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查到人
试卷发下来后西然看了自己的排名。223名，距离陈路望还有着遥远的距离。
虽然看起来距离高三还有很长的时间，但是西然总有一股紧迫感，驱使他不断的学习，每天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书里，把脑袋掰成几瓣用。
下午补完课后，陈路望怕他过于焦虑，总会拉着他去走几圈操场，让他放松放松。
他道：“不急，还有时间。”
灯光昏暗的操场，有体育特长生还在坚持不懈的训练，身旁飞速涌动的气流，每一次留给星光的背影，流出的每一滴汗水，都是他们奔赴未来的最好的见证者。
初秋的夜晚气温骤降，树叶渐渐泛黄被风吹落，留下褐色树干在秋风中等待寒冬。
西然挨着陈路望的手臂，透过校服能感受到对方的温热。
他认真的摇头，道：“我总觉得时间不够。”
想追赶上陈路望太难了，要有保持沉浸题海的心，要一以贯之的努力，要有永不懈怠的心境。他不能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以前他还很享受跟陈路望单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现在他只想学习。
“要不，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还有一个题没做出来。”西然鼓起勇气提议。
他这一路都在思考怎么做出这道题来，实在没有心思散步了。
陈路望无奈的挽住西然肩膀，用自己的力道带着人往前走。
“好好走路，不要太紧绷了。”说完陈路望顺着西然后背顺了顺，将他抚得放松下来，才又将手半搭在西然肩膀上。
有点重，西然抬眼，陈路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目光懒散的注视前方。
他似乎有点疲倦，眼尾半搭不搭的眯着，手臂的重量也没有收敛，反而心安的全部丢给西然。
可能是这几天太忙了，中午休息的时候要去上竞赛课，下午放学要给六班的同学补课，晚上回家还要刷题，他已经完全把自己的休息时间抛弃了。
西然有些心疼，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能抿着放松身体，尽量让陈路望靠得舒服一点。
察觉西然的视线，陈路望敛目，直白的落在西然脸上，夜色遮住了西然的脸，在昏暗的灯光里，只能窥见几丝西然瞳孔中灯光的倒影。
陈路望将手臂收了回来，插进裤兜里。
他问：“被压累了？”
西然摇了摇头：“你回去早点休息。”
“你呢？”陈路望问他。
“我也好好休息。”从操场出来走到大路，灯光终于明亮起来，有些刺眼。西然眨了眨眼睛。
陈路望视线下意识落在西然脸上，被夜色掩住的绮丽此刻真实起来，他怔了两秒，随即回神。
“是指学到两点才睡觉的好好休息？”
西然有种被戳破谎言的羞耻感，但是又不可能真回去就睡觉，只能伸出手指比了个手势商讨：“我一点就睡！”
“十一点半。”一副不容商讨的语气。
看西然瘪着嘴不情愿，陈路望才懒声道：“现在还不到时候，高三了两点睡我没意见。”
西然只能妥协，又扬起头强调：“那后面你晚上直接回去，不能来送我了。”
陈路望扬了扬眉问他：“凭什么？”
“因为你也不好好休息。”西然一副哥俩好的表情拍了拍陈路望的手臂，劝道，“等大家都能自己学习的时候，你再送我吧。”
陈路望胡乱应了一声，反正做不做是自己的事情。
他道：“上去吧。”
时间过得真快，西然一瞬间有些怅然，明明第二天就会见面，但每天晚上分别他都很不舍，他分不清楚这是什么情绪，只是每次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都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但他仍旧很懂事的点了点头，笑道：“你快回去吧。”
陈路望嗯了一声，却是伸手揉了揉西然的头，像是安慰。
手心滚烫的温度穿过大脑皮层直达心脏，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在此刻激烈跳动的脉搏中全部消失，西然怔怔的感受着陈路望在头顶放肆蹂躏的大手，又有些心安起来。
陈路望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收手欣赏了几秒，这才摆了摆手：“走了。”
第二天清晨，西然刚到教室就被牧阳喊了过去。
牧阳将桌上的作业分批放好，示意西然找个位置坐下。
“我已经找到了监控，整个事情的经过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昨天已经上报了年级主任，一会课间会对那位同学进行通报批评。”
“至于会给他什么处分，这就要看学校的安排。”
“我的意思是让他当面跟你道歉，不管这件事情结果如何，你是受害者，他行为不端影响到了你，就应该跟你道歉。”
牧阳看着一本正经听他讲话的西然，问他：“现在就是看你怎么想？”
“我想知道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说难听点他也算护短的学生，因此牧阳毫不犹豫回答：“俞强，四班的学生。”
西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师，我觉得您的处理方法已经很好了，麻烦您了。”
“那好，你把作业抱回去发了。”牧阳应了一声，又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情，不要影响你的学习和心情，以后说不定好好发挥，你跟俞强都不会有遇到的可能。”
西然愣了几秒，旋即点头。
他明白牧老师的好意，牧老师不希望自己被这些小打小闹影响，并且觉得他以后会有很好的未来，西然有点开心，这是到京市后第一次得到一位长辈的认可，而且自己还是他的数学课代表。
西然离开时背影还带着几分雀跃，牧阳莫名觉得自己平时太严肃了，应该再和蔼一些，不然就和颜悦色说了几句话，钦点的课代表怎么会这么高兴？
西然将作业发下去后，陈路望才刚到教室。
西然连忙回到座位神秘兮兮的说道：“有一个好消息！”
他一脸你快问我什么好消息的表情看得陈路望有些想笑，于是配合问道：“什么好消息？”
西然侧过头用气音悄声说道：“牧老师跟我说找到了是谁，四班的，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