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才不喜欢男人
在无声的暗流下，只有手机一直在震动，催促着，沈言心惊胆战接起电话，放在耳朵边上。
陈凯从她手中将手机抽了出来，打开了免提，扔回给了沈言。
户良海从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沈言？喂？”
沈言尽量装出镇定的样子，“我在，有什么事吗？”
户良海说话带着刻意放缓的温柔，“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我看你今天写的那本练习册很不错，里面的题目都挺好的，我也想买一本，我想问你现在有时间跟我去一趟书店吗？”
换成以前，沈言肯定会毫不犹豫答应前去。
可是现在她只能去看陈凯的反应，就像小狗出门玩耍前需经过主人的同意，不然则是会被惩罚。
沈言心底是十分想去的，因为不仅可以和户良海呆在一块，而且更多是为了可以逃脱跟陈凯的相处。
陈凯对上沈言眼底泄露出的一丝侥幸和期待，无声冷笑，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就这么一个表情，沈言目光变得黯淡下来，她垂下眼皮，充满歉意地说：“待会儿就要上晚自习了，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不然我把书店的名字告诉你吧？”
户良海似乎有些失望，“这样啊，没事，我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你再陪我去吧。”
掐在沈言腰间的那只手骤然加重，透着浓浓的不悦，沈言险些控制不住痛的叫出声，捂住嘴巴后呼吸像筛子似的发颤，“好”
户良海似乎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语气轻松亲昵：“你吃饭了吗？”
沈言紧咬着下唇，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户良海赶紧挂断电话，她努力忍耐着腰间的疼痛，声音轻得不像话，“吃了，你呢？”
“我刚到家，我妈还在做饭。”户良海笑着说：“说起来你还没来过我家吧，下次邀请你来玩，尝尝我妈的手艺。”
电话那头又传出来一个很小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你在跟谁打电话呢？”
“我最好的朋友，沈言。”
不知道是不是沈言的错觉，她好像听见身旁的陈凯发出一声很轻的嗤笑，沈言生怕户良海听出些异样来。
沈言忍不住往角落缩紧了一分，“好，下次再，再说吧，我要回宿舍了，先不跟你说了。”
随着通话结束，掐在沈言腰上的那只手才松开，应该已经青紫了。
陈凯把手放在沈言脖子上，捏了捏她柔软的后颈，语气意味不明，“这么快和你的好同学挂电话？不多聊几句？”
沈言轻轻摇头，她能感觉到陈凯此时心情不太好，可是她不清楚原因，还以为陈凯还记仇上次那通电话自己跟她顶嘴的事。
陈凯对沈言的识趣并不买单，“上次又是去奶茶店找你，这次又是约你去书店，这小子喜欢你？”
沈言惊诧地瞪大双眼，好像户良海被这句话侮辱了一样，下意识反驳道：“他才不会喜欢男人”
单纯得就像张白纸，陈凯又有种想把她撕碎的冲动。
“不是？”陈凯脸上的嘲讽不加掩饰，“那他吃饱闲的非要你陪？”
然后调笑般的调侃道，“再说了，你是男人吗？嗯？”
沈言不明白为什么陈凯邀请他一起去书店，会让陈凯想到那么龌龊的地方，同学间的友谊才不只有爱情和x，更不要说是两个男生之间了。
沈言没有继续反驳，她之前吃了太多次的亏，陈凯不喜欢被反驳，她并不想激怒陈凯，沉默的反应落在陈凯眼里和故意忽视和冷落是差不多的意思。
陈凯心底那点难得升起的怜悯在这通电话后彻底消失了个干净，他发狠地笑了笑，旋即把沈言的脸狠狠按进腿间，即使沈言并没有闻到和感受到什么异样，但这是一个很羞辱的动作，远比陈凯强迫她时来的更煎熬。
沈言先是一愣，迟钝了几秒后就像砧板上的鱼剧烈挣扎起来，在半空中就被陈凯抓住双手。
陈凯的话从头顶不轻不重地砸下来，呼吸声沉重的打在沈言的发丝间，“你要是不想回去上晚自习了，就尽管闹。”
只要是关于学习上的威胁，对沈言从来有效，果不其然在说完这句话后，沈言挣扎的幅度明显变小，单薄瘦弱的后背抖得像狂风暴雨中的蝴蝶翅膀。
她忘记晚上还有个晚自习，那两个小时她可以做很多道练习题，背很多个单词，而不是被困在车里被迫和陈凯做不能见人的事情。
沈言想通以后，认命了一样打开牙关，眼泪瞬间像失控的水龙头滚落脸颊，被陈凯伸手揩去，在沈言看不到的地方用舌头卷入嘴中。
“少跟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陈凯这话已经算是威胁，“我最恶心自己的东西沾染上别人的味道。”
沈言喘不上气，只觉得陈凯的思想很肮脏，才会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他一样龌龊下流。
沈言哭起来时流下来的眼泪最能激发陈凯的虐待欲，潜藏在体内的暴力因子悄悄冒头，想让眼前的人哭得更狠更可怜。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沈言一样挑起他起伏的情绪，从前他还真的以为遇到了的才不是自己见多了的那种大小姐，他可不会听从父亲的命令去跟一个自己连见都没见过的女人结婚，所以在沈言骗他时，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怀疑，而是被骗了整整一年多，最后还是因为看到了沈言的两个qq号的手机尾号是相同的才发现。
这已经超过原来的底线，但此刻的陈凯没有意识到危险，毕竟没有哪只掌控食物链的野兽会把瘦小的猎物放在眼里。
昨天助理把调查到的资料交给陈凯，他还以为户良海是个多出众的人物，竟然敢和他看上同一个人，结果顶多算得上中等偏上的家庭，这种人连让他动手的冲动都没有。
只不过户良海在学校里跟沈言是同桌这一点让陈凯有些不悦，就像自己盯上的猎物被别人也看上了，而且还是个不配跟他比肩的小人物，他只是会觉得耻辱。
即便沈言心思单纯，不会往那方面去多想，但陈凯看过这么多人，户良海看向沈言的眼神他太了解，分明是包藏了私心，想要占为己有的那种私心。
也只有沈言这种毫不设防的人才会觉得户良海是个好人，会和他接近，交朋友。
所以在陈凯心里，户良海的龌龊心思跟他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他还要不如，因为沈言是因为自己才有学上，但沈言对他们大相径庭的态度矫情得厉害。
陈凯用指腹摩挲沈言的嘴唇，好心提醒道：“晚自习我如果没记错，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如果你还想要赶上，我劝你最好速战速决。”
沈言的动作毫无章法，比起生理，心理上的反胃更让她难熬，她越想早点结束，越是做不好，眼泪留了一脸，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到最后还是陈凯亲自动手，他存了些惩罚的心思，故意让沈言更加狼狈。
脸上、小腹领子上到处都是他。
结束后，陈凯不满意地拍了拍沈言的脸，“看来要让你多学学怎么伺候人才行。”
他松开手，沈言顿时摔在地垫上，扶着座椅反射性的干呕，脸色像泼了油漆一样白。
尤其是陈凯后面那句话像把刀悬在她头顶，她并不知道陈凯会不会真的让她去学。
陈凯看不下去，抽了两张纸巾扔在沈言身上，顺便轻描淡写下了命令，“去跟你老师说，你要换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