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二影卫
“开脊境？”温卓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黎鹰，你立刻去集结部队，通知巴鲁派人去接应甘迪，并交代军情。”蒙娜语速极快，“我去找桑长老。”
黎鹰领命而去。
“我和你一起去。”温卓炎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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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卷云涧。
蒙娜带着温卓炎沿着溪流，来到一处岩洞，洞口的巨石上刻着“卷云”二字，苔藓斑驳，年代久远。
“此处是桑长老闭关修养之所。”
事出突然，蒙娜未等守卫狼兵前去通报，便径直步入山洞。
“老奴见过天使大人、大小姐。”桑度长老起身恭迎。
“长老不必多礼。”蒙娜快速讲述了扎伊部在岗山头登陆的情况，并告知发现了岩伯靖的身影。
“岩伯靖……十年前就是精骨境巅峰了，传闻已迈入开脊境，修为大涨，同样是开脊境的扎伊部首领尹百隆都要让他三分，他的精气天赋是‘土’，土乃大地之母，同境界的‘金、木、水、火’均不是对手。”
“桑长老，您是合脊境‘火’天赋，还请您出山相助。”蒙娜抬手躬身道。
“守护夜蚩，纵使风烛残年，亦是老奴职责所在，但后山禁地乃重中之重，不到万不得已老奴不便离山。”桑度长老顿了一下，“大小姐不必担心，辰、巳。”
话音刚落，幽暗的密室内，出现两个人影，抱拳躬身。
“十二影卫？”蒙娜脸色微变，讶异道。
温卓炎见凭空出现两人，视觉大受震惊，只见这二人黑衣黑裤黑斗篷，戴着白色面具，一个刻着飞龙，另一个刻着青蛇。
“你们二人，跟随大小姐共同御敌。”桑度长老吩咐道。
“喏。”
“十二影卫不是被派去找寻阿爹下落了吗？难道是找到阿爹了？”蒙娜双眼放光，等候桑度长老给出期待的答案。
然而，桑度长老痛苦地闭上眼睛，摇头道：“蒙首领依然下落不明，天使大人降临后，宫主让辰、巳二人驻守夜蚩部，子、丑、寅、卯驻守水晶宫，以备敌人来袭，其余影卫或继续找寻蒙首领。”
蒙娜琥珀色双眼中，热泪翻滚。
“强敌当前，大小姐不可情绪波动，辰、巳你们护大小姐出去应敌，行事定要万分小心。”
桑长老说完转向温卓炎。
“天使大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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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山头。
因地势险要、沼泽洼地水草丛生，树冠密不透风，一年四季瘴气弥漫，一直以来是蟒蛇、毒蛙的天堂，常年人迹罕至，是夜蚩部抵御北方的天然屏障。
此时一支长长的狼兵队伍，正在艰难前行中。背靠朝廷，扎伊部每个狼兵配制式刀具、盔甲，俨然一支正规军。
“岩大人，请恕本官直言，狼兵为何要在白天行军，万一被夜蚩探子发现，导致天使大人逃之夭夭，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骑在马上，斜眼看向岩伯靖。
岩伯靖年约四十，留着络腮胡，做了一个捋胡子的动作，笑道：“王大人对这梅州雨林是一无所知啊，此地名叫岗山头，号称死亡之地，入了夜，此地便是阿鼻地狱，尔等都要葬身于此。因此不但要在白日行军，更是要在日落之前穿过此片瘴林，到达岗山脚下休整。”
未等这王大人回答，岩伯靖虎目一瞪，双眼射出精光：“夜蚩部人手不足，自以为有此地作为屏障，极少巡防于此。我们寅时发动夜袭，一举歼灭夜蚩部，如此一来，梅州雨林都将是我扎伊部的，哈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不过国师特别交代，尔等主要目的是活捉天使大人，灭掉夜蚩部是顺带的事，这是你们归顺朝廷后第一次和廷察司合作，国师很看重这次行动，希望你们能拿出十二分的能力。事成之后，夜蚩部的海盐通商门路，都是岩大人的，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本官啊，哈哈哈哈哈……”王大人附和笑道。
“哈哈哈哈哈啊……”岩伯靖仰头大笑。
咻————
两道伴随着气机的白光朝着二人破空而来，两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一道气墙突然显现，紧紧包裹着岩伯靖，就在箭矢离眉心只有三拳的距离时，一道精气冲出抵住箭矢，周身空气瞬间扭曲，箭矢悬空在眉心处僵持了两息，最终掉落。
另一边，箭矢正中王大人的眉心，穿头而去，消逝在丛林中，一条猩红的血柱夹杂着白色杂物，喷泄而出，身体往后翻仰，跌落马下。
“有埋伏——有埋伏——”一时间人仰马翻，哨声四期。
岩伯靖恼羞成怒，气机暴涨，识海搜寻迅速扩散开来。
十丈……二十丈……三十丈……五十丈……
什么，弓箭手竟然在五十丈外？
想不到夜蚩部居然有射雕手。
“左路先锋队听令，精骨境将领开道，全速前进。”先锋队领命而去。
“中军将士随我挺进。杀普通士兵一个赏银十两，息骨境二十两，气骨境三十两，精骨境五十两！杀！”
“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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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大人，可否将无人机借老奴一观？”桑度长老微笑着问道。
温卓炎恭敬递上无人机。
桑度长老颤颤巍巍接过，细细端详，眼中尽是沧海桑田，一边轻抚着机身，一边说道：
“果然是天外来物，果然是天外来物啊……天使大人亦果然是天外来客。”桑度长老露出了满脸的褶子，欣慰地笑道，“天使大人，是否有很多问题要问老奴。”
“在下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长老，只是大敌当前，是不是应该前去助阵吗？”温卓炎急切问道。
“天使大人心系我夜蚩部，老奴真是欣慰万分。只是今日那来犯当中有开脊境高手，贸然现身无非送命，何况他们或许就是冲你而来。”
“开脊境很厉害吗？蒙姑娘说您是合脊境，是否更厉害？”温卓问道。
“此乃修行法门的境界划分，最早记录在上古秘辛《天神异物志》中，谓之：洗髓之路。”桑度长老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洗髓之路传闻有九阶，不过流传现今只有六阶。”
“一阶【息骨境】，修行小成，强身健体，体力远超常人，且恢复迅速。只要气机产生，即代表进入二阶【气骨境】，气机愈发充盈，配合武器或独门技艺，可爆发极强战力。”
“气机盈满则生精气，会产生五行天赋，便进入三阶【精骨境】，五行天赋即金、木、水、火、土，少数悟性极高者，可拥有两种天赋。精神领域的控制进一步加强，感知潜在危机的范围变大。大小姐正是精骨境，她的天赋是‘木’。”
“有没有过两种以上天赋的人？”温卓炎问道。
“有，夜蚩部首任首领，拥有三种天赋。”桑度长老闭上双眼，似是回忆峥嵘往昔。
“唉……”桑度长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前三阶属于武力加持，第四阶开始属于强化肉身，精气盈满可汇入龙骨，也就是脊柱进行开脊，届时龙骨椎无法承受，悉数断开，即进入四阶【开脊境】，最大的好处是形成精气罩护体，但龙骨随着时间会逐渐萎缩，若不合脊，会致残且不可逆。”
“开脊境初期即可着手合脊训练，尝试精气穿引龙骨。若成功穿引是谓五阶【合脊境】，然而，若无高手协助，合脊成功率极低，轻则修为尽失；重则全身骨骼经脉尽断、终身瘫痪甚至死亡，所以很多修行人士选择留在开脊境。”
“这么看合脊境也没什么了不起啊。”温卓炎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除了老死、战死，合脊境的身体再无病痛之忧，且伤口愈合迅速，只有斩首方能殒命。”桑度长老道。
“原来如此……等等，那影卫是什么境界？能保护得了蒙姑娘？”温卓炎急道。
“他们都是精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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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金属摩擦敲击的声音由远至近。
竟是无数片树叶集结扭转在一起，像一根巨大的枪头，直冲岩伯靖中军所在。
吁——
战马躁动起来。
岩伯靖飞身跃起，双手微微弯曲掌心向下。
“泥石流！起！”
随着岩伯靖一声大喝，地面迅速隆起，顷刻间，两根水缸般粗壮的泥石流拔地而起，正面硬刚树叶。
眼看要相撞，沼泽地里猛地窜出两条巨大的水龙卷，水花旋转四溅，率先撞击泥石流柱上，空中炸开一朵泥花，泥雨倾泻而下。
扎伊部将士们瞬间成为泥人，视线受到严重阻挡。
还未等将士们回过神来，无数片树叶飒飒而至，竟似铁片般尖锐冲入队伍。
不，那就是铁片。
树叶撞击在刀上，发出“铿——”的声音。
惨叫声在队伍中此起彼伏。
岩伯靖见状怒吼。
“流沙！起！”
话音刚落，队伍中黑色流沙飞扬，树叶撞击流沙后纷纷下坠，落地之后，竟真是一片树叶。
“一个【金】之天赋，一个【水】之天赋，想不到夜蚩部竟然派出两个高手。好！老子今日就会会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