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十方灵台，青衣再临

    如往常一样，陈长安完成了日常的气冲神海修行，每一次新生灵气的催动都让他感觉自己与筑基的距离更进一步。修行结束后，他并未选择休息，而是坐在油灯下的书桌前开始认真抄录起《紫微高妙太上玄虚经》来。

    由于只有他和妹妹两人居住，他特将南房改作书房。

    他记得师兄们对段无情的评价——他严苛而冷酷，陈长安对抄录的极为认真，一丝不苟。他知道，错过任何一堂传授技巧的课程都将是巨大的损失，他抄得尽量又快又好。

    正当他专心致志之际，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抄写：

    “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陈依依好奇地张大了眼睛，透过门缝探望书房内的情形。

    陈长安回答道：“练字。”

    他淡然地说，尽力掩饰手中的《紫微经》。

    “怎么突然要练字呀？”陈依依不解地问。

    陈长安正色地回答：“常言道，字如其人。以字观人，可以辨诚伪。这些先生都教过的，对吧？练字很重要，依依也要多加练习。”

    “那还要练多久呀？”陈依依好奇地追问。

    “……挺久的。”陈长安轻描淡写地回答：“你今天先睡吧。”

    陈依依虽有不满，却也只得离去。她心中小小抱怨：

    “臭夫子，罚我抄那么多字。现在书房也被占了，我去哪儿抄呀。”

    她不愿意让哥哥知道自己被罚抄书，因此悄悄在卧室里搬了个小凳子，摊开纸笔，开始默默抄写。

    陈长安在书房内继续他的抄写，只有油灯的微光陪伴着他。

    当半夜时分到来，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吹干墨迹后熄灭了油灯，步履疲惫地返回卧室。

    尽管他的体力和速度都在常人之上，但抄录《紫微经》的任务仍未完成。然而，今晚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夜是十方灵台里的演武灵台的挑战日。

    回到卧室，陈依依已经熟睡。他轻手轻脚地给她掖好被角，然后自己也躺回床上。眉心的阔刀印记开始发热，他闭上眼睛，神识投入到十方灵台之中。光幕上的文字闪现着新的信息：

    【青衣共主已确定挑战，一刻之后，挑战开始。】

    陈长安静静坐等，心中如止水，等待着挑战的来临。

    当光幕终启变迁之时，下方的玉色石台渐渐隆起，轻轻抬起陈长安的身躯，将他引入了繁星点缀的星河之中。石台古朴无华，满载沧桑，上面凿痕斑驳，见证了无数往昔的拼杀与荣耀。

    这便是陈长安的演武灵台。自获得灵钥之日起，他未曾在十方灵台中动用过它，一则是自知实力有限，二则是每次启动都需耗费宝贵的玄煞之力。

    当对面飞来的演武灵台与他的石台撞击在一起，融合成更大的战台时，陈长安已然站在演武灵台的一端，对面是黑衣翩翩的对手。两者所立之地，合二为一，共同组成了这场较量的舞台。

    在十方灵台的法则之下，对手的面容难以辨识，然而陈长安听到了对方的宣战之声：“自上次惨败于阁下之手，为这一战，我已经准备了整整半年！”

    青衣共主的声音中透露着决绝与期待，“终于修成远古之时不器意十剑的残招，请君一试！”

    明明今日第一次相见，却被对方视为劲敌，看来，对方似是把自己错认为他人，而他错人之人，或许，正是慕容无忌。

    不过此刻已容不得陈长安分神，才想，因为对方依然拔剑而立，顿时，杀意四起。

    远古之时的不器意十剑，似是儒家真诀，陈长安心知这非同小可，他默运真元，做好了迎敌准备。

    在十方灵台中，灵气的耗费虽非实质，但这正是他倾尽全力一搏的机会。长虹贯日剑诀在充沛真元的支持下，方能发挥出惊世剑威。

    这足以支撑他使出从未在人前显露的，最强一剑。

    “君子不器，剑意不息！”

    青衣共主低语，似乎是在诵读一段古老的咒语。

    陈长安目睹了那一剑，一柄无光无彩、简单至极的剑，却似有穿透一切的决绝之力。剑尖所指，无论山河亦或苍穹，皆为之让路，剑光所向，无所不在，无所不破。

    这一剑，破石断河，斩妖除恶，无所不用其极。

    而今，他陈长安紧握手中的剑，神海中积蓄的道元如沸水般奔腾涌动，长虹贯日的剑法已然成为他的第二本能，凝气、御剑、凌空、寒光万里、剑意盎然

    然而，那把平凡无奇的剑还是穿透了他的胸膛。

    战死——竟是陈长安唯一的结局。

    对面的青衣共主站在空荡荡的演武灵台上，显得有些错愕。他对自己所修的不器意十剑充满了信心，然而他同样清楚对方的实力。

    可是这一战，却出乎意料地简单，陈长安如同无力的稻草人，在他的剑法面前轻易倒下。

    青衣共主心中的激动难以自抑。

    胜负已分，两座演武灵台分开，四周回归平静。

    “死而复生”的陈长安，已从光幕之中知晓拜月灵台被封，这一结果，在他预料之中，不过心中还是有几分不甘，但只得默默接受了战败的事实。没有拜月灵台的加持，他的灵气将无法维持目前的精纯度。

    陈长安心中转念，唤出玄法灵台。九月份未动用的天灵力，加上十月累积的一千五百点，总计三千点的天灵力，他决定将这些力量全部投入长虹贯日剑诀的推演。

    不器意九剑给他的震撼太过强烈，他明白自己需要更为强大的剑法，即便是付出目前所有的代价。

    可是当青竹案上的玉书变幻停止时，墨字出现了令人失望的消息：“【当前剑诀已达一层玄法灵台极限，无法继续推演。剩余功：二千九百九十点。】”

    陈长安眼角一跳，玄法灵台未完成推演，却依然消耗了他十点天灵力！这表明玄法灵台的推演有其限度，每个层次的台只能探索到一定的极限，而长虹贯日剑诀已至尽头，除非升级玄法灵台，否则不可能再有所突破。

    陈长安知道自己已没有更强的剑法可以依仗，也不打算再去演武灵台上受挫。他整理了一番心情，退出了十方灵台。

    思及到此，他不由得深深叹息。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忧思中时，陈依依的声音突然响起：

    “哥，你干嘛呢？”

    她的声音中满是关心，不知是被他的动静惊醒，还是根本就未曾入眠。

    陈长安没好气地回应：“我在熬夜，熟了叫你。”

    黑暗中，陈依依的眼睛亮了起来，充满期待：“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