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是有个大的
夜晚披着薄薄的纱,朦胧的月光洒下。霓虹闪烁的城市,在时间马不停蹄的追赶下暂停,以黑夜的姿态迎接黎明第一丝天光来临。
少年人不问他乡,披星戴月奔赴下一个战场。
盛大的轮回被树根上的年轮驱赶,最后迎风留下的火星,是天边撕开黑暗落下的金光灿烂的朝霞。
西然跟着陈路望将一群人送上车,叶年和谢园几人打扫着教室,顺便将桌椅复原。
教室归于平静,没人知道曾经有一群少年在某个夜晚来到这里相聚,他们滚烫的真心不会被复原的桌椅荡平,燃烧的热血也不会被朦胧的月光浇湿,他们想往前!也必须往前。这是约定!
“回去?”陈路望看着摆着的一堆礼物,问道。
“先把东西放回去。”西然帮着抱起一部分礼物,又看向杨单。
陈路望眼神戏谑:“怎么?还要赶下一场?”
“怎么滴,大明星对自己的行程有什么误解吗?”薛洋认命帮忙拿了一部分,嘴里吐槽,“我去真重,这里面不会装的石头吧。”
杨单瞅了一眼地上剩下的东西,也跟着拿了一部分。
“剩下的能拿了吧?可别最后让两位女同志受苦闹笑话。”
陈路望啧了一声,伸着手指勾着地上剩下的东西问道:“嘉翼呢?”
薛洋下巴指着厕所:“蹲坑。”
指望不上他,陈路望只好自己拿,出教室门的时候,又伸手将西然手中的大件顺了过来。
薛洋在后面嚷嚷:“你怎么拿然哥的不拿我的,狗东西!”
西然手全占了,又不能伸手去拿回来,只能说道:“不重,你去帮薛洋拿点吧,我看着他里面有个大的。”
陈路望回头看了一眼薛洋,顺手拿掉了大块的物件,很沉。
他点头:“是有个大的。”
薛洋在后面松了口气,手臂被勒的有些红,还有点麻。
几人站在厕所门口等徐嘉翼,里面发出噼里啪啦的跟鞭炮一样的响声。
几人屏息皱眉,连带着努力的声音都顺着寂静溢出厕所。
陈路望眯着眼辣评:“这位更是重量级。”
西然笑得忍不住抖起肩膀。他咬着牙把所有难过事情的都想了一遍,还是憋不住。
主要是陈路望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就很有一种反差感。
薛洋本来还好,被西然一感染也没忍住在那笑。直到最后大家都开始乐。
徐嘉翼好不容易解决完大事,撑着门框双腿无力的走出来,还要接受几人的嘲笑,一时鼓着脸生气。
西然咳嗽了一声,在徐嘉翼控诉中大家都平静下来。最后走了两步,西然又想到陈路望的表情,一秒破功。
“西然!”徐嘉翼语气带着满满的怨念。
西然控制着表情努力压下嘴唇:“抱歉,我绝对不笑了。”
陈路望在旁边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帽子压在西然头上,遮住他过于明显的表情。
他怕西然再笑下,徐嘉翼就要暴走了。
他问:“有这么好笑吗?”
头上呆毛被压塌,西然抬眼看向陈路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是他好笑,是你的表情很好笑。”
前面几人稍微离得有些远,陈路望挨着西然肩膀轻轻蹭了蹭,安抚:“忍一忍,想点别的。”
西然点头:“我努力。”
直到几人将东西送到陈路望的家里,紧张的情绪才把刚刚的笑容压了下去。
他住在陈路望家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怕被他们最好的朋友突然发现。
不是害怕薛洋几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是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走吧?”西然站在门口催促。
“来了来了,我刚准备躺会呢,不得不说路狗这沙发上真的软。”薛洋转了转脖子,抱一大堆东西导致他后肩有些酸痛。
徐嘉翼认同点头:“我都没来过路哥这房子,感觉一个人住还是真的很爽的。”
陈路望拿了外套,脑袋上的棒球帽顶在西然头上,他又重新找了一顶戴上,套衣服时能看见他手背用力的青筋和勾着衣服下摆修长分明的指节。
“走吧,”他说。
叶年拿着陈路望专供的小毛毯,一人分了一条。
“说不定晚上冷,都拿好啊。”
“说得好像我们要露营一样。”薛洋拽着毛毯跟身裹披风一样套在脖子上,非常幼稚的比着pose。
“年姐,看我这像不像将军。”
徐嘉翼一巴掌拍着薛洋的头:“走走走,什么将不将军的,神仙也没有。”
“急什么,又不会跑了。”
“你不饿吗?我饿死了。”徐嘉翼摸着肚子叹气。
薛洋想起之前的动静默了一瞬:“好吧,我理解你。”
西然跟在后面等陈路望锁门,小区路灯铺陈,盖住了朦胧的满地白霜。
四周仍旧寂静,只偶尔响起前方几人的打闹声。
陈路望伸手盖住西然头顶,隔着棒球帽将手心的温度传给西然,他问道:“真的只有这个礼物?”
前方的画面被分割,西然被困在方寸之地,呼吸难得急促起来。他强装镇定回道:“我只买到了这个,你不喜欢吗?”
陈路望沉默几秒,才道:“喜欢,只是以为还有别的礼物。”
西然顶着棒球帽嗯了一声,帽檐遮住眼中表情,只看得见他秀气的下巴轻点。
陈路望啧了一声,明显有些失望,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不打算补一个给我?”
西然觉得他应该是做了很长的心理建设,真的很想要才开口的,不然以他以往的脾气,是不可能说这种带着低头的话的。
西然有一瞬间的心软,可是又不想失去那份惊喜,只能敷衍着回道:“再说吧。”
西然一路上都能感觉到陈路望浑身带着不爽的情绪,又尽量在克制。
他安抚性的捏了捏陈路望的手,在万籁俱寂的花博会中,借着夜色遮掩蓬勃的情意。
月光洒在四野,夜风吹过头顶。
所有无法宣泄的爱意,都在陈路望紧紧回握的小小手掌里找到了突破口,从此瀑布坠崖
河流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