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道使然
瑾落再次出逃正赶上清风渡招生，跟着路玖一路小心翼翼将要过境仙泽时被骆君陌捉了个正着。
只眼看着路玖回头朝自己挥了挥手，好似还说了一句保重……
远瞧着他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瑾落有些尴尬的回过头朝骆君陌笑了笑“师兄，好久不见啊，呵呵，呵……”
“师妹是在散步？境仙泽危险，不如跟师兄回流云台见见长老们吧。”
骆师兄的笑容很和善，就像上回她与祁楚打赌骗了他送给祁楚的法器银簪时一样和善。
瑾落跟着骆君陌去了流云台，中途想逃跑的念头一一被骆君陌扼杀在摇篮。
流云台的杏花开的越发茂盛了，瑾落是这里的常客，虽然已经想象出此时流云台里的景象但还是不影响心里犯怵……
长老分坐两边，上首坐着初吾先主，一左一右分别站着迟然和本该去往洛涧的宋平秋。
“阿爹去哪儿了？又闭关了？”小玄鸟慢吞吞地一边四处打量一边缓缓移动，嘴里还在小声的嘟嘟囔囔。
“跪下！”一道熟悉且充满威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玄鸟一个愣神，随后条件反射般噗通一声跪下，嘴里高喊着“我跪着呢！”
“师妹，没让你跪……”
嗯？
跪在地上的人寻着声往后瞧，那边来的一位身着织金袍的中年人。身后跟着的是衣衫凌乱的少年人，有些眼熟，好像将才刚见过……
“路玖？！你也被抓……”小玄鸟眼里闪着光，缓缓站起身刚想嘲笑一番就又听到一声怒吼。
“你也给我跪下！”
眼看着织金袍往上首走去并板着脸朝着初吾行了个礼，转过脸来怒目圆瞪！
“你这孽障！你……”
“阿爹，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但您能不能先别骂，先让我往前面跪跪，这里有些冷。”
“你别管我叫爹！我教不出你这样的女儿！你多能耐啊！我看我还是管你叫爹吧！”
“……不敢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四周安静的很，正一点点小心往前挪着小玄鸟听到有人没忍住笑以干咳掩饰。
很不容易挪到台前就又听上首传来的声音，有些空荡，虚无缥缈。
“先主莫要生气，卜女既已知错就不要过于严苛责罚了。”
小玄鸟头一次听到有人替自己求情，抬起头眼含热泪刚想谢过却突然品出了些别的东西。
卜女？
上头的人似是知道小玄鸟的心中所想，笑容和善“昨夜流云台长老观得天象，种种迹象皆有所示，清风渡第八十一代卜女，是你。”
“不，不能啊！初吾先主明鉴，清风渡弟子优秀者众，怎么也不可能是我这种愚钝无知的弟子啊……”
跪坐在下首的小玄鸟声音愈发慌张不敢相信，求救般四处找寻能附合她的同伴。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她听到了她阿爹嘲笑她的声音。
“长老们从无出错，确是你无疑。”她听到了初吾先主颇为动听的声音。
小玄鸟皱着一张小脸再也笑不出来，如丧考妣般回头看了一眼路玖后越发觉得委屈。
清风渡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了下来，一众长老们商议好结果后陆续向两位先主告辞离开。
小玄鸟从巨大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只听得她阿爹宣判让路玖将功折罪把宋平秋送往洛涧，将她关在禁足阁反省思过。
就在清风渡弟子以为瑾落不再挣扎后有些不忍劝说时却不料一路上都乖顺安静出奇的小玄鸟在路过境仙泽时突然发作，挣脱束缚一路冲了过去。
“我才不要做卜女！你们都不曾问过我的意愿！我就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师妹！”
四周寂静无声，瑾落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耳里一阵似针扎般的刺痛过后又响起了呼啸的风声。
眼睛好似被粘连在了一起，待能缓缓睁开后就看见了围绕在自身的黑色墨团。
这便是……混沌给的礼物吗？
忍着锥骨的刺痛双手扣结将墨团打散，最后着实忍不住闭上了双眼，任由身子滑落。
……
“她会死吗？”
“不知道，但每任卜女都没有好下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例外。”
“青龙，我觉得她不会死。”
“为什么呢？”
“因为我的直觉，我的直觉不曾有错。”
被时光打磨过的铜镜清晰明了，一青一红的身影覆手而立望着铜镜里被黑雾拢着的女子。
“我有时真的想不通那位为何会如此的残酷。”
“应当是，闲的吧。”
“要帮她吗？”
“她是卜女，有神力加持，会逢凶化吉的。”
……
无尽崖。
大白鹅打着哈欠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坐在马车里的郎君莫名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楼家郎君，要不我将余下的铜板也给了你吧……”
马车里的郎君没有立刻答话，只微微动了动身子，瞧着崖上的目光投向了跟前满脸写着愧疚的大白鹅。
“……你能来带我寻她，给我一丝希望我已感激不尽了。”
“我竟不知你是这般想的，不愧是京城第一富商！既然这样的话那八枚铜钱你看能不能还我……”
“隋郎君言重了。”
……
十里亭内七娘子寻了些野果分予了长明，青脆的果子有些微微酸涩。
“七娘，这果子有些不好吃。”
“爱吃不吃，饿死你算了！”
“七娘，你我早已辟谷了。”
“……长明，我还记得你以前是个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的高冷仙君。”
“七娘，莫要言语粗俗。”
“当年常德率众仙围攻你时怎么没将你毒哑呢？”
“……七娘，你瞧无尽崖上方是不是将要掉下一个人来。”
等了一天一夜的楼家二郎终于等到了他家的小娘子。
大白鹅咬着袖子高兴的无以复加“太好了，剩下的铜板不用给楼家二郎了！”
悠悠转醒的小玄鸟有些迷茫的盯着抱着自己的郎君皱着眉头语气疑惑，“你是谁？”
抱着小娘子正高兴着的郎君突然卡了壳，正想回答却被开心极了的大白鹅抢了先。
“他是你夫君。”
“夫君？”
正想说朋友的楼家二郎被小娘子软软的声音喊红了耳朵，刚想解释却又被小娘子略微疑惑的眼神晃了神。
一时竟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七娘，我们等的人好像，脑子不太好使了。”
“应当是刚下界没缓过来吧，过些日子就好了。”
“七娘怎么知道？”
“……因为当年我捡起你后你也曾痴傻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