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欲
夏颜脸色在肉眼可见的变红,他成年了,早就不是什么嫩娃娃了,看得懂男人眼里铺天盖地的欲念,嫩生生的手心抓的通红,随后纠缠的分开,像向伊甸园里逃出来的两条蛇一条爬向男人,一条解开安全带。
无声的回应,却令男人眼瞳孔劇震,粗暴的抓起频频点火的嫩手,不自觉地倒吸一口气,
“几岁了?”
这是他仅存的理智。
“20……”
声音轻的像羽毛,可偏偏把男人撩动的发狂。
凌烈煌眸子发红,嫩的跟花骨朵似的,真的有20了
少年娇哼了一声,双眸浸着氤氲,
“疼……”
男人气喘如牛,钢铁般的意志崩塌成渣……
少年磨磨蹭蹭的拿出身份证,挡着脸,声音细如蚊声,
“真的20了。”
男人死死的盯着身份证,最后的理智烧的干干净净,像野兽一样抓起猎物大步流星的下车!
司机叼着烟在后边喊,
“哎,去哪呢?要发车了!”
“开房——”
字正腔圆,像喊报告。
“嚯!现在的小情侣还挺坦荡——”司机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转身上车。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明晃晃的公路上,魁梧粗犷的男人扛着清秀的红衣少年,步子迈的极大,沉稳有力,耳边的风呼呼作响!
小旅馆——
开房,入住,整个过程凌烈煌用了不到两分钟,前台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他一脸凶神恶煞一秒都不敢怠慢,等男人抽走了身份证,才塌下肩膀大喘气。
凌烈煌瞟了一眼房卡,抱紧身上的人,
等不及走了,大步的狂奔,
“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
前台小姑娘听着震天响声生怕楼梯下一秒就塌了!
“砰!”
“砰!”
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我……我想下来。”
少年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臊的,小脸白里透粉,挂着几颗晶莹剔透汗珠,像朵娇艳欲滴的小玫瑰。
凌烈煌把手里的迷彩包往床上重重一抛,沉闷的声音,吓得夏颜缩了缩脑袋。
“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 !”
“你现在不走……等会儿,想走都走不了! ! ! ! !”
凌烈煌眸子里透着兽性的猩红,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少年垂眸沉默不语,凌烈煌遏制的喘出一口粗气,转身去拉门把手,夏颜豁了出去,抱住他的胳膊,
“我……我想好了……”
凌烈煌俯身下去抱着他去了床边,
“我想……想先洗澡。”
“嗯……”
两大步子抱他到了浴室门口。
门是玻璃的,透明的。
凌烈煌扫了一圈,转身就要夺门而出,
少年放下衣摆拉开浴室门,
“你……你去哪?”
“买东西……日用品……”
男人紧绷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一下。
“我……我包里有……有护手霜。”
少年小脸红的能滴血,在挂着海绵宝宝玩偶的斜挎包里翻了又翻,翻到了递给男人,像递了个火炭似的,手烫的不行。
凌烈煌勾着嘴角,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欲火滔天,
“水蜜桃味!”
夏颜咬着嘴唇,
“嗯……”
“第一次”
凌烈煌低沉沙哑的嗓音,脸上带着笑,可却笑得令人发怵,臂膀上凸起的青筋,暴露的了他阴暗的内心。
“是……”
男人往后耸肩膀,像雄狮在伸展身子,准备进攻!
“巧了!”
少年嗯了一声,抬起头,然后天旋地转!
“啊?!”
男人猛的一把抱起他,
“我也是第一次!”
说完,大跨步的往浴室方向走。
“不要,我……我先洗……”
“这种事情,得先聊熟了才能做的尽兴!”
凌烈煌一本正经的蛊惑,后按兵不动。
“真的? ”
他抱的很松,少年感觉时刻处在悬崖之上,不由自主的把手挂在了男人脖子上。
男人得逞的笑笑。
“骗你干嘛?!而且,都是要做的,洗个澡又怎么了?两个人洗,还节约用水!”
男人的循循善诱,就像一个欲望的笼子,等着怀里的猎物乖乖钻进去,他不费吹灰力之就能大吃一顿!
“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抱紧人大箭步冲进浴室,脚后跟重重一踹!
“砰——”
“我……我自己脱,别撕! ! ! !”
“刺啦——”
“刺啦——”
“我自己洗……我……”
“……………………”
浴室门打开,已经是下午5点了。
床撞着墙发出面红耳赤的嘎吱嘎吱声,
“………………”
“砰砰砰砰砰!”
“有……有人敲门。”
凌烈煌脸色黢黑,抓着床单想杀人!
“刺啦——”一声,床单撕破了!
身下的人恐惧的抖了抖,男人暴力的拉起被子盖在他身上,抓起床头柜上的浴巾围着下身,杀气腾腾的去开门,
“哐嘡——”一声,
仿佛来自地狱的嘶吼!
震得整个楼道都在回响!
门口站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手里夹着的烟被气场强大的男人吓掉了,凌烈煌居高临下凝视着他,像在看一只死蟑螂!
“你动静能不能小点吵着我跟我女人了……”男人尽力的不让自己占据下风,可声音怎么听怎么怂。
凌烈煌舌尖顶了顶上颚,轻嗤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哎,有本事你别走啊!”
不到两秒,凌烈煌回来了,男人立马哑然,
“拿去,不用谢,毕竟……”凌烈煌扔了一张小广告给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下面,男人看清了小广告上醒目的大字,
“柔家医院专治不孕不育,早…………”
“好好去治,再来敲,我让你直接变太监!”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像是恨不得把他咬碎了!
“滚蛋!! ! !”
男人像条落水狗似的跑了灰溜溜的跑了。
凌烈煌本来还挺爽的可一想到这狗蛋的东西耽误了自己的好事,抓着门框,青筋暴起,正要摔门,可又想到床上那个不禁吓的……这次轻轻地掩上了。
凌烈煌澹泊寡欲,可偏偏碰上了勾人的小妖精,冲起锋来根本收不住,酣畅淋漓后,才一脸餍足抱着不知何昏过去的人沉沉睡去。
浴室里乱作一团,红碎布撕了一地,水渍四溅……
室内灯光昏暗,外面阵阵清雨漫天飘洒,裹挟着丝丝的热气,短暂的得了一方宁静。
凌烈煌就穿了条牛仔裤,裸着上半身蹲在床头,脖子上挂了个翡翠玉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陷被子里的小妖精,身上堪堪穿着他宽大的短袖,像个不染凡尘的天使,被他拽入了肮脏泥潭里。
以前“狐朋狗友”贺战洲跟他说不管什么关系,只要上了床都会拉近一步,他原先嗤之以鼻,现在……
余光瞥到地上的斜挎包,黄色的小方块笑的很丑,他嫌弃的捡起来,拉链没拉好,包里的白色药瓶“哗啦啦”的往外倒,凌烈煌弯腰一瓶瓶捡起,看到瓶子上的字后,眼眸微眯,眉头越皱越深,成了一道道沟壑。
他把药装好,拉上拉链,放在床头柜上,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正对着他,眉眼之间笼罩着淡淡的忧愁,小脸上除了眼睑下的那红痣,没有一丝的血色…………
男人弯曲指腹摩挲着胸口的玉佛,昏暗不明的眸光里,全是少年在他身下又气又哭的模样,他毫不犹豫的摘下陪了他18年的玉佛,蹑手蹑脚戴在他身上,再掩好被子,希冀玉佛保佑他日后,岁岁平安,无灾无难——
室外的雨缠缠绵绵的下到了凌晨四点,凌烈煌一夜未睡,像个痴汉似的守在床边,床上的人醒过来一次,迷迷糊糊要喝水,他拧开瓶盖儿喂了一口,喝饱了,又睡了,软白如玉的脸颊上依稀可见点点泪痕。
风停了,雨停了,天刚擦亮,他收拾行囊走了,一大叠的红钞票压扁了海绵宝宝的脑袋。
凌晨的大街上,空得像座空城,他提着包失魂落魄的游游荡荡,明明什么都没落下,可他总觉得丢了什么。
到了车站,天光大亮。
“哎哎哎!你到底要不要买票?不买票的话让开!”
售票员喊了他好几次,不耐烦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聋子,偏要装聋子。
“买,到铜钱镇。”
凌烈煌拧巴着剑眉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车票揉成了球,皱巴巴的,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风花雪月……
浓黑深邃的双眼紧锁着,他用神圣不可侵犯纪律的压制着想要回去的妄念,可半个小时后, 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往门口望去,在这么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他想要搞清楚他到底是贪恋那人的肉体,
还是……爱,
可这也太短了……
仓促的过头了……
算得上爱吗?
难道说,
真的有一见钟情
大厅里的提示音响起,
“开往铜城镇的方向的班车即将……”
脑子里又浮起那人单薄羸弱的身子,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去他妈的神圣不可侵犯,去他妈的规章制度!
都他妈见鬼去吧!
抓起包,飞奔而出,身后的播报声越来越远,柔烂的车票被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小旅馆——
“嘭嘭嘭嘭嘭嘭……”的脚步声惊醒了呼呼大睡的前台小妹。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门却死死的锁上了,怎么怎么敲都没人来开,
“砰砰砰——”
“你找谁?”前台小妹气喘吁吁的追上来问。
“里面的人!”凌烈煌头也不回的说。
“砰砰砰——”
“你别敲了,他已经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