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传兴没有叛国
渝州城外三道坡下,方黯石带兵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白想安被掳走的事情他从阿卫嘴里听到了些只言片语,于他而言既不算好也不算坏事,但于侯加程这种偏执的人来说却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渝州城内鱼龙混杂,侯加程带人搜查几个青楼已经打草惊蛇。因此方黯石才下定决心带着兵将在城外驻扎。只派亲信秘密进入渝州城一一排查。
天刚放晴,日光从透过云层再穿过树林,只落下丝丝点点。欧阳舜骑马孤身到驻地,利落下马后小兵立即上前接过缰绳将马牵去喂草。
欧阳舜轻车熟路的走进大帐,帐里烧着热炭。侯加程和方黯石一人坐了一把椅子看兵书,各自手边的那盏茶早就凉透了。
侯加程抬眼瞥了眼欧阳舜,没精打采的问道:“怎么,世子殿下的事情都忙完了?成日到我这小地方来。”
欧阳舜早已习惯自己和侯加程碰面第一句话就是互相挖苦,没理他,径直坐到了方黯石旁边的空椅子上。
“我可没空和你争这些没用的东西。快过年了,长安来了消息,让四殿下在方州城过年。除夕夜那天在弘川侯府举办宴会。届时,草原部族狄哈鲁会派遣使者来见四皇子商讨如何重开互市的事情。”
听完欧阳舜的话,方黯石和侯加程都放下书认真了起来。
侯加程看着欧阳舜试探问道:“陛下有以四皇子为储君之心?”
欧阳舜接过阿卫奉上的热茶暖了暖手,平淡回道:“我不管这些,只是届时渝州城和方州城都会混入许多生人,有你忙活的了。”
方黯石扭头看着欧阳舜微微蹙眉,好奇问道:“那你干什么?”
欧阳舜嘴角微微弯曲突然轻笑,他觉得方黯石问的问题很可笑,跟没脑子一样。侯加程也像看傻子的眼神看一本正经问出这个问题的方黯石。
方黯石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这两个向自己投来异样目光的人,张嘴再问了一次。
“我说欧阳世子您到时候干什么?活都让我俩干了你干什么?”
欧阳舜放下茶杯轻飘飘回道:“这茶不好喝,我先回去了。”
说罢,欧阳舜起身快步走出大帐。从小兵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离开驻地。
回方州城最快的路线就是从渝州城中穿过去,路过弘川侯府时候凑巧碰到有马车停在大门口,欧阳舜一直对弘川侯府抱有怀疑,于是停马在路边远远看了一会儿。
侯府门口,白想安戴着面纱由弘川和扶着上马车。
早晨弘川和刚被弘川武带进伙房就被弘川百轩身边的侍卫喊了回去,让他暂缓一日去当伙夫。弘川和以为是父亲最后还是舐犊情深舍不得罚他,没想到是护送白想安出门一趟。
弘川和在院门口等白想安的时候折了四枝花,摘了五朵花的花瓣乱洒在花盆里毁尸灭迹。白想安慢步从院子里走出来,看着弘川和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也没理。心中只当是个活脱脱的侯加程替身。
白想安这次出门是为了见白传兴藏在渝州城养伤的旧部,弘川百轩也是临时告知她的,只说都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弘川和换了身和自己年纪匹配的衣裳,素浅色的白蓝色衣衫和大氅显得人挺拔又英俊。眼中毫不隐藏的那份稚气还未完全消退。
他同白想安坐在马车里,托着腮百无聊赖的一直问问题。
“你和侯加程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在城里翻天覆地的找你啊?”
“长安城破之后你去了哪?我父亲派人在长安城都没找到你。还是你根本就不在长安城?”
“哎!是侯府的发饰太丑了吗你怎么一个也不戴上。这只白玉簪子我本来都打算扔了,是我大哥非要留着说不能随便动你东西。”
“其实你长得还算好看,要是嫁给我大哥的话小爷我也会能认你这个大嫂的。”
白想安很不想回答弘川和的无聊问题,一直竭力忍着。但他越来越逾矩的问题让白想安不得不回答警告。
“你说些其他的我还能当没听见,但我的婚嫁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叔父让你护送我是他给你的任务,干好自己的事情吧!”
话音刚落,马车刚好稳稳停住。马夫的嘴刚张开还没说请下车就看到白想安自己掀开门帘从里面走了出来。马夫急忙拿下踏凳伸出手去扶。
白想安在外人不会轻易示弱,略过马夫伸出的手自己提着衣裙踩着踏凳走了下去。站在酒馆门前警惕的左右看了眼后疾步走了进去。
欧阳舜驾马一直远远跟着马车,见白想安进了酒楼,立即将马暂时交给路边一个卖伞的大爷手里后迅速往酒楼走去。
他还未在渝州城公开露面过,因此在酒楼门口与弘川和擦肩而过时也没有引起怀疑
弘川和进去后就坐在楼下喝茶,欧阳舜并不知道白想安究竟去了哪,瞎子摸鱼的走到了后院里找了个小二询问。
小二嘴很严,只说酒楼有两层,楼上的包厢都被包下了只有楼下有位置。
欧阳舜心中有了猜测,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让其暂且引开弘川和。
得了赏钱就是不一样,小二的脸都快笑烂了。当即跟欧阳舜拍着胸口打包票说一定办妥。
楼上,白想安在掌柜指引下进到一间包厢。白想安进去后掌柜将门关上,站在走廊里假装看楼下的生意。但其实楼下除了弘川和以外一个客人都没有。
弘川和坐在楼下嫌没趣,刚想上楼又觉得更没意思。突然一个小二走上前来告诉他后院有许多灯谜给客官解闷,若猜中了就能免费领取本店镇店之宝陈年菊酿一坛。
弘川和毫不犹豫的就跟了小二走,只吩咐侍卫在这里牢牢守着。
包厢内,白传兴的副将石宏笔直跪在白想安面前。白想安想将人扶起,却被石宏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吓住。
“大小姐不让我跪着说话,属下永远不会安心!”
白想安没辙,后退一步坐在凳子上无奈道:“你是我父亲在军营里最得力的副将,我敬您一声叔父,也请叔父能如实告知晚辈事实真相。我父亲,究竟有没有叛国。”
石宏昂起头坚定的看着白想安,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之态认真回道:“绝没有!主帅绝没有叛国。都是他们栽赃嫁祸,劝降不成就联合内贼诬告主帅叛国。”
“谁是内贼?”
白想安眼中瞬间冷了下来,两只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盯着石宏。石宏在她眼里,看到了曾经的白传兴。
毕竟没人会对叛徒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