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抬头
本章歌曲：瞬-郑润泽。
沈言对陈凯的到来毫无察觉。
她耐心地给户良海讲题，一旦进入到了学习的状态，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好像活了过来。
户良海趁沈言低头为他写解题思路时，偷偷打量着她的脸，沈言笑着的时候右侧脸颊有一个小小的浅浅的酒窝，衬得她这个人很乖很好欺负。
户良海盯着她的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前几天我看你生病了没什么精神，还有点担心，现在看你又活蹦乱跳的，我就放心了。”
沈言嘴里立刻停止了咀嚼，对上户良海的眼睛时有种被揭露不堪的心虚，她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在题目上。
那段时间沈言时不时的被陈凯叫出去，就像被架在油锅上的蚂蚁，吃不好睡不下的。
这几天陈凯没在折腾她，她的状态自然就好了很多。
沈言只希望以后都不用再见到陈凯，以前的事情就当是做了一场时间长一点的噩梦。
只不过沈言这个想法刚出来就幻灭了，她放在手边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在冷清的店内显得异常清晰。
亮起的屏幕上，一条短信安静地躺在那里，当沈言看清发件人的号码时，她原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好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户良海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出于礼貌，并没有看她的手机，“怎么了，谁给你发的短信？”
沈言惊惶的收起眼底那点难以泯灭的恐惧，她摇了摇头，颤抖的点开短信，里面只有两个字，“抬头！”
沈言指尖 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她缓缓地把头给抬了起来，一眼就看见在门口十分显眼的高大身影和他身后停在马路对面的黑色迈巴赫。
沈言整个人就像坠入冰窖，掌心被冷意浸透了，手机险些从手里滑落。
这么多天来的侥幸随着这条短信被打破得粉碎。
她本来还以为陈凯玩腻她了，不会再来找她了。
“沈言？”户良海自然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伸手在沈言面前晃了晃，“到底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差。”
沈言回过神后摇了摇头，带着些麻木和紧张的说，“我马上又要忙起来了，等我回去学校再继续给你讲题好吗？”
户良海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听出了沈言是在下“逐客令”，眼中难掩失落，脸上轻松的笑了笑，“好，那如果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不打扰你，就先回去了。”
与此同时，店里的门被人推开。
沈言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谁了，是那个魔鬼。
户良海起身收拾书包，离开了奶茶店，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而且身上穿着的西装看着就价值不菲，不知道这种人为什么会亲自来这种店。
即使有些奇怪，他也没在意，只当是有点钱的客人。
在户良海离开奶茶店后，陈凯径直走向沈言那里，坐在了沈言身边，刚刚户良海坐的位置。
虽然陈凯并没有说一句话，但沈言就是不敢动一下。
陈凯斜睨了沈言一眼，“这几天我没找你，心里挺高兴吧。”
沈言怯懦地回复，“没，没有。”
陈凯嗤笑了一声，也没有拆穿沈言可笑的谎言，就刚才沈言跟那不认识的人聊天时的笑容，从初中之后，沈言再没有在他面前露过。
陈凯的目光在店内环视了一圈，从沈言的身上扫过，“你就在这里打工？”
沈言点头，她不知道陈凯是怎么知道她的行踪的，内心对这个她许久不见的“同学”的手段多了一层恐惧。
陈凯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我爸对你这么差，连生活费都没有给你？”
沈言低声说，“有的。”
陈总当然不会缺这点钱，只是沈言没有伸手去要，陈总能资助她上学，她已经很感激了，不好意思在伸手去要了，还有就是要的越多，还的越多，她并不想欠别人太多。
陈凯的话不知是讥讽还是夸赞，“你倒是十分勤奋的，每天上那么长时间的课，周末还有精力来这里打工。”
沈言咬着嘴唇，“反正周末作业都做完了闲着也是没事。”
陈凯深深的笑了笑，“没关系，以后就有了。”
沈言听出了陈凯话语中的言外之意，脸色白了又白。
陈凯没在意沈言是什么反应，他慵懒的靠向座椅，眸子在屋内装饰遮挡的阴影下显得很沉，意味不明的说，“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沈言顿了顿，意识到陈凯说的是户良海，有些莫名其妙，语调变得很低，“我同学。”
陈凯抬手摸了摸她光滑的后脖颈，“只是同学？”
不知道是不是沈言的错觉，她似乎从陈凯的语气里捕捉到一丝不悦的情绪，沈言轻轻的点头。
陈凯眼眸深邃了几分，冷笑着说，“关系还挺不错，还特地追来你上班的地方找你？”
沈言知道他误会了，小声解释，“他顺路来买喝的，请我喝奶茶，让我教他几道题目。”
她还特意指着自己的草稿本，上面有做题的痕迹，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请你喝一杯奶茶你就教他题目，我要是请你喝一百杯，你为我做什么？”
陈凯盯着沈言小心翼翼的眼睛，语气十分奇怪。
沈言有些无语，“我喝不了那么多。”
“变成女的后人也变得浪起来了？嗯！？还勾引男人？”
他捏着沈言后脖颈的手突然发力，沈言很疼，但不敢反抗。
她的脸变得烫了，她没想到陈凯会是这样想的，“没，没有，真的只是讲题目…”
陈凯松开了手，“给我滚过来。”然后他迈着长腿离开了奶茶店。
沈言不敢再多停留一会儿，生怕陈凯等的发火了，跟同事打了声招呼，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前台，摘下围裙就随着陈凯的身影往马路对面走去。
那扇封闭的车窗随着沈言的到来落下一道缝隙，露出陈凯隐藏在昏暗车厢里的双眼。
陈凯看都没看他，“上车。”
沈言低声说，“陈凯，我还在上班，不能聊太久。”
“你有给同学讲题的时间，没有给我的时间？”他又重复了一遍，“上车。”
沈言不想在外面惹怒陈凯，打开车门上车，想起来刚刚陈凯不善的语气，她紧绷到浑身僵硬，就像回到了在包厢里的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