恐，对旁边正在喝饮料的同事交谈着：“你知道吗？我们这块死人了。”
喝饮料的人猛喝了一口，将喝完的饮料瓶捏在手中，不屑的说道：“停尸房不都是死人，你又不是没见过，况且这医院哪有不死人的，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高挑的护士反驳道：“不是！不是医院里死的，我听说尸体是在下水管道里发现的，不知道死了几天了，还泛着恶臭，身上还没有皮，一团烂肉，还不止一具呢，好多具。”
说话的人脸上露出惊恐又恶心的神情，就像是亲眼看到现场了一般。
一旁的同事忍俊不禁：“你以前这样说这些奇闻，都做出一副惊恐又恶心的神情，有哪个是真的，别骗我了好吗，这样不好玩。”
说着脸上还做出了一副跟旁边人同款的惊恐又恶心的神情，像是在讽刺对方的玩笑。
“哎呀，以前虽然经常骗你，但这一次肯定是真事，我给你找找啊。”高挑的护士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折叠的报纸，摊开在对方面前。
是21号的新报纸，上面刊登了一起杀人案，图片被打了马赛克看不清，但文字还是足以震撼。
“啪嗒。”
喝完的饮料瓶应声掉落在地上。
“哎呦我的老祖宗啊，这种事还真有，这么丧心病狂！”那人的声线略微哆嗦，手里的饮料瓶都拿不准了。
高挑的护士将报纸塞到对方怀里，蹲下身子将饮料瓶捡了起来：“我没骗你吧，没想到我们这只有杀人狂，吓死个人啦。你这饮料瓶不要了吧，不要给我我拿去卖钱。”
“你最近这么穷？”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高挑的护士笑了笑。
两人说笑的声音很快藏匿于视线中，没了踪影。
叶何言在心里挑了挑眉，这两个人说的会不会跟破局有关，待会要不要跟陆清风说说。
不过16号晚上，陆清风好像出去了吧，那晚他其实没有睡着，顶多算一个浅眠，对方的动作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他大半夜去干什么了呢。
……
不久，不知去哪里的陆清风回来了，坐到了树旁的椅子上，开口问道：“明早差不多能回去，我能知道你真名吗？”
“你知道我副本身份吗？”
“不知道。”
“……”
叶何言摆了摆小短腿，秋千荡啊荡的。
基于16号晚上对方的奇葩举动，他就肯定不会告诉对方真名，假名都懒得敷衍，长叹了一口气，高深莫测道：“哎呀，契机还未到，少年人在等等，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不要浮躁哦。”
陆清风没接话，沉默了良久之后，扭过脑袋，微仰着看着娃娃。
他此刻眼尾微红，声音哑哑的：“我期待那一天降临，到时候你亲口告诉我。”
“……”
哭了？
空气寂寞也不知道说啥，叶何言被对方抱了回去。
夜幕很快笼罩大地，万家灯火阑珊。
两人来到了医院的顶楼。
明明白天还烈阳高照，晚上却寒风刺骨。
天边不曾有星星，都被黑沉沉的墨水所遮盖，啥都看不清。
陆清风的碎发被风轻轻撩起，衣摆也随风荡漾着，就像是想要带着人飘向远方，那不曾去过的地方。
眼眸看向天边，声如风般清漪，带着怅然跟决心：“其实那天我亲你的事，你都知道吧。”
叶何言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挑开天窗说亮话，呆滞了一瞬。
陆清风薄唇勾了勾：“我知道你会觉得难以置信，我亲的是我回忆中的那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言，而你不是，你有思想思绪，你只属于你自己。”
“我也觉得我是时候跟以前的自己说一个拜拜了，也跟那个小言……”
随后陆清风垂下脑袋看着叶何言，羽睫轻颤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同我一道进入梦的，说不定是个bug 。不过这些天来跟你相处的时光我很开心，你我算是朋友吗？”
还没等对方答话接着说：“不是也没关系，我习惯了一个人…”
叶何言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能说出这些，这么说自己还是个替身，不不不，心理慰藉替代品…
“你跟小言不是唯一的朋友吗？”叶何言反问。
陆清风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后才说道：“你说的对，我跟小言是唯一的朋友。”
接下来只有风的声音，跟时间流逝的虚无缥缈。
不知过了多久，寒风凌乱中，陆清风躯体靠在栏杆上，唇色发白，声音颤颤的道：“马上太阳就从东边升起来了，看完日出就回去了。”
太阳的余晖很是耀眼，就像生命开始的起点，也是生命结束的落幕。
耳畔闯入的鸣笛声阵阵，陆清风眺望着：“这太阳还挺好看，你说是不是。”
“嗯。”
陆清风低头看着娃娃笑了一会儿，撸了一把娃娃的脸蛋，打着趣说：“从这里跳下去就能回去，不过你肯定要陪我一起死了，还有点舍不得呢。”
他将娃娃紧紧抱在怀里，翻过栏杆。
“要跳了，三二一。”随后身体向后仰去，急速下坠着，耳边风呼呼的刮过。
陆清风嘀咕：‘时间有点短，早知道再长一点了。’
“你说什么？”叶何言。
“你声音很好听。”
“……”
随后坠到地上，炸成花，跟玫瑰一样鲜红夺目。
叶何言被陆清风抱在怀里竟是连地面都没碰到，只不过身上浸满了对方的流出的鲜血，还是温热的。
陆清风夸自己声音好听的话还萦绕在耳畔，自己还没来得及回答。
‘真是没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