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来啊，快活呀
董小川慢悠悠开着车，歪着头哼着歌——开别人车就是爽！
距离公司五十米，董小川减速，慢慢将车停到人行道上。
公司门口，一只‘大头丧’在那里来回走动。‘大头丧’真是名副其实，头大如盆，顶上一根毛也没有，酒糟鼻，厚嘴唇，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西装，肚子高高凸起。
大头大肚外加罗圈腿，这是哪里来的妖怪？
董小川心里发怵，平日打打‘普丧’，自然没问题，可面对如此怪异的‘大头丧’，他心里真没底。
叮~
“来啦，老弟。”谢冬雪发来消息。
“冬雪姐，要不你们辞退我吧。”董小川重新打火。
“别走，经理说，谢强和李东在路上了，加上你就三个人了。”
“三人行，必有一死？”
“发奖金！”一连串金币符号紧随其后。
董小川愣了一下，铁公鸡拔毛，不容易啊。
“多少？”
“两百。”谢冬雪艰难打出两个字，脸色铁青，发了出去。
董小川怒了。
“打发要饭的啊？”
谢冬雪将手机直接递给旁边的人事经理。
“这小川有些膨胀啊！”人事经理感叹。
谢冬雪听得牙痒痒，可惜身在曹营，她不敢揭竿而起。
人事经理手指转动。
“小川，两百不少了，现在公司也困难啊。”人事经理哭穷。
“那我走了！”董小川要赌一把。
“董小川，你不要得寸进尺，要是你被公司开除，社区也会停发物资，你想饿死吗？”人事经理搬出杀手锏。
董小川打算暂时不回消息，他要等谢强和李东。
停发物资这事儿不能闹着玩儿，搞不好，真要饿死人。
不一会儿，谢强和李东找到董小川。
“川儿，咋回事？”谢强钻进黑色越野。
“自己看。”董小川指着公司门口。
“我擦，大头丧啊，‘丧二代’里的猛将啊！”李东感叹。
董小川拿出手机，递给二人，示意他们阅读信息。
谢强暴躁起身，撞在车顶，疼得龇牙咧嘴。
“谢冬雪不是个东西。”谢强怒骂。
“用用脑子，大哥，这肯定不是谢冬雪的意思。”李东提醒。
“人事老万？”
董小川点点头。
“老万真不是个东西。”谢强和李东异口同声。
“干不干？”董小川询问。
“两百是不是太少了？”谢强生气归生气，但考虑到社区物资，他想妥协。
李东闭口不言。
董小川伸出一根手指，“一万。”
“会不会有点多？”李东不自信。
“公司里起码被困了四十人，平均下来一人二百五，这算多？”董小川反问。
“我觉得川儿说得对。”谢强发表意见。
“那行，先试试。”
董小川拿回手机。
“告诉老万，我们要一万。”
谢冬雪听到响声，拿起手机，看了看，似乎有些吃惊，愣了一会儿，起身走进经理办公室。
“什么，一万，他们咋不去抢？”人事万经理暴怒。
“经理，那……”
“当然不行，那什么那。”
“要不要问问总经理的意见？”谢冬雪提醒。
万经理嗖一下站起身，“我说话不管用了？”
谢冬雪尴尬离场。
“老万说不行。”谢冬雪回复。
“那就没得谈了，再见。”
董小川开车离去。
“咋真走了？”李东问。
“当然不是，打打心理战。”董小川右转，将车驶离公司视线。
办公大楼，经理老万一直盯着远处的黑色越野。
“真走啦？”老万有些心慌。
‘大头丧’不好对付，老万想过亲自上阵，借此博取总经理乃至董事长的好感，可刚一下楼，他腿肚子就直哆嗦，迈不开步。
公司内，几个与他不对付的员工，老万都私发了信息，可这几个人根本不搭理他——人在公司，无缘无故，也不能开除。
思来想去，只有居家员工最合适！
“谢冬雪。”老万大喊。
“来了。”谢冬雪小跑进办公室，“经理，有事？”
“告诉董小川他们，公司答应了。”
谢冬雪有些为难，“经理，要不您亲自发？”
老万发怒，扯了扯衬衣，吼道：“这点小事我还得亲自来？你拿钱干吃饭吗？”
幸好距离远，玻璃也隔音，‘大头丧’听不到吼声，不然肯定循声而至了。
“我发。我发。”谢冬雪脸色惨白，吓得不轻，生怕声音传出去，惹来更多的丧尸。
“对了，你家里怎么会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孩，我记得你只休了一次产假啊？”老万突然问道。
“啊！”谢冬雪脸红了，“有一个，有点大了。”
老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快去发消息，一会儿人走远了。”
“嗯。”谢冬雪走出经理室，“是有点大了，不是孩子了。”
叮~
董小川拿起手机。
“公司同意了。”
“耶！”谢强振臂高呼——不发声那种高呼。
“小川，你可以啊！”李东诚心夸赞。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董小川掉转车头。
“怎么打？”李东问。
董小川抽出棒球棍，“一会儿李东开车接应，谢强吸引‘大头丧’的注意力，我趁其不备抡他一棒子。”
野蛮又直接！
“行。”谢强和李东齐声道。
车辆缓缓驶近公司大门，谢强找准机会跳下车，冲着‘大头丧’手舞足蹈起来。
“谢大莽，你是歌舞团的吗？”董小川怒骂。
谢强不解。
董小川暴躁抓了一把头发，“发声，发声。”
“哦。”谢强反应过来。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嘿……留下来……”
谢强一边摇摆，一边给自己配音。
董小川和李东面面相觑。
‘大头丧’听到音乐，一颗瓷白的大头晃晃悠悠转向谢强。
“银……”大头丧冲向谢强。
谢强拔腿就跑，‘大头丧’紧追不舍。
“你他么别跑啊。”董小川跳下越野，握着棒球棍在风中凌乱。
“怎么办？”李东踩住刹车。
“我去接应，你开车在后面跟着。”
“好。”
谢强边跑边回头，“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大头丧’晃着洗脚盆大小的头颅，嘴里嚷嚷着‘银银’直追谢强。
“这憨笔，真是没谁了！”董小川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