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够巧的
说曹操，曹操必到。十一小长假，我回妈妈的公寓住。下楼买东西的时候，我在路上碰见了齐枫。
“齐枫，你怎么到江州来了，毕业聚餐也没见你来。”
“我不爱吃散伙饭。”面前这个一米八好几的人从牙缝里挤出低进尘埃里的几个字，便和我擦肩而过。
我看了眼他手里提的东西，那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
苏城的高考统一总复习资料，难不成，他要复读？
回到公寓，我总是回想起齐枫那张阴沉得可怕的脸，挥之不去。
于是拨通了高三“万事通”张绵绵的电话。
电话挂断，我的下巴都快收不回来。
“数学交白卷，超一本线十五分。”
天哪，这tm是正常人吗？！！
我又想起几个月前那桩听的没头没尾的案子……
奥数冠军高考数学交白卷，亲儿子把父母告上法庭，那副不像常人能表露的神情，这一切一切都不合常理。
其中定有隐情！
～
“小七，去超市吗？我要去囤点饼干。”
叶妍仪站在门口，展示她吃的快见底了的零食箱。
“嗯，正好我纸巾没了。”
十一月，路旁的落叶堆得很厚，踩上去有“呲——呲”的响声。
我光顾着脚下的叶子踩的不亦乐乎，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空军。
差点儿就撞上，我条件反射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的是叶妍仪拉长音的“哇——”
施子安白衣黑裤穿的妥妥贴贴，衣服架子就是衣服架子，纵是宽松的衣服也能显得那么有型。
好像扯远了……施子安怎么会在这？
“你……你怎么来了？”
“太久没见都结巴了？”
他高了我整整二十公分，这会儿是俯下身子，双手插兜问我。
“小七，帅哥全让你碰上了。”叶妍仪在我耳边嘀咕了句。
“没看消息？”
“大帅哥，你们聊，我有事先走啦！”叶妍仪跑得飞快。
我看了眼手机，十五分钟前有一则消息。
——在你宿舍楼下。
“刚才在看书，开了静音。”
施子安回了句是吗，不置可否，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看着屏幕，又作出那副思索的神情。
“子安脏？”
我心里一咯噔，算了，要杀要剐随他便吧！
“嗨，我们小七前后鼻音不分的吗？”
他在键盘上一顿敲，然后把手机还我。
“子安赞！”
“很好。”
这人脸皮估计比墙还厚，我腹诽。
“你找我什么事？”
我本来都准备好听他说一句“想你了”之类肉麻如他的话，毕竟听多了早就无关痛痒了，谁知他又不按常理出牌，爆了句新的。
“我要见你的帅哥学长。”
半踩不踩的叶子发出一声极其诡异的响声，我的脚悬在那上面，处境尴尬。
“我哪知道他在哪。”
“我不管。”施子安也踩了一脚叶子，那脑袋都快撇到天上去了，幼稚的要死。
早知道当初不犯贱了，也不想想这人有多记仇。
我完全拗不过他，给齐璟发了消息问他在哪，就看着地下的叶子等回复。
施子安抬手牵住了我的手，我抬了眼看他，那眸子里盘旋着水的光泽，就那样盯着我瞧。
我马上抽离视线，怕再多一秒便要陷进去了，手任由他松松牵着。
“小七！”
“帅哥学长”从街道对面小跑过来。
“学长好。”
我应了一句，余光中看见施子安挑了下眉，几乎微不可察。
“子安哥，你怎么来沪川了？”
真有够巧的，这俩居然还认识。
“来见女朋友。”
齐璟一脸写着“我都懂我都懂”，找了个借口走掉了。
其实我现在还挺需要个功率高大灯泡的，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跑了，虽说和施子安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但每次独处还是会感到忐忑。
他那压迫感是与生俱来的吗？
“你和齐璟，认识？”
我摇了摇他的手，率先打破尴尬。
“嗯，小时候一起玩。”
“那你认识齐枫吗？”
“他那个堂弟？不常见到。那个女人好像有和齐咏合作。”
“齐璟他爸叫齐歌，他叔叫齐咏了，都是音行的老董。”
音行在沪川是一顶一的音乐经纪公司，近几年几乎垄断了华东的音乐行业，势力范围惊人。
施子安口中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上次在他家见到的，他的后妈叶纭，现今掌权施家的所有企业。
其实关于他的很多事，都是林衾和傅云斜他们一点一点告诉我的，我不敢问他。
我不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
“怎么样？他那个堂弟比他还帅，你更喜欢？”
我和他并肩走在街道的一旁，这个点来往的人不多，深秋极其寂寥。
他突然醋溜溜这么一句，我看了他一眼。
他被我盯着，眼神闪烁了一瞬，下意识似的紧了紧我的手。
“我是想了解他的一些事。”
“看来是错怪我的小七了。”
他贴着我的耳朵轻轻说，那调子，就特像把我亲的七荤八素之后哄我的那个语气。
施子安把我拉近，搂着我的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