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堡内巷战

    郭武匆匆来到北门门洞处。数十突厥轻骑正催动战马大力扯动铁链，木门咯吱咯吱声四起，眼见不可持久。

    郭武急令众人将目所能见的木头扔进门洞，用于阻碍突厥人的冲锋，胡乱浇上桐油。丙字营也在百户齐西的率领下聚拢过来。随后，郭武指挥燕军在距离门洞数十步开阔处列半圆阵，盾手在前，长枪居中，弓手居后，并备好火把。

    须臾，北门木门被突厥轻骑扯开倒塌，尘土飞扬，不可视物。突厥首领见状，喝令突厥骑兵纷纷下马，越过壕沟，步行杀进门洞。

    四下一片寂静，也是暴风雨之前的寂静。

    一阵弓弦响动，一阵乱箭从门洞中射来。燕军盾手举起大盾遮挡长箭，弓手拉开长弓。

    喊杀声四起，因为门洞狭窄，突厥人成列从门洞中杀出，意图列阵厮杀。

    郭武一挥长刀：“弓手，放！”

    带着杀意的长箭射出，突厥人纷纷倒地，阵形有所散乱。

    郭武大声喝道：“弓手，退！长枪，上！“

    燕军长枪兵纷纷出枪。无数长枪从盾阵缝隙中伸出，贯穿无数突厥人，惨叫声四起。突厥人也是悍不畏死，勇往直前，意图为后续兵力搏得时间和空间。双方陷入你死我活的近战，不断的收割着人命。

    城墙上的沈云努力的观察着形势，仔细寻找着突厥人的首领人物。终于，他看到堡外门洞处一突厥人身着略显不同的战甲，手举长刀，叽里咕噜的大喊大叫。

    为了确保击杀，沈云悄悄抽出两根长箭，毕竟沈云素以连环箭出名。两声弓弦响过，突厥首领人物右肩和咽喉各中一箭，翻身倒地，眼见是不活了。众多突厥人顿时一阵骚乱，一时不知进退。

    郭武眼见时机已到，急令投掷数根火把至门洞中。桐油遇火立起大火，生生隔绝了堡内堡外的突厥人，火场中不少突厥人身处烈火之中，被活活烧死，风中弥漫着烤肉的滋味，不知闻到者有何感想。堡外突厥人被烈火隔开，望火兴叹，无计可施。而堡内突厥人自知生机已绝，退无可退，只能发起自杀性冲锋，悉数被燕军长枪钉死。

    眼见天色已暗，突厥人自知本日攻城无望。随着三声牛角号长响，堡外幸存的突厥人慢慢翻过壕沟，缓缓聚拢退去，留下一地尸首。这是突厥人的传统，管杀不管埋。

    沈云看着突厥人缓缓退去，咬牙射杀几许射程内的突厥人。眼见突厥人退至射程之外，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的扶着墙垛，活动着酸胀的右手。城墙上幸存的燕军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一阵欢呼。门洞处不少缺手缺脚的士兵一阵哀号，一些燕兵抱着阵亡同胞的尸首大声号哭。沈云看着这些惨状，心有不忍，不禁泪下。

    郭武安然无恙，只是左手受了点轻伤。金荣素以灵活见长，只是脸上几道划痕。丙字营百户齐西却大腿中刀，估计需要长时间休养。

    沈云见郭武和金荣无恙，心中大安。众人均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