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突发状况
粗矿工业感设计的办公室里,贺战洲双手扶额撑在深色办公上,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
“咚咚咚———”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来烦我!”
“我。”
门外,陆平勋一身铁色的风衣衬得他修长又高大,
贺战洲如临大敌,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前些日子刚说好一刀两断,结果喝了酒又搞上了床!
“我听你助理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煮了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你吃了我就走,你要是不开门,我有1万种办法开,到时候我开了,可能就不会这么好好跟你说话了,你懂我意思的吧?还是说你想来点刺激的,开着门做?!”
语气强势到像是在谈判!
贺战洲双手合十放在眉间,缓缓吐出一口气,把镶着珍珠的纽扣一颗颗扣好,白皙的脖子里,满是着暧昧不清的吻痕,起身大跨步去开门,
“砰———”
“滚进来!”
陆平勋骨节分明的大手推了推金丝眼镜,
“好!”
黑皮沙发上,两人面对面的坐着,陆平勋刚盛好粥就被贺战洲泼了一盆冷水,
“我早就不喜欢皮蛋瘦肉粥了,你以后别给我做了!”
他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
“行,我不做皮蛋瘦肉粥,我做你!”
“咳咳咳!!!”
贺战洲呛的差点把粥给打翻了,
“你……你这个死种马!!!”
“对!只种你!!!”
陆平勋拨弄着手上的玉龙扳指笑的邪祟,
贺战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能做到对一切不屑的人重拳出击,可他……
“ 凌烈煌那狗逼找到了吗?”
一个月前,凌烈煌断了联系,人间蒸发,两拨人都找死了,就是没找着,赵天云只知道他进城干活去了,具体的她也不知道。
“吃完了,我告诉你。”
陆平勋语气墩和,如果他要问的是别人,他早把那个人的头给拧了!
“你找到了!在哪儿?你先说,说了我再吃!”
贺战洲撂了勺子,就怕那狗逼的被老爷子剁成肉沫喂鱼了!
陆平勋端起玉碗,搅和一圈,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夏颜是他的命根子。”
贺战洲倨傲推开他的手,总觉得他这样像跟自己调情,
“夏颜?!不可能,我每天都盯着,他身边除了凌辰的人……等等,学校?!”
贺战洲抓着了蛛丝马迹,哪还有什么心情喝粥,拿起外套大步生风!
陆平勋把那勺要放凉的粥自己喝了,黑色的眸子里波诡云谲,
“还喝个屁呀,走啊!”
贺战洲走了一半又掉回过头来扯着陆平勋往外走!
前台的女助理对两位boss的关系早已心照不宣,看他们俩这么快出来了,还有些诧异,
“boss需要我去买吗?”
他boss上次就因为没有那东西把裸着上半身的陆平勋撵了出来!
两人的战斗力很猛,有些时候垃圾桶都装不下……
贺战洲一脸黑线,
“买个屁!!!”
陆平勋嘴角扬起醉人的笑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黑卡,递给女助理,
“买吧,下次用!”
声线低沉迷人!
贺战洲一个趔趄逃到了电梯门口!
—————
十一月,阴风阵阵,拉着警戒线的施工地里,钢筋水泥罗列整齐的摆放着,
“小凌啊,别那么蛮,会闪着腰的!”
“好!”
凌烈煌肩上扛着三袋水泥,两条崩的紧实的大长腿,稳健如风,长年的魔鬼训练,造就了他钢铁的身躯,堆如大山的水泥,他一个人一个小时内扛完才能下班,高强度的劳作让他来这的第一天就在潮湿的集体宿舍里睡死了!
“小凌,你年纪还轻嘞,干完这个月就别在这儿干了,这种活是损耗人身体的。”
一个50多岁黑白头发占了一半的矮胖男人递上了一瓶水。
“多谢马叔,我以前干的跟工地也差不多。”凌烈煌拧开瓶盖儿喝了一大口,剩余的倒在了头上,混合着水泥的水珠顺着耸动肌肉向下飞溅,成熟身躯微黑强壮,炙热,光滑,充满生命力诱惑力!
他回宿舍快速冲澡,换了一身黑衣,戴上鸭舌帽,跨过警戒线,
“又去找你女朋友啊!”马叔笑问,不多的交谈中知道他有一个女朋友在读大学。
凌烈煌毫不讳言,“对!”
他来工地一方便守着夏颜,二是韬光养晦,他现在钱权折损大半,跟凌烈焰斗是蜉蝣撼树!老爷子想要他当炮灰,他没那么傻!倒不如在工地里躲个清净,等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了,再一网打尽!
6:30,夏颜穿着印有海绵宝宝的红色卫衣,无力的从教学楼出来,在被吞了一半的白日里鲜艳夺目,手颤颤的抓着心脏,从半个小时前,他连呼吸都是痛,惨白的脸,像停放在殡仪馆的尸体!
凌烈煌目光冷下来,快步跟上!
“颜颜!”
在夏颜倒下去的那一刻,狂奔上去一把抱起!
“颜颜!”
冷清的梧桐大道上,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飞啸而来,声音像狮子嘶吼!
“哧刹……”
“狗逼,上来!!!”
贺战洲罕见的有几分军人的彪悍作风,
“好!”
凌烈煌抱着昏迷不醒的夏颜冲进车里!
“狗逼的东西,你是没事你就不会找我是吧?!你知不知道我跟陆平勋都快急疯了!”
贺战洲开的急猛,像是要撞破喧嚣的黑夜!
凌烈煌在剧烈的颠簸中,死死的抱着夏颜,怀里是他最爱的人,前面是他最重要的兄弟,不管是谁,他都不想拉他们入这趟浑水,一旦进去,他和陆平勋的关系就会被有心之人诟病!
“你凭什么一个人逞英雄?不是说好了吗?老子才是老大,得听我的!”
贺战洲憎恨他的背信弃义,要不是开着车非得要把他打死!
凌烈煌嘴角上扬,
“行,你是老大,别生气了。”
“狗逼的等到了医院不把你打死我跟你姓!!!”
贺战洲撕扯着方向盘,像是在撕凌烈煌,这他爹妈死后,他第一次担惊受怕,凌烈煌对于他而言,比他自己的命都还重要!
陆平勋一双黑眸直直的盯着他,如果他当年没有走,他会不会也会为自己不要命的豁出去?
市中心私立医院——
夏颜毫无血色的躺在雪白的大床上,他心脏已经进入了终末期的心衰…………
凌烈煌驻守在床边,心口如同吞下一桶冰渣,给他掩好被子后,起身出去,
贺战洲见他出来八卦的撞他肩膀,
“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吗?”
凌烈煌双眸如炬,
“凌烈焰!”
“牛逼呀!”
贺战洲吊儿郎当的靠在他厚肩上,
“ 不愧是毒蝎!”
凌烈煌残酷无情推开他,
“你也不赖,狗仔!”
“陆平勋呢?”凌烈煌赶在他发飙前转移话题。
“我姑父把他叫走了。”
贺战洲表面上漠然置之,眼底忌惮还是被凌烈煌觉察了。
“你要给他些时间。”
贺战洲不屑一笑,
“给个屁!我跟他没可能,最多也就睡一睡,他当年能把我扔下来,以后说不准还要再扔一次,死过一回了,可不想再死第二回了。也不好意思死,老头老太太也被我气死了,死了,我都不好意思去见他们……”
他们都不再是狂傲的少年了,千疮百孔的他也没有陪他再爱一次的勇气了。
“别怕,我给你兜着,老子子弹都替你挡过,更何况挡那些!”
凌烈煌一把搂过他肩膀,给他注入无穷的力量!
“滚吧,你这个见色忘义的狗逼!”
贺战洲甩开他的手,每一次的生死绝境里,他的无比的希望是那人来救他,可,都不是!
“你要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就不信你不色!”
凌烈煌挑起眉眼直言不讳!
“老婆,老婆,你是扛水泥扛傻了吗你?人家把你甩了!大傻逼!”
贺战洲翻着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
凌烈煌要不是心里还亏欠着他,早把他像打地鼠一样打穿进地!
“你别太张狂!”
“怎么,又想来一架是吧?!”
贺战洲毫不逊色!
“哎呀,算了,我怕了你了,滚蛋吧!”
凌烈煌一招就能把他干翻在地,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
“瞧不上我是吧?来啊,我最近练了泰拳!”
贺战洲跃跃欲试!
“我哪敢啊,老大回去睡吧,我和我那一票兄弟还得靠你养!”
凌烈煌让他十招,他都可能会残个腿或者胳膊!
“行,太子爷我今天就先放过你!”
“好嘞,太子爷!”
凌烈煌一路把这位太子爷大摇大摆的送了出去。
“你别去工地了,又脏又累,来公司……”贺战洲看着他肩膀上压出来的淤青,心里堵的厉害。
“算了吧,我不是那块料,要是带兵打仗,我还可能还行,管公司真不太行!”
“那你跟凌烈焰争凌家干嘛?”
贺战洲想不通!
“我争过来给你管呀,你不是我老大吗!”
凌烈煌不是说着玩儿的,
贺战洲收起了嬉皮笑脸,
“你来真的!”
“那可不!准备好做江都第一首富了吗?”
凌烈煌以前可能还会想争,现在,只想毁了他!
“你就吹吧你,凌烈焰可不是轻易能对付的人物!”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物,总得有个软肋吧……”
凌辰等迈巴赫只剩了个残影,才从黑暗出来。
“少爷。”
凌烈煌眉目深沉,
“陆平勋都能查到我们的行动,老爷子肯定也能查到,接下来的该收手了!”
“是,陆平勋要查吗?我总觉得他是老爷子的人。”
“不用了,我相信他,”
凌辰眼睛里泛着死亡的气息,
“您是担心一旦查了,贺战洲会察觉对吗?”
凌烈煌爆了句粗口,
“知道还问。”
冷寒的目光里有了一丝的柔情,
“他是我弟弟,唯一的弟弟!”
他们早就在一次次的生死之交中浇筑下了牢不可破的感情,甚至是超过了血缘之上!
弦月如钩,
夏颜醒了,一把扯下氧气罩,他想要出去确认是不是凌烈煌!
“你别乱动!”
贺嘉按住他的肩膀,又不敢太用力,水汪汪的大眼睛着急往门喊了一声!
“老公,他醒了!”
“房东?”
夏颜有气无力躺了下去。
“对……对呀,有人把你送到医院来,护士就给我打电话。我……我就来了,还有我老公……”
贺嘉磕磕巴巴的撒谎,他就是个假房东,真正的房东是他老公的黑心老板!
门外,凌烈煌踌躇不决,他对任何事情都有极度的自信和把握,可唯独他……刚愎自用的下场还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
“你进去吧,不要露出破绽,我走了。”
“好。”
凌烈煌大步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个孤傲决绝的背影!
夏颜在黄粱大梦里,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角,
男人恶声恶气的咬破他的嘴唇,舌头,撕破他的衣服,在病房的各个角落里欺负他!
令他恐惧又上瘾的快感,怎么就是个梦呢……
心里下了场酸雨,又涩又痛!
病房门打开,夏颜血液上涌的看过去,是个眉眼间都透着鸷狠的男人!
“老公!”
贺嘉软绵绵的扑上去,男人托着他的臀一把抱在胸前,
“老婆乖~”
“下来吧,有人~”
凌辰还从来没见老婆在谁面前害羞过,在嫩嫩的小鼻子上烙印下一个吻,放了下来,
“谢谢你们。”
夏颜想坐起来,贺嘉急忙制止,
“医生说你不能乱动,你要躺好~”
声音像吃了棉花糖。
“不……不用,你要好好的,就是谢谢我们。”
除去带着目的性接近他,贺嘉是很喜欢他的,换做是别人,抱他多少次大腿都没用!
凌辰轻而易举就看破了他眼底的落寞,或许他那位傻子老板想错了……
“那你们知道是谁把我送来的吗?”
夏颜不气馁的问,因为他发现他舌头很疼,这样的疼只有男人能带给他!嘴唇虽然没破,也疼……
“我……我不知道。”
贺嘉小脑袋都摇出了重影!
刚好护士进来查房,夏颜像住了稻草,
“护士姐姐,你有看到过送我来的人吗?”
护士颔首,
“有!”
夏颜像是活了过来,
“手机,我的手机!”
他手机里面有男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