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尴尬新手

    萧然的工作虽然与她大学的专业很接近，可自从怀孕后到现在近五年了都一直在家带孩子，虽说是制冷设计工程师说白了就是销售，你要会设计还要能把设备销售给客户。经年累月的主妇生活萧然和人打交道的能力变差了，脱离这个行业的五年里产品的更新换代，客户的更迭交替与她那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第一个月的工作显得特别力不从心，大家交谈的业内大佬她已经不熟悉了，新起之秀她不认识，新崛起的品牌她没听过。大家一起畅谈时，她只有坐在一边微笑点头偶尔哦一下的能力，还好不说不露怯。

    第一个月在业绩为零中结束了。好在这次招聘她的主管虽然以前不认识可交谈中知道两人都在同一家公司任职过，主管也去打听了萧然的能力，前公司主管一直对萧然很欣赏自然是满口夸赞，现公司主管也就对萧然多了几分照顾，月末时看着业绩表对萧然交代：这行最重要是累积，累积经验和客户，前半年到一年没有业绩都正常，爆发就看你前期客户的积累，前半年我只要你的拜访客户的数量不需要成交量，每个拜访客户给予一百块奖金。最后主管拍了一下萧然的肩膀：我看好你，你做这行没问题，把以前客户拾起来，多去拜访多学习，等你的第一个大单。

    萧然开始了全国性质的出差，做好整个月的规划后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工作。一个个客户走下来第一个月竟然走访了近三十个城市，虽然业绩还是没有，可已经让以前的客户都知道了她又回来这个行当了，很多以前合作过的客户也有继续合作的意愿，萧然觉得终于可以喘息一下了。

    月末萧然回到家，看着依然颓废的老公除了无奈的笑笑没有他法了。其实春杰当年也是不错的老公爱她爱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变的颓废的呢？

    应该还是那个满大街都是贷款公司的时候变的，在那个来钱快的生意充斥着市场的时候春杰也心动了，把公司的流动资金都拿来放贷，三分利的诱惑使大家都昏了头。当发现所有的钱都拿不回来的时候晚了，除了自己公司家里的钱还有亲戚朋友客户的钱都没了，要账的人在家门口排队，贷款银行的钱每天接到催款电话，那时候听见敲门和电话声音萧然都害怕。

    萧然和春杰卖掉了能卖的所有，被银行拍卖了房子后还欠人家一百多万，给剩下的债主写了欠条。萧然开始努力挣钱还账养家，可这时候的春杰垮了，只会躲在家里白天睡觉晚上打游戏，再也没有斗志了。12年的一百万可以在他们这个小城买两套一百平方的房子，春杰觉得这辈子没有希望了，一下子就没了斗志，和萧然提出了离婚。萧然看着这个大自己八岁的男人又看了一下破旧的老房子，最后下决心不离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萧然告诉春杰，我会努力挣钱努力还账你只需要照顾好家孩子其他我来。萧然不知道拒绝离婚是对是错，可就是狠不下心拆散这个家，这个男人不嫖不赌，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只是好高骛远走错了路，钱没了再挣，家散了就什么都没了。

    萧然又开始了每天奔波于工地的日子。终于第一单开张了，扬州宝应的一个客户开新店要设计新图纸找到了萧然，当天萧然就高铁转大巴到了宝应，测量了现场晚上赶回去绘图。高铁上特地给春杰打电话告诉到家的时间，交代老公留些饭菜给她，高铁盒饭太贵省点回家吃饭。手机新闻里在播报萧然所在城市下午开始下了百年一遇的大雨。

    当萧然的高铁到站时才发现公交全部停运了，想回家只能打车，出租已经开始按人头收费了，一个人两百去城区，四个人一车很快凑齐。一路七绕八绕躲开淹水的区域，近半夜萧然才回到家，打开门迎接她的是冷冷的灶台和背对着她打游戏的老公，萧然那刻有点悲凉，可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泡了一碗面简单吃些洗澡后就去睡觉了。

    两间平房不到25个平方，里间和外间并没有门，春杰在外间打游戏的声音不时传到萧然耳朵里，看着隔壁小床上熟睡的儿子萧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不离婚到底是对是错，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眼泪又滑了下来，在纠结中萧然慢慢睡着了。

    隔天起床把儿子送到幼儿园，赶快回家打卡上班（销售工程师不坐班，萧然打工的公司不在本地在浙江，每天钉钉打卡就可以），打开电脑开始给客户绘图，当天下午做好发给客户，客户对于萧然的设计很满意，并且对萧然公司的设备也愿意选用，一番沟通后，微信确认合同打定金，第一单生意终于成了。虽然单子不大可却是她五年后工作的第一单，萧然觉得很有成就感。下午接孩子放学的时候买了一瓶啤酒一些牛肉希望能和春杰分享一下喜悦。

    回到家的娘俩发现春杰坐在床边脸上都是泪魂不守舍，一问才知道今天银行来了人，告诫春杰再不还钱就要起诉他。可现在的他们一分钱都还不出来了，目前萧然的工资只够生活，看着无助的春杰萧然有点心疼走过去抱着春杰：还，我回娘家找我舅舅借，我去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