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等重的砝码
唐笑瞪了一眼绯羽就离开了原地，看来是不相信自己打不过李牧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一较高下，看着远去的唐笑，绯羽心中也算是落下了一块石头。
“明明是人造人，但却拥有和人类一模一样的情感，甚至想要找寻自身存在的意义；明明心里还没有前进的方向和动力，真正到了保护人类而战斗的时候又毫不犹豫。唐笑啊，究竟该如何定义你呢？”绯羽在脑中想着，随后也消失在了原地，这次不是潜入影子，而是直接消失，看来这应该就是之前所说的锚点传送。
时间稍微向前倒退一点——沃克刚刚看到唐笑完好无损的出现，随着唐笑走入了一个店铺，沃克的脑中快速地思考了起来。
“拟态虫失败了，可是从我分析的情况来看，同为红日级应该没有人可以战胜它才对，它不仅能够使用‘维度世界’，还有自己的虫群能量，这也失败得太快了吧，那个人我明明看到他使用的是有关火焰的命运者，他怎么可能在二维世界中存活，哪怕是‘天使殿堂’的无效化都只能保证自身不被拖入二维世界，不可能有三维世界的生命能够在二维世界中存活的，除非他也具有类似的能力。”
沃克并不认识唐笑，但仅仅从刚刚的几眼就分析出了大致的现状，除了它具备虫群最优秀大脑以外，还得归功于虫群极强的本能意识。
“类似的能力能有哪些呢？还要和火焰扯上关系，‘维度世界’可是幻想系啊，那个火焰从任何角度分析都只可能是控制系，怎么看都扯不上关系，难不成火焰并不是他真实的命运，他只是借用了这份能力？这么看来只能是与复制相关了，可是命运是能够复制的吗？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看来以后还得加强研究。“
“虽然拟态虫只是一个实验，它本身有诸多不完美的地方，但是他的获胜确实给清风市增加了幸存的可能，如果他赶去王若丞那边或许真的能够应对这场危机，好在眼下失控的李牧云应该能拖住他，看来我还得去那边加一剂猛药。“
沃克这样想着，正准备动身，绯羽突然出现了，这也是绯羽首次和虫群领袖见面。
“抱歉，你哪儿都不能去。“话语刚落，影之力就尽数张开，快速地形成了一个节俭，将其包围。
沃克暗道不好，想要强行突破，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它发现它无法控制投影进行移动了，也就是说它的位置被钉死了。
“你是谁？“由于绯羽和唐笑的对话发生在房间内部，所以沃克并不知道绯羽的到来。
“你在这里偷偷摸摸观察了这么久，真以为没人发现你吗？还是说仗着自己能够随时投影，以为自己是无敌的？”
沃克倒是一脸轻松，反正这只不过是投影罢了，对面也奈何不了自己：“你能够发现并压制我确实值得称赞，但是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我现在只不过是投影，没有任何战斗能力，压制这样的我值得你这么自豪吗？”
绯羽当然不是自豪，之所以这样说话，正是因为这可是她与虫群领袖的第一次对峙，总得要给它留下一点深刻的印象。
“自豪倒是不至于，反倒是你，还在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呢，殊不知早就被我看穿了。你以为唐笑是谁安排的。”
“唐笑，原来他叫唐笑，只要我能查清楚他的能力我就能够制作出针对他的虫群，谢谢你将他的名字告诉我。”
绯羽自然不会粗心大意到故意提供情报，她知道，对于沃克来说，有没有这个名字都不重要，它想要调查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迟早都能查到。而它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刺激一下绯羽。
“那我只能说这次你失算了，没有人（虫）可以针对‘维度世界’，你也不行。”
“果然如我所料，想要对付‘维度世界’的方式就只有‘维度世界’本身，这倒也符合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这句话，但是你似乎忘了一点，不同命运之间是不能够兼容的，强行兼容的话会导致什么后果你也应该知道吧，否则以我的水平想要将不同的命运能力移植到我身上，简直易如反掌，到时候可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战争了，有的只是我对你们人类单方面的碾压，说白了，你还得感谢这个法则呢，不然人类早就灭亡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唐笑既然能够复制就代表他能够兼容，你也应该知道‘维度世界’的强大吧，不然也不可能第一次实验就选择了他作为对象，现在‘维度世界’重新回到了人类手中，你觉得你们还有胜算吗？或者说你觉得你还能够实现毁灭清风市的计划吗？”
“你叫什么？”沃克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毫无关联的问题。
绯羽当即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沃克会问自己的姓名，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不至于吧，姓名都需要保密吗？从你站在我面前的那一瞬间，就应该知道你的基本信息都已经曝光了，即便你不说我也能够查到。再说了，我也没有恶意，只是问你一下名字而已，好歹我们两个也是在对峙，总是喊你喂，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这不像是沃克会说出来的话，或者说这不像是虫群会说出来的话，明明在它们眼中，人类可是低劣的物种，它们怎么可能会尊敬低劣的物种呢？
“虫群也会对人类礼貌吗？”
这下轮到沃克愣住了，被绯羽这样一问，它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是刚才就是觉得应该称呼她的名字，而不是喂来喂去的。
“说不说随你吧，吾名为沃克安特，希望你能记住我。”
“绯羽。”
“很好，绯羽，你或许是有一些聪明，也确实从某些渠道发现了我的计谋，可是你还是太自信了，‘维度世界’的强大我当然知道，也正因为这个能力很强大所以我才将他选定了我第一个实验对象，所谓实验对象，本身就是没有保障的，我还给其安置了一个保险装置，根据我的计划，他是一定要死的。”
绯羽皱眉，这是她不曾想到过的：“为什么？”
“因为害怕，你们人类总是对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十分向往，但是我们虫群可不一样，一旦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我们，我们一定会将其铲除，比如说‘绝对防御’，比如说‘剑染红尘’，还有眼下的‘维度世界’，以及已经失控的‘冰封王座’，这些都是经过分析得出对虫群威胁较大的命运，我们不可能会让这些命运留在世界上。”
“没有黑渊级别的命运？”绯羽下意识地问道。
沃克也丝毫不介意：“我只不过举例说明罢了，别的国家自然也有对虫群有威胁的命运，但其实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你该不会以为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待在华夏吧。另外，对虫群有威胁的从来都不是命运等级，就像你们首长虽然是当今第一人，但是抱歉，‘神火阳炎’对虫群不具备威胁性，他也许能杀死虫群，但是绝对无法灭绝虫群。”
“可是‘维度世界’并没有消失，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绯羽在沃克脸上看不到一点着急，这显然有点不对劲，沃克在隐藏些什么。
“我说了，没有人能够拥有多种命运，即便是唐笑也不例外，他现在根本无法同时使用两种命运，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后退了，复制而来的命运，会吞噬之前的能量，此刻的他已经没有红日巅峰的实力了。”
绯羽没想到沃克明明连“无常无相”是什么都不知道，却能够直接得出这样结论，更离谱的是这个结论是正确的，这也是绯羽说此刻唐笑打不过李牧云的原因。
“那又怎样，迟早有一天他能够突破桎梏，成功将不同的命运融会贯通。”
“这是当然，只要时间拖得够长，确实可以触摸更高的门槛，但你也说了，迟早有一天，会是多久呢？十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你觉得虫群毁灭人类需要多久呢？”
绯羽叹了一口气：“你想错了，我并没有说他会成为对抗虫群的主力，对付你们还用不到这个命运，只是想表达你想利用‘维度世界’对付人类的计划已经告破了，而且至少对清风市的袭击，你是无法实现了。”
沃克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搞错的是你吧，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只是我的一个实验对象，针对清风市的作战从来都不看他，虽说唐笑的获胜确实将胜负的天平朝人类那边搬动了一点，可惜啊可惜，最后的胜利依旧属于我。”
“那如果我告诉你，张晓龙并没有死呢？”
这句话如同炸弹一般在沃克脑中爆炸，即便它这样冷漠的虫，脸色都变得难看了几分：“怎么可能，难道那是障眼法，你做了什么手脚？”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他确实还活着，‘冰封王座’最后也会安然无恙，你觉得这下天平会如何转动呢？”
“这不可能，即便他的尸体是假的，但他受到的可是虫群的同化攻击，没有人类能从这道攻击之下存活。”
“是吗？你还记得十多年前，莫知远是如何在同化攻击中存活的吗？”
“那是因为他有‘绝对防御’，而且却后他也失败了，张晓龙怎么可能防御……”话说一半，沃克沉默了。
“怎么不说了，是不是你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攻击张晓龙的毒气中确实蕴含了和十几年前攻击莫知远相同的虫群能量，好在这股能量并没有之前那么猛烈，而且这股能量十分稀少，对于虫群来说是属于不可再生能源，所以毒气里面有且仅有一点点，但也就是这一点点，便可以摧毁人类的全部意识。
但是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十几年前，莫知远硬生生抗下了数十次的同化攻击，如果张晓龙的命运真的能够起到和绝对防御类似的作用，说不定真的可以抵御毒气中那微小的同化能量，只是“感知雷达”真的有这种能力吗？
沃克不知道绯羽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但是看着绯羽自信的表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此刻它阴沉着脸，露出难看的笑容，不爽的心情达到了极致，王若丞背叛，拟态虫失败，张晓龙存活，就连“冰封王座”也能够安然无恙，那它这十多年在忙什么？简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好在王若丞这张底牌还捏在自己的手中，只要王若丞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这次的计划就不会失败。
“很好，你们做得很不错，此刻天平两侧的砝码已经基本相等，但未来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我们走着瞧。”说完这些话的沃克便切断了投影，消失在了原地，结界只能阻止它移动，并不能阻止他断开连接，不过这样也很不错了，一旦断开了连接，沃克就无法重新连接回来了，不然届时它在去到王若丞身边瞎搞一通，胜利的天平又得朝着它倾斜了。
看到沃克离开，绯羽便解除了结界，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是赵青：“怎么样？情况还可以吗？“
“一般，虽然这边两处的危机有了着落，但是王若丞那边还是很难说。“
“他真的这么难处理吗？“
绯羽坐在了楼顶的边缘，将头发揉成一团鸡窝：“难死了，如果把‘维度世界’比做成黑山羊或者混沌的话，那‘天使殿堂’和‘地狱边界’的难处理程度就是阿撒托斯，你能理解它俩之间的差距吗？“
“可是你不是已经让由池迺迪去处理了吗？“
“话是这么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能不能起作用还不确定呢。”
“别这么焦虑了，事在人为嘛，尽力去做就好了。”赵青将绯羽揉乱的头发随手捋了捋，示意她还是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也对，走吧，还有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的，眼下工蚁之首的砝码已经全部入场，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