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见

    老夫人越看唐昭越喜欢：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毛病；长相尚可——至少相对她的婵儿只能算是尚可；说话间进退有度，而且听说，给她的儿子和俩孙子讲得心服口服（顾言：对，听我说的！）。还听婵儿说，这孩子是个极有文采的。（唐昭：不然怎么中的解元？）

    就是

    老夫人好奇的问道：“唐公子年前的时候得罪了锦衣卫？”

    唐昭愣了一下，说道：“回老夫人。是。”

    老夫人笑了一下，问道：“因为何事？”

    唐昭恭敬答道：“回老夫人。在下与契弟当时正在用饭，正巧遇到锦衣卫残害忠良，是故契弟拔剑相向，误伤了人命。”

    老夫人吃了一惊，忙问道：“那现在唐公子解决了？”

    唐昭说道：“回老夫人。是。”

    老夫人疑惑了，心想着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杀伤锦衣卫可真不是小事，这都能被他解决？试探着问道：“唐公子，你可要和老身说实话。老身自信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唐昭猜测老夫人可能是不太相信自己所说，于是斟酌了一下，说道：“回老夫人。在下与契弟蒙王守仁王大人不弃，已经帮我二人解决了。”

    老夫人长舒了一口气问道：“可是那余姚王守仁？”

    唐昭回道：“回老夫人。是。”

    老夫人陷入了沉默。想那余姚王家，父子两进士，父亲更是当年的状元郎，两代天子的老师！这样的名门都看好这个孩子，说明这个孩子真的确实不错。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里，堂内都是落针可闻。老夫人不言，唐昭只是正襟危坐。

    老夫人沉吟许久才又开口道：“婵儿的心思，从那孩子苦苦求我时，我就知道了。只是，婵儿毕竟出身侯府”老夫人停了下来，只是看着唐昭。

    唐昭听老夫人只说半句，抬头时见老夫人正看着自己，思索着回道：“在下定不会错失下届会试。”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老身相信唐公子。也请唐公子莫要辜负了老身的期望。”说罢端起了茶盏。

    唐昭见此，起身施礼道：“在下必不会令老夫人错信。”言罢，告辞离去。

    老夫人见唐昭离开，低声道：“张婆，你去喊婵儿出来见见唐公子，莫要让婵儿等的焦急了。”张婆妇应声忙下去找小姐了。

    堂内只剩下老夫人坐在原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中转动着佛珠，口中呢喃着什么。

    唐昭出了后堂，早有丫环上前要引着他出后院，这时张婆妇出来唤住唐昭，挥退了周边丫环，低声道：“唐公子且先去花园中凉亭等候，老夫人命我去喊小姐。”

    唐昭听了忙施礼道：“多谢老夫人！”

    张婆妇给唐昭指明了凉亭方向，就匆匆去小姐院子喊人。

    唐昭刚到凉亭坐下，远远的就瞧见顾小姐匆匆赶来。

    唐昭忙又站了起来，等顾小姐到了面前，还未开口，就听见对方急急问道：“你没事吧？”说话间就开始检查唐昭身上是否受到伤害，哪里还有贵族小姐的礼数矜持？

    唐昭感觉心中一片温暖，看着面前红着眼眶的顾小姐，刚要施礼说话，就被顾若婵紧紧抱住。看到远处站着的张婆妇转过身去，才轻轻的拥住顾小姐，轻声说道：“我没事的。”

    两人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许久后，唐昭感觉胸前一片温热，忽然心中闷的要喘不上气来，这才颤抖着声音说道：“顾小姐，我”唐昭此时心中有万分歉意想要表达，又想感谢顾小姐求助老夫人的恩情，却一时语塞。

    只见怀中的顾若婵抬起头来，眼中兀自流着泪水，抽泣着说道：“还叫顾小姐上次我不是说过了”

    唐昭这才稍稍整理好了心情，说道：“婵儿”感受到怀中之人双臂一紧，接着说道：“婵儿，这次确实要感谢你去求助老夫人，不然家父母恐遭不测。只是，我让你失望了我本想着今年金榜题名，到时再再来侯府再请媒人来侯府提亲。可是，现在，唉”说罢叹了一口郁气。

    顾若婵一直看着唐昭，听得他如此说，埋首在他胸口，低声说道：“昭哥哥。”似乎已经练习了无数次这般叫，“昭哥哥，婵儿今年八月才会及笄，婵儿不急的。”语气中有些许失望，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想让唐昭听出来。

    唐昭心中愈加愧疚，心中想着自己何德何能？竟让婵儿这般对自己。又想着，自己一定要金榜题名，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