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虚弱的老仙儿

    车开进村子，正当我发愁怎么找那个兰姐的家时，兰姐正穿着黑底花背心等在村口。

    “这呢！老弟！”

    兰姐见到李宁立刻咧开嘴笑。

    “她咋知道我们要来呢？你俩约好了？”

    我凑过去小声问李宁，差点撞到陈万生的头，很明显，他也想知道。

    “我出发之前给她发微信了。”

    好家伙！竟然连微信都加上了，我真想给李宁定个奖牌，上面就写着妇女之友！

    “前面左拐…哎就门口有鸡冠花那个！”

    兰姐上了车给我们指路，她家离村口但也不远，一下车，门口有几个老太太在唠嗑。

    我注意到兰姐家大开的铁门上，竟然有几个大窟窿。

    “大姨们吃完啦？”

    李宁下车先跟她们打招呼。

    “哎！这小伙，真俊！兰儿啊，这是你家的且呀？”

    “嗯呢二大娘，都是我小弟！”

    要不怎么说，东北的孩子，只要进了山海关，怎么都能回家呢。

    一进门我跟陈万生刚把东西递过去，兰姐就招呼我们洗手吃饭。

    “你看你们，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

    桌子上老白肠，猪头肉，肘子烧鸡，都是硬菜。

    “兰姐，这整的，我这还以为过年了呢！”

    这四样绝对是招待客人的最高礼仪了，我小时候就家里来客人或者重大节日才吃的到。

    “老弟，就当自己家啊，放开点！”

    陈万生有些拘束，兰姐拍了拍他肩膀。

    “兰姐，你家姐夫没在家……”

    我合计学李宁跟她唠唠嗑，话还没说完李宁用胳膊肘子使劲怼了我一下。

    “啊没事，哎呀你姐夫短命，去年出意外没了！现在就剩我带个孩子，我儿子跟同学出去旅游了。”

    兰姐看到我们的小动作，但是没啥反应。

    不怪李宁怼我，我真可真欠儿！人家陈万生就老老实实在那吃菜。

    这嗑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唠明白的。

    “问她，她爷们干什么的！”

    柳龙云突然开口，我在心里让他别闹，没听说她男人去年没了吗，这柳爷也是，越不让问越往命门子上怼！

    “让你问你就问！”

    老仙儿来了脾气，我也不敢磨叽。

    “姐，我能不能问一下，姐夫生前是干啥的？”

    这下李宁没怼我，长久以来的默契，他肯定明白这不是我想问的。

    但是另一边陈万生又使劲给我一杵子，还使劲冲我眨眼睛。

    我……

    “咱家那人就一个种地的，你要说没啥能耐吧，还会看点事儿，去年还帮曲老七找儿子呢。”

    “问他他男人是不是供奉蛇仙儿。”

    “姐夫供奉的可是蛇仙儿？”

    听我问完兰姐眼睛一亮。

    “小老弟，你咋知道呢？你也会看事儿啊？”

    兰姐打开客厅旁挂着门锁的房间领我们进去，正是供奉仙家的香堂。

    “咱家这是保家仙儿…”

    我走近看到供奉的牌位上写着保家仙柳天罡之位。

    “老仙儿这是受了重创！”

    一进门我跟陈万生都能感觉到仙家的气息，却是十分微弱，好像随时会魂飞魄散一样。

    “啊？这咋回事啊？是不是我供奉的不对啊？”

    兰姐听陈万生这么一说立刻慌了，香堂被擦的一尘不染，香火看样子也未曾断过，贡品也都顶好，她做的已经很好了。

    “兰姐，不是你的原因，你具体说说，姐夫是咋没的？”

    柳龙云示意我们出去，他钻进牌位查看老仙儿情况。

    兰姐拿了几个木头小板凳，让我们在房前阴凉的地方坐着，开始给我们讲起了她男人。

    “说来也是命，你姐夫去年不是一直帮隔壁曲老七找孩子么。

    有一天他回来就说有眉目了，我一听也跟着高兴啊，这曲老七也是苦命人。

    可有一天曲老七突然就发疯一样拿锄头砸我家大门，说是我家那人害了他儿子。

    当时多亏左邻右舍都过来才拦住他，后来咱两家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你姐夫出事儿那阵子，他就有预感，他把存折里的钱都取出来存到我的卡上，我就问他干啥呀，他说怕我日后取钱麻烦。

    接着几天他就神神叨叨，成天早出晚归，一回来就一头扎进香堂。

    对着老仙儿牌位说什么……对，说什么门，说他制止不了，还说他找了不少人但是没人愿意帮他。

    晚上睡觉我就问他出啥事儿了，他也不说，就让我以后带儿子去城里买个楼房，别在这住了。”

    什么门？难道是……鬼门？

    “没过多久，你姐夫就被发现喝多了酒死在了村口的沟里，身上还有被蛇咬的牙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