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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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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院随安堂,青砖铺成的地面光洁平整,门口两个巨大的鎏金水缸,两株荷花生在里头,几尾红鲤在水下若隐若现,宝娟穿着靛蓝的比甲站在水缸的一侧低低跟个丫头说了两句。

    风一吹那细碎的声音都散到了远处,隐约听得什刹海几个字。

    宝娟皱眉,打发了小丫头下去,自己转了身,门口的丫头忙打起了湘妃竹帘,屋子里头用了冰,一进门迎面而来一阵清凉,粗使的婆子向里抬了水进去,她在边上略站了站,才进的里头。

    福晋已经卸了妆,婵蝶在后头梳头,屋子里灯火通明,远远的就瞧见了福晋鬓角的突兀的一根银丝,保养的得当的面庞白净细腻没有一点儿的皱纹,只有些气血不足的病态,眼眸里点点的深沉透出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宝娟上去行了礼,往前站了一步在福晋耳边低语道:“说是爷在什刹海设了外宅,刚刚就是从外头回来的。”

    福晋手上一顿,从镜子里瞧了宝娟一眼,眼眸里锋利的光芒一闪而过,最终还是浅淡宁静的模样。

    后宅里这么多的人四爷却还是在外头置了宅子是因为什么?

    新进门的钮钴禄氏深得四爷宠信,外头若是有人却正好杀一杀她的威风。

    四爷向来不喜欢外人插手他的事情,除非四爷开口或者事情闹了起来,她是决不能多问一句的。

    她没有儿子,只生下一个女儿,又是正室,有些事于她而言无关痛痒,却足够她去成事。

    她垂着眸掩住眼底里的尖刻和阴暗声音低沉:“叫钮钴禄也知道这个事情,咱们的人都不许动。”

    宝娟低应了一声。

    沐浴过后的胤禛换了一身干爽的里衣从里头走了出来,少年夫妻相伴多年,便是没有那份激情却也是熟稔而自然的,他坐在了南炕上打着扇,正好瞧见了福晋在往脸上涂抹东西。

    便又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仔细一瞧,梳妆台上瓶瓶罐罐摆的满满当当,福晋用簪子挑着一块半透明的清香的膏脂细细的往面上涂抹。

    仿佛是第一次瞧见一般。

    福晋低笑着道:“爷在瞧什么?”

    胤禛顿了顿道:“女子每日里都要用这么多东西?”

    福晋难得见胤禛对女儿家的东西起了兴致,笑起来:“高门大户,家家如此,我这个比别人的只怕还要少一些,听说三嫂每日里还要用牛奶沐浴,所以,她就比别人都要白一些。”

    胤禛立刻就想到了明嫣。

    早起的时候一盆清水,夜晚的时候也是一盆清水,那面庞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天生丽质,如她这个人一般也是未经雕琢的质朴,只怕是不懂这些的,但到底不该少了这些,他盘算着明儿叫苏培盛买了送过去,便又道:“这东西哪里的好?”

    福晋心中起疑,面上却不显,起了身道:“外头市面上的东西几两银子都不好,唯独城南的花记,他们家的东西都是多种名贵药材调制而成,还有坐诊的大夫,会根据个人的身体添加药材,做出来的面脂口脂养颜美肤,十分的好用,只是价钱贵了些。”

    胤禛是不屑于问价钱这样的事情的,只是默默记在了心中。

    福晋不由得转头去看。

    岁月对男子总是格外的优待的,十多年的夫妻她即便保养的好却早没了少女的美好,已经算是迟暮之年,可四爷却不同,而立之年,风华正茂,甚至比年少时越发的沉稳迷人,如美酒佳肴越发醇厚,站在她的身侧,身上透着上位者的威仪和尊贵以及青年男子特有的那种蓬勃的叫人沉沦的力量感。

    她微微叹息着。

    知他今日过来要听的是这些时日府中后宅的事情,尤其是钮钴禄带进来的那个丫头。

    她捏着雪白的帕子咳嗽了两声,瞧见对面那个人眼底的清冷柔和了两分,才缓缓的道:“钮钴禄妹妹说自己的丫头做了出格的事情,实在不能容忍,要亲自处置,李妹妹宋妹妹年妹妹,还有我身边的宝娟都去瞧了瞧,说是那丫头满嘴胡话,疯了一样,众人害怕才叫拉下去打了板子,没想到当时就死了。”

    她陈述的公正并没有多余的言语,听上去也不过是小小的一件事情,不足为道。

    可胤禛靠着凭几想到了那个丫头的模样,当时初见之下仿佛有种东西就从心底里破土而出,叫他情难自禁,就仿佛见到明嫣时候的感觉。

    朦朦胧胧的光里,那眼眸仿佛是穿越了百年的光阴,叫他深陷其中。

    他长长的透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最终道:“罢了,安置了吧。”

    福晋坐在另一侧,屋子里灯火通明,相伴十数载的人她还是看不真切看不分明,只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在夜色里伴着她孤寂的心。

    她笑着站了起来:“我今儿不舒服,夜里就叫蝉蝶侍候爷吧。”

    她身娇体弱怕是会扫了四爷的兴致。

    蝉蝶就站在挂灯下,十来岁的漂亮姑娘,垂着头,露着脆弱又白皙的脖颈,胤禛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明嫣那娇小漂亮的玉足,不由得往蝉蝶的裙摆下瞧了一眼,最终并没有反对。

    毕竟压在心底里的火总要放出来才是。

    晴岚花韵斋里繁花似锦,屋舍里只留了一盏灯,琉璃坐在雅柔的脚边,低低的道:“正院里要了一次水,听说又是蝉蝶侍候的。”

    雅柔咬紧了嘴唇。

    蝉蝶她是见过的,低着头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总是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没想到却入了四爷的眼。

    福晋这个人身子不好,管理后宅的事情也多要李侧福晋做帮手,只生下了一个女儿却一直在四爷心里占据了一席之位,书中所写,福晋是一直活到了四爷登基后,生病体弱而亡。

    她烦躁的摇着手中的团扇,扇坠子便来回拼命的晃动:“福晋知道了?”

    “已经透了消息叫福晋知道了。”

    雅柔这才透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外宅?笑话,家里头这么多人知道了,外面那个只怕还没有站住脚就会飞灰湮灭,暂时不用去管!去拿我的首饰盒子!”

    琉璃捧了一个红漆盒子过来。

    雅柔打开看,昏暗的灯火下霎时间叫整个个屋子都珠光宝气了起来,她眼底里露着痴迷的光泽,轻轻的拂过去,挑了角落里一只喜鹊登梅的簪子,忍痛递给了琉璃:“明儿早上就把这个东西赏给蝉蝶,就说她侍候主子爷有功劳。”

    这些首饰都是伯母也就是婉柔的继母送给她的,是婉柔那个格外会做生意的兄长和安赚取的,现如今一半都成了她的。

    原书的女主角善良仁慈大度,虽然没有关于这样的事情的描写,可是推测下去也知道,女主也是会这么做的。

    走了女主的路,最终也将自己变成了女主。

    她怜悯慈爱的神色只在脸上挂了片刻,转瞬就成了疯狂的嫉妒,夜色下,她还是她自己。

    四爷是属于女主角钮钴禄雅柔的!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院子里的蔷薇花落了一地,热浪退了下去,风一吹,青槐树苍翠的叶子打着卷儿落了两片,才立了秋就仿佛秋日立刻来了。

    花架下的少女穿着一件丁香色衬衣,滚着嫣红的绦条,衣裳上从领口往下头裙摆一路绣着朵朵兰花,衬的人也如兰花般雅致漂亮,手里卷着一本书,口中念念有词,胤禛站的近了,瞧她小脸上少见的端庄肃穆,十分的认真,觉得好笑又心酸的。

    人都站在了跟前,明嫣才回过了神。

    大眼里涌上了璀璨的欢快,每一次都照的胤禛心头一亮。

    就好像他是什么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只要站在这里就是她的救赎和一切。

    这种强烈又纯粹的被需求,简单原始又让胤禛感到满足和重要。

    有时候一想,觉得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没有他,唯独明嫣不行。

    他面上是缓和的,将明嫣拉了起来,问她道:“背下呢?”

    明嫣便骄傲起来:“早就背下来了,怕您来了又忘记了,所以站在院子里多读两边。”

    说着话含玉捧了明嫣抄写的百家姓送了过来。

    两天时间足足的写了几百张,好像空闲的时间都在做这些。

    胤禛坐在花架下的太师椅上,透着斑驳的阳光几乎能想到他不在的光阴,她大抵都是这般攒着秀气的眉头,想着他的叮嘱和教导,为了叫他赞一句,卖力又专注的一遍又一遍的写。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也跟着酸软起来,于是连那清冷的气息也一并变得柔和了许多,拉着明嫣也坐下来,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不用写那么多,不然手腕会酸的。”

    她仰着头仔细端详他的神色,似乎是从里头窥见了关怀,便立刻瘪着小嘴,哼唧了两声:“可不是,现如今还疼着。”

    邀宠也能做的如此的明白,胤禛几要笑出来。

    他眼角挑着笑意,轻柔的替她揉捏着,又瞧见了她眼底里的娇羞和慌乱,笑起来:“昨儿爷叫人送给你的东西喜欢吗?”

    她愣了一下,垂下了眼,含糊道:“喜欢。”

    胤禛便敛了笑意,淡淡道:“不喜欢?”

    明嫣忙抬起头,小声辩解道:“不是,是不知道怎么用。”

    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小心翼翼的抬头瞧他一眼,似乎又怕被他笑话了,窘迫又可怜。

    胤禛再也忍不住,低笑了起来,将她一把拉在了怀里,热气喷洒在她白玉耳垂上,她轻轻的一阵颤栗。

    姑娘颤颤巍巍满面惊恐的抬头道:“那是,那是什么?”

    他低笑着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一张脸埋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唇瓣轻轻的摩挲着,声音也沙哑低

    沉的厉害:“真是个小傻子。”

    纯洁无辜的,叫他有些手足无措,明明心里早已经狂风暴雨,恨不能将人就地正法,却还是怕吓着她,怕从她的眼底里瞧见了害怕疼痛。

    他喟叹着唇瓣向上,从那柔软的唇里索取着回报。

    他真的怕是忍不了多久了。

    明嫣被吻的手脚发软,即便是闭上了眼,斑驳的光,蔷薇的香气,鸟儿的叫声,所有的一切都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初秋的午后暧昧的叫人心头酥软。

    她享受着这一场盛宴,又如女王般掌控着光阴和风向。

    华灯初上,下人们已经开始摆膳,胤禛坐在里间,将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一样样的细致的交给她。

    些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光洁的面庞也在那纤细的脖根处停留,大红的带子在脖颈处系着个漂亮的蝴蝶结,衬着洁白的肌肤越发的奢靡。

    手下的人儿乖巧的令人心头发颤,胤禛眼眸微微一暗,指尖一动,那带子顷刻松了下来,肉眼可见的衣裳里的柔软一荡。

    如果坐在他的身上摇摆起来,不知道是何种风光。

    他不是清心寡欲的人,但也绝不是好色之徒,男女之事他向来有克制,可在她面前的时候总显得克制力不足。

    明嫣羞红了面庞,慌张的捂住了胸口。

    纱衣下的风光挡的严严实实的,他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失望,收回了目光问她:“明白了吗?”

    她眼底里波光粼粼的,荡着一圈圈的涟漪,抬眸一看,刹那间的妩媚天成,勾的他喉头一动。

    娇糯的声音低低的道:”知道了,只是有些麻烦。”

    他将人带进了怀里,一低头又亲了上去,吻的明嫣软倒在了怀中,他才低笑着凑近了她的耳边道:“好好用,知道么?”

    她不敢在乱开口,躺在他的怀中,羞红了面颊妩媚动人像是无言的邀请。

    “爷!”外头的苏培盛颤抖着叫了一声。

    胤禛埋头并没有搭理。

    苏培盛也知道不能这会子说话,早晨的朝堂上为了粮食贪污案多少人做了多少寒心事,主子冷着脸看不出来,他却知道主子心情多糟糕,可主子一来这里,才小半会就见了笑脸,这会子待在里头,必定是在办大事的。

    可是他没有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又一次道:“爷,二阿哥高热不退,府上来人请爷回去!”

    弘昀一直身子不好。

    偏偏这个时候发烧了。

    他红着眼喘着粗气,身下的明嫣回过了神,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红着脸推了胤禛一把:“您快走吧,这是大事。”

    胤禛闭上了眼。

    第一次为的这种事情被打断生出了癫狂和狰狞。

    可他到底整理着衣衫站了起来,向外道:“知道了。”

    他向外走了两步,又陡然回来,将她压在床上亲了两口,瞧着她眼底里的笑意,咬牙切齿道:“爷迟早回来办了你!”

    王爷欲求不满,面色黑的吓人,苏培盛侍候在跟前大气也不敢出。

    明嫣掩着衣裳坐了起来,她在虚空之中看了书中后面的内容,清晰的记得今日弘昀生病,所以才刻意勾引了胤禛。

    做了一半就做不下去了,那种怨念和求而不得才更叫人刻骨铭心。

    她笑的妖娆笼着散乱的鬓发。

    后宅的那几位只怕早就知道了外面她这个人,可大概率在一段时间内会维持在微妙的平衡内,而她正好用这段时间办成她想做的事情。

    弘昀这次病的凶险,四爷这几日暂时不会过来,她也该给堂姐送点东西了!

    她夜夜噩梦,又如何能叫雅柔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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