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关击蜀
感受着被军势滋养过的身体，陈锦不禁有些感叹。
如果便宜爹当初能够练武，必定也是一员勇将！
真不知道他是多虚，连军势滋养都没能补的回来。
要知道单凭这军势对身体滋养功效，就是多少武者求之不得的大补之物！
借助军势破入七品的瞬间，陈锦的境界就稳固了下来。
这自然离不开他平时的苦练，以及对功法的多次改良。
但军势扎实霸道的滋养，也占有很大一部分因素。
因为已经掌握了搬运气血之法，现在的陈锦虽说是七品，但爆发起来已经有了六品武者的气象。
再配合上逆天悟性对各种武功的看破，暴起击伤一名六品武者绰绰有余！
实在打不过，还有手下一千多军势初成的玄猃卫，五品以下难有敌手！
就是这样看起来……有点儿奇怪。
自己像是金刚芭比版的王语嫣。
有事儿自己上，自己不行喊表哥……
陈锦笑了笑，将脑海中奇怪的思想抛在脑后。
玄猃军势出现的动静不大，但也瞒不过何驹的眼睛。
不一会儿，陈锦就看到何驹一路小跑登上点将台，眼神复杂的抱拳行礼。
“恭喜校尉，练兵有成！”
“你我兄弟，当同喜才是，起来吧何司马。”
“……喏。”
看着云淡风轻的陈锦，何驹有些郁闷。
本来按他父亲的安排，陈锦手头的这一千蛮囚，会因为语言不通难以操练，最终为他所用。
蛮语繁冗难懂，就算边关也少有隋人精通。
之前何驹想把手下私兵倒贴给陈锦，所依仗的反制手段也就是自己精通蛮语。
可他父子二人万万没想到。
陈锦竟如此肖父，心机深沉藏而不露！
自下生以来，他顽劣不堪的纨绔表现，竟瞒了世人二十年整！
事实上他不仅勇武有谋，还涉猎广泛，连蛮语都十分精通。
那纯熟的蛮语在何驹听来格外刺耳，好像在“啪啪”抽他父子二人的脸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竟得了诚伯献的真传！
这些死囚身上的黑气虽淡，但已有父将描述中玄猃卫的神韵！
陈锦如此韬光养晦……
他真的会甘心屈居于父将的控制下吗？！
何驹越想越别扭。
不管他如何想要超越何坚，但毕竟是亲父子。
他决定今晚就将此事上报何坚，想办法下令削弱限制陈锦的兵力。
陈锦之锋锐，已经有了逐渐脱离掌控的表现。
好刀虽难求，但倘若锋芒过甚，反而会伤到执刀人！
正当点将台上二人，各怀心思的时候。
校场辕门外，突然跑进来一名何坚的亲兵。
并且一进校场，就直奔点兵台去。
直跑到陈锦和何驹面前，那名亲兵才停住脚步，大声喊道。
“陈锦听令！”
“……喏！”
陈锦何驹二人见状，心下一惊。
连忙抱拳躬身，细听传令。
“奉游击将军令，命破蛮校尉陈锦，领麾下别部司马何驹，半个时辰后，于中军帐内听命！”
“陈锦遵令！”
传令亲兵把军令递于陈锦后，也没做停留，立刻赶回复命。
陈锦摩挲着木质令牌，双眼中浮现了一丝思索之色。
何坚治军以严，如非军务，绝不轻动传令。
亲兵传令，只代表着战端又起，将要整军。
按当下情形看，怕不是蛮族大军踪迹浮现！
一念至此，陈锦也不再犹豫。
他和何驹各自披甲分别上马，同时冲着黑汉大吼了一声。
“传我令，死囚营与何家甲共列军阵！”
“列阵之后，原地休整，待我回营！”
喊完这一嗓子后，陈锦与何驹不敢耽搁，驾马疾驰而去。
……
半个时辰后。
虎头关，中军帐。
何坚披甲坐在上首，除了左右亲兵外，帐中还站着四名披甲将官。
除了陈锦和何驹外。
另外两名，就是何坚麾下资历最老的实权校尉——赵登，程统。
赵登沉稳，以为谋主。
程统性烈，常常先锋。
眼见麾下众校尉聚集，何坚也不卖关子，径直说出了此次军议的内容。
不过与陈锦料想的不同。
此次军议，无关蛮军——
“诸位，本将于今晨，接到了上柱国裴公的军令。”
“在军令中，裴公要我们即刻带兵出关回援，与蜀军游击，限制姜嗣的动军范围。”
蜀军？姜嗣？
……怎么会？！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明白为何要主动出关作战。
这在虎头关驻军历史上，十分罕见。
并且作战的对象还并非是蛮军，竟是南方的蜀军！
如此一来，虎头关不就防御空虚，给了蛮军可乘之机了吗？
但还不待众人问询，何坚就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作战计划。
“我准备只留部分兵马守关，剩余兵马由我亲统回援，在稽蜀关外游击，伺机干扰。”
“程统！”
“喏！”
常为何坚先锋的程统跃跃欲试，不论敌军是谁，头脑简单的他只知道跟着何坚将令冲锋即可！
“本将命你立即整备麾下两千甲士，随我出关，阻击蜀军！”
“程统领命！”
何坚说着，就伸手拿过令筒，继而不假思索的，又连续发出了三道军令！
“赵登。”
“喏！”
“你领麾下两千兵马留守，以防万一，除非我与裴公军令，不然不可贸然出关！”
“赵登领命！”
“何驹。”
“……喏。”
“你带麾下八百何甲留下，协助赵登镇守虎头关。”
“何驹领命。”
“至于陈锦……”
何坚喊到陈锦名字的时候，语气顿了顿。
正当陈锦以为自己也要留守虎头关时，却听得何坚军令传来——
“本将命你领一千二百先登死囚，与程统并为两路先锋！”
“陈锦领命。”
直到在场所有将官都领了军令，何坚才摆摆手，示意众人发问。
常以谋将身份为何坚计划的孙登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不解。
“将军，裴公军令中究竟说了什么？”
“为何在此时，要我等主动回援？难道不怕蛮军伺机叩关吗？”
孙登语气急切，问出了帐中众将的不解。
只有陈锦沉默不语。
他联想到迟迟未出现的蛮族王庭大军，意识到了某种可能。
而接下来何坚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何坚扫视了一圈帐中诸校尉，突然神秘一笑。
“裴公胜了！”
“胜了？”
“没错，大捷！”
孙登细细咀嚼着“大捷”这两个字，但还是没想到胜从何来。
一向沉稳的他，此时有些智迟。
足好一会儿，才渐渐瞪大了双眼。
“难道说，裴公大捷，是在西北的蛮军上？！”
何坚点了点头，随即不再卖关子。
“没错，裴公带兵从河套之地出击，千里奔袭转进，一路依靠掳掠蛮族部落，绕到蛮族大军的侧后方。”
“蛮族大军猝不及防，军心涣散，被裴公率大军一击而溃。”
“蛮族大单于伤逃，遮岚王当场战死，诛蛮斩首无算！”
“裴公现在正带大军追剿兵败的蛮军，暂时无力南顾姜嗣。”
“我们的任务，就是联合诸郡太守一起，把姜嗣对边境造成的破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因为裴公要趁这次机会，将蛮族一战打散，让其彻底抬不起头来！”
何坚说着，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诸君，我们的机会到了！”
“裴公此战以奇，国中又有姜嗣寇乱！”
“打散蛮族大军后，裴公必然无力收拾残局，就要转战回援西南。”
“届时那一盘散沙的河西之地，就是我等立功的沃土！”
“拜将封侯，只在我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