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只要,陪着我就好。
“唔,疼……”
沐子纾颤抖的话音因着无法呼吸而蓦地卡在嗓子眼儿,她憋得脸颊通红,漆黑的眸光如撕裂般不停地闪动。
瞳孔深处,几缕似有若无的粉棕色琉璃光斑逐渐显现,它们相互拉扯着,像是要冲破某种禁锢喷涌而出。
难受到快要断气的小模样,被瀛渊尽数看在眼里,他微微一怔,倏地松了力度。
转而抬手,不顾沐子纾的反抗,将她上身那两层轻薄的遮挡尽数解开,对着她嫩滑雪白的肌肤暴戾地吻了下去,吓得沐子纾瞬时便僵直了身子。
“邪染!!你想做什么?我不要!!你放开我!!!”
“你休想!”
……
静谧无言,狭小的床榻上,弥漫着压抑诡谲的气息,使得上面紧紧相贴的两人皆憋闷沉重得像是要窒息而亡。
实力悬殊,沐子纾被瀛渊霸道的灵力禁锢住,哪怕只是因为不舒服而轻轻扭动,也会惊得瀛渊在瞬间收紧力度,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一来一回,沐子纾很快便没了脾气,亦不敢再动弹。
她状似乖巧地蜷缩在瀛渊怀里,任由着他深埋在自己侧颈,疯狂且放肆地亲吮。
旋即又辗转着往下,顺着她的身线,一寸寸吻过。
可不知是承诺在先,还是故意逗弄,瀛渊唇齿间喷吐的气息明明已灼热到快要将她烫伤的地步,却依旧只是轻柔地抚触,舔吻,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
反倒是沐子纾,在瀛渊刻意又克制的撩拨下,身体反应愈发强烈,并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使得她在一阵阵翻腾缠绕的燥热中微栗不已。
她死死咬住下唇忍了又忍,生怕一开口便会情不自禁地溢出轻吟。
瀛渊见状,轻轻勾住沐子纾下颌。
“你不会懂我孤独一人行走在世间的滋味,也不用安慰我,你只要,陪着我就好。”
沐子纾攥紧褥单,“可是我……”
“闭嘴!”
……
沐子纾想冷静,可褥单上全是她抓出的褶皱,藕白的脚踝被一双大手握在手心,温热的食指饶有兴致地拨弄着上面的银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清脆的铃音化作一只只熠着淡蓝色光尾的银蝶,扇动着翅膀在帐间流转。
有几只停留在沐子纾鼻尖,溢彩的流光点亮了她漆黑的瞳孔,如梦似幻。
“真美!”
沐子纾不知道瀛渊说的银蝶还是她。
裙摆被人掀开,瀛渊半身陷入黑暗。炙热的呼吸像是喷洒的火焰,丝丝缕缕,灼烧着柔嫩的肌肤。
……
冷静不了了!
沐子纾大脑一片空白,脸上泛出浓郁的艳红,紧咬的双唇微张,背部弓曲,终究还是战栗着吟出了声。
她汗如雨下,发丝紧紧贴着脸颊,随即便下意识地抬脚,奋力将瀛渊踢开。
垂眸,同他四目相对。
瀛渊单手扶着钝痛的后脑勺,不易察觉地轻嘶一声,沾着清亮水色的薄唇微张,声线暗哑阴沉。
“还想逃?”
“不,不逃。”
沐子纾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燥热的气息在血脉间乱窜。
她神色慌张地凝着瀛渊那张悲伤黯然到似要刻入她骨髓里的脸。
努力压抑住心底肆意奔涌的热意,好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显得太过扭曲。
沉默片刻后,见瀛渊没有更进一步,沐子纾才清了清嗓音,小声且略带试探性地问道:
“邪染哥哥,你的心情,好点了吗?”
瀛渊侧脸撇开,“哼!”
“——!”
沐子纾一时有些无措。
她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只知道无论是她短暂的仙寿,还是瀛渊霸道的命格,都注定了瀛渊绝不会是她的选择,她亦还没善良到为了陪伴他而牺牲自己。
“纾儿。”
“嗯?”沐子纾抬目,因着心头郁结,敷衍着应了声,“怎么了?”
瀛渊身形上移,将她重新抱在怀里,炙热未消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不着痕迹地问道:
“如果有朝一日,害我至此的仇人落在我手里,你觉得我该如何对他?是以德报怨,还是……血债血偿?”
“当然是血债血偿!”
沐子纾没有丝毫犹豫便给出了答案。
“他杀了那么多人,害邪染哥哥孑然一身,痛苦无助,才会对我……哎呀!总之,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是吗?”
瀛渊眸色深邃地低睨着沐子纾,里面复杂的意味太浓,觑得沐子纾寒毛直竖,不安地直皱眉。
“邪染哥哥,是我说错话了吗?你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没有错!”
莫名轻笑一息后,瀛渊收敛住眼底奔涌的寒意。
“血债血偿……既然纾儿如此选择,那我以后,便将他挖眼割舌!!让他再看不见苍生万物,亦无法再号令任何人。纾儿,以为如何?”
“啊?这……”沐子纾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且不说能不能找到残害丹木门的凶手,即便找到了,想来这仙门百家也绝对不会由着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自行惩治。
可瀛渊言语的同时,眉间阴郁渐散,口中吐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话,瞳孔却跳跃着兴奋的光轮。
沐子纾觉得他定然是恨极了,才会通过这种臆想惩戒的方式发泄情绪。那她自然是十分乐意配合,好让瀛渊开心一点儿。
最好能哄得他心情大好,说不定今后就不会再纠缠她了!
真是两全其美!
思极此,沐子纾眉眼微勾,捧住瀛渊的脸,一板一眼地说道:
“那不能够!如此恶人,你却只是挖眼割舌,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依我看,还得把他关进水牢,泡到他皮肤臃肿溃烂。再把他捞起来,扔在太阳底下曝晒。最后趁他还活着,断了他的四肢,装进陶罐里做成人彘。
直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至尾声,沐子纾甚至还摆出了小肆里说书先生的架势,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胡须,并对着瀛渊的胸膛,佯装拍下了惊堂木。
然后瀛渊便笑了,他笑得愉悦至极,像是数九寒冬散尽后的第一抹春色,裹挟着柔嫩飘香的花瓣。
一片,两片,三片……
纷纷扬扬地撒进了沐子纾心里。
他的好看,实在有些过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哪怕就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脸。
沐子纾也再难以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