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自找的
沈言被一股凉意瞬间穿透身体，呼吸都停了。
她伸手抓住陈凯的袖子，话里带着微弱地颤，“我以前已经做过检查了”
陈凯语气轻描淡写，“那就再做一遍。”
沈言上次说的话陈凯没有全信，只有医院证明沈言不能为他生孩子，才能让他打消顾虑。
沈言全身一股股冒着寒气，上下牙齿打架，哀求着，“我不想做。”
如果真的做了检查，那她怀孕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陈凯捕捉到沈言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似笑非笑地说：“为什么不敢做，难道你之前跟我说的话是骗我？”
沈言顿时头皮发麻，摇了摇头，“没，没有，我没骗你。”
陈凯拍了拍她的脸，“既然没骗我，那就乖乖听话做个检查，你应该不想让我亲自动手吧？”
沈言低垂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再说话。
如果她再抗拒下去，陈凯一定会起疑心的。
陈凯看向医生，“我家孩子就拜托你了。”
医生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应下说：“好的。”
沈言因为伤口撕裂，是被推着去做检查的。
她先做了b超和性激素的六项检查，最后到了超声检查。
随着检查越到后面，沈言的心也越来越慌张，被揭破秘密的惴恐几乎撑破胸口跑出来。
在经过走廊一个转角处时，沈言突然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哑哑的哀求：“医生，你帮帮我。”
医生被吓了一跳，很温和地弯下腰问：“怎么了？”
沈言嘴唇咬出浅浅齿痕，“刚刚那个人，就是把我弄进医院的人，我不能让他知道怀孕的事，您帮我瞒住他，好吗？”
医生愣了一下，“这个”
不等医生开口，沈言又颤抖地说：“如果被他知道我能生孩子，我就没办法继续读书了，我不想以后变成一个生育工具。”
“医生，我就快要高考了。”
最后那句话让医生心口颤了颤。
医生想起沈言今天早上被送到医院时浑身是伤，两个地方都被玩坏了，一看就是被人虐待过。
再看沈言身上穿的校服，也就刚成年的样子，如果真的生下孩子，下半辈子也就毁了。
医生看着这个跟他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于心不忍地拍了拍沈言的手，安慰道：“这种事属于你的个人隐私，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
沈言抓着医生连连说着谢谢。
做完检查后，沈言被送回病房，陈凯轻轻扬眉，“做完检查了？”
沈言的表情看起来比一开始轻松不少，点了点头。
陈凯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问医生：“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医生说：“一个小时后。”
陈凯扫了眼腕表，又询问了复检结果。
医生停顿了一下才说：“复检结果没什么问题，就是病人下面撕裂太厉害，接下来这段时间最好避免房事，免得又受伤。”
说着医生轻咳一声，“你是他爱人吧，有不对的地方要慢慢教，别动不动就动手，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承受得了。”
陈凯看了沈言一眼，没搭茬，打发医生出去了。
陈凯嗓音听不出情绪：“跟医生告状了？”
沈言战战兢兢摇头，“我没有，是医生自己猜到的。”
陈凯没什么反应，即便是他说的也无所谓，即便是像这种三甲医院的医生，他动动手指就能捏死。
等待结果出来的时间异常漫长，陈凯坐在病床边随意翻阅着杂志，四周静得有点过分。
沈言躺在病床上没动，陈凯一开始以为她睡着了，近看才发现沈言身体紧绷得厉害，睫毛也一个劲的抖。
陈凯怎么可能看不出沈言今天的异常，笑着的声调里不带温度，“怎么怕成这样，有事瞒着我？”
沈言心脏沉了沉，把身体蜷缩得更紧了，颤颤地说：“疼”
她脸色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双腿并得紧紧，似乎真的疼得厉害。
陈凯心底刚冒头的疑心顿时打消，他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杂志，“疼还不是你自找的。”
沈言不说话了，把脸埋进被子里，悄悄为躲过去而感到庆幸。
检查结果是一个小时后出来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来到病房时，周围的空气充满惶惶不安。
陈凯凝视着医生，右手随意的把玩着沈言的手指，“怎么样？”
医生看了眼沈言，然后对陈凯说：“陈先生，检查结果显示，沈先生无法受孕。”
沈言用力到几乎陷进肉里的手指随着这句话缓缓松开，压在心口的石头重重落地。
陈凯眼底好似一潭死水，捉摸不透情绪，“你确定？”
“是的。”医生面色如常地说：“沈先生虽然变成了女性，但体内的女性器官不完全，所以很遗憾，并不能怀孕。”
陈凯云淡风轻地说：“没有其它办法补救？”
沈言灵敏地品出这句话的意思，猛地抬头看向陈凯。
陈凯忽视掉沈言惊恐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打激素，或者手术治疗。”
医生看陈凯的眼神变得不太对劲，委婉地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对象都是基于女性的前提下，国内还没有变性人治疗成功的例子，所以不建议随便用这种办法，毕竟变性人体质和普通人不同，贸然治疗很可能会产生不良反应。”
沈言畏畏缩缩去拉陈凯的衣角，“陈凯，我不想打激素，不要让我打激素好不好”
沈言清澈的瞳仁脆弱得像要碎掉，陈凯沉默片刻，到底不舍得弄坏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玩具，“算了，帮她办理出院手续吧。”
“出院？”医生先是一顿，而后不赞同地说：“她这情况怎么能出院呢，至少要在这里治疗几天才行。”
医生的话太多，陈凯明显变得不悦，一道冰冷的视线投了过去。
医生噎了噎，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护士帮沈言去办出院手续。
沈言木然地躺在病床上没有说话。
她不想出院，她和医生预约的引产手术还没做。
可是沈言不敢跟陈凯说自己想留在医院养病，说了陈凯因为一己私欲也不会同意，其次她害怕陈凯因此起疑心。
办理好出院手续后，沈言就被陈凯带上了车，她伤口疼得厉害，自己都不能走路，是被陈凯抱在腿上坐着的。
这个姿势让沈言想起在酒店房的时候，还能回忆起被两样东西同时破开的痛楚，反射性地痉挛颤抖，不自觉往陈凯怀里缩了缩，忘了面前之人就是害她进医院的罪魁祸首。
陈凯用一只手把沈言圈在怀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温柔，“以后听话点，对你自己有好处。”
沈言闭上眼睛，掩去了眼里的情绪，而在陈凯看来这是忽视，于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但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又忍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