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璃月
漆黑的空间望不到头，浮空的废墟中焰火焚烧，昳丽的人偶盘坐在空中，振袖垂落，赤红的月仿佛就在他身后。
这是属于散兵的「一心净土」。
此时的他并没有带着斗笠，阖着眼眸，没有往日的锋芒，清冷如神只，只有燃烧的烈焰似乎彰显着他内心煎熬。
“失败了。”
“无用之物。”
“眼泪是懦弱的象征。”
“你该销毁他的。”
“我倒觉得你也是人类哦。”
“丹羽大人畏罪潜逃。”
“据说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是从无辜的随从身上弄来的。”
“但…有没有可能…心是从灰烬里诞生的呢？”
抛弃、欺骗、背叛。
清冷的庭院、肮脏的心脏、血泊中的稚童。
他无时无刻不在名为“怨恨”的漩涡中沉沦。
“哥哥。”
澄澈的女声如沙漠中的甘泉，滋润着被烈日灼烧的干涸。
散兵蓦地睁开了双眼，蓝紫色的眼眸怔怔的看着身前的虚影。
那是他意识所幻化出的。
是星女。
他伸手想要触碰，那道虚影却化为星光散落。
“看吧，她根本不属于你。”
嘲讽声在他耳畔响起，竟然是他自己的声音。
另一个「散兵」从烈焰中走出，他走到散兵身后，俯身在他耳侧。
“闭嘴！她是我的！她会永远陪着我！”
散兵的反应十分激烈，眼中的疯狂令人胆战心惊。
“你忘记了过去的背叛吗？竟然还会被如此卑劣的情绪左右。”
“滚出我的视线。”
散兵一拳挥向身后，却只是从「散兵」的虚影中穿过。
“总有一天，她也会抛弃你的。”
「散兵」嗤笑着被激怒的散兵，
“她不会！绝对不会！”
“你知道的，她会，她只是什么都不懂罢了，她的执念从来都不是你。”
似乎戳到了散兵的痛点，漆黑的空间被一道道雷光照亮。
此间被暴怒的雷霆席卷。
“啊——！”
这一切都影响不到「散兵」，他的身影忽明忽暗，幽幽的道，
“你知道的，她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不是你，也可以是别人，你从来都是可以被替代的存在。”
雷霆似乎来的更猛烈了。
“嗤——，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毕竟，我就是你，我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怎么，几百年过去了，你反而不敢正视这一点了吗？”
「散兵」伸手抱住了散兵。
“总有一天，她会懂得一切的。”
“她会离开我们，去追寻她的执念。”
“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我会把她牢牢抓在手里。”
“成神吧，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届时再也没有人胆敢背叛我们，那本就是属于我们的宿命。”
两道身影逐渐融合。
……
散兵从梦中醒来，神情诡谲，目光沉沉的看着怀中熟睡的少女。
“我绝不会允许你离开，你只需要，像影子一样跟着我就好。”
……
踏入璃月境内后，星女和散兵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
大概是璃月总务司那边的人吧。
伍正受命暗中监视着疑似至冬执行官的人，却在跟了半路后，突然跟丢了。
他巡视了一圈，确定那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被发现了！’
“你是在找我们吗？”
少年轻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伍正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一股电流击昏了过去。
看着倒下的人，散兵嗤笑了一声。
“拙劣的手段，给他们点教训吧，下次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星女有点困惑:
“哥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面对最古老的神明，即便是女皇也不想真正激怒对方，那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既然是来寻求合作的，就不能使用那么暴力的手段。”
星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般来讲，这种暗地里的组织，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被摆在明面上，但是这次，并不适合那么做。
他们一路走到了璃月港，这次再也没有人跟着他们了，大概是背后的人察觉到了他们的警告。
被称为「贸易之都」的璃月港，是一处十分繁华之地。红墙绿瓦、雕梁画栋，每一处的布局都十分讲究，街头巷尾无处不见商贩的存在，连绵不绝的叫卖声，热闹非凡。
这里的外邦人不少，哪怕是穿着奇异的星女和散兵也没有引起过多的注目，顶多是惊叹一句“真是两个俊俏的孩子。”
“哥哥，传闻岩神摩拉克斯只会在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上露面，我们要怎么找到祂呢？”
“公子不是在璃月布置了很久么，去问问他有什么发现吧，不然就等着三日后请仙典仪上见。”
散兵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反正他们只是个传信的，璃月这边的事主要还是公子负责，或许女士也来了吧。
他们说着说着就听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把账单寄到北国银行吧。”
这是达达利亚的声音。
“那就多谢公子阁下了。”
星女和散兵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公子正陪着一个样貌俊美、举止高雅的青年？额，大概是青年吧，但是他的一举一动莫名透露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那青年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转过头来，金色的眼眸中毫无波澜，一如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一种经历沧桑而沉淀的韵味。
他对公子说:
“那边的人似乎是来找你的。”
达达利亚终于发现了来人，大概是那种在异国遇到了熟人的情绪吧，他还是很高兴见到散兵和星女的。
他招了招手，而后走了过来，那青年也跟着他一起。
“嘿，你们俩怎么也来了？难道是我终于结束了外派的工作，来通知我回至冬吗？”
对于在璃月的工作，怎么说呢，并不是公子喜欢的类型。他更喜欢痛痛快快的战斗，对于这种歪歪绕绕甚至阴谋诡计多少都看不上眼。
当然，他不会违抗女皇的旨意，如果真的需要使用这些手段，他也不会抗拒，就像他目前在璃月做的所有部署。
“哦，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在愚人众里的同僚，散兵和星女。”
“这位呢，是我在璃月认识的朋友，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
达达利亚笑着对钟离介绍散兵和星女。
听到这个名字，星女仔细端量着眼前的青年。
“这就是你在璃月的姘头？”
公子:“？！”
钟离:“？”
散兵:“？？？？？？？？！！！！”谁带坏了我妹妹？？！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凝固，星女解释着:
“潘塔罗涅说你拿他的钱养男人，那个什么客卿分明就是你的姘头。”
公子瞪大了双眼，一脸懵圈。
“额，我不是！我没有！”
钟离大概也有些没想到还会遇到这种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散兵一言难尽的看着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少女。
妹妹好像长歪了？该怎么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