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 章 齐之
“齐之，大帅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身穿甲胄的士兵倒在了余小年怀里，周围一片死寂，尸骨成山，黑暗笼罩着大地，天空中无数绚丽的霞光一闪而过，每一道霞光的出现代表着一个天罡境的陨落。
龙族之战，号称近百年来最惨烈的战争。大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把蛮族挡在拒龙城之外。
余小年此时的身份是白凤营主帅唐万里的亲卫。
他站起身来，看着不断倒下的众人，心情沉闷，哪怕他知道这是虚幻的，可给他的冲击是如此强烈，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身上布满伤痕的唐万里气息虚弱，刚刚才和一只 天罡境的大妖鏖战数个时辰。
“这是令符，我白凤营还有三千甲胄，这是我为那只仙人境的蛟龙准备的后手，可那头蛟龙迟迟不现身。如今场上形势不容乐观，必须先把那头蛟龙斩杀了，大部队才能全军出击，否则我们就只能被动挨打。”
“咳咳”
唐万里吐出一口鲜血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帝君的人，但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去引诱那只蛟龙出来，你带领三千人马埋伏那头蛟龙，机会只有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拜托了！齐之”
唐万里将令符交给余小年，随即坚定的朝着战场深处走去。
余小年握着令符，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心中了然，朝着一处空旷的地方喊道：“白凤营，听令！”
“在！”
无数将士从土里爬了出来，他们正是唐万里埋伏的后手，用遁地术，将他们隐藏在土里。
“结阵，杀敌！”
“杀！”
无数将士跟在余小年身后，跟随唐万里的步伐冲向战场。
“齐之，这样是杀不死那头蛟龙的。”唐万里急促道。
果然这三千士兵一出，战场上便出现了数不清的蛮族。
“吼吼！”
天空中出现了一声嘲讽声，紧接着一头巨大的龙影出现在天空中，他的周围还伴随着闪电。
“唐万里，你凭什么杀我？”蛟龙口吐人言。它忌惮人族的军阵，但现在唐万里底牌尽出，已经给他构成不了威胁。
“输了，白凤营输了。”
唐万里跪在地上，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惨叫声。“齐之，你为何要这么做？”
余小年答道：“你以身作饵，我以三千将士作饵，你要杀的是蛟龙，而我要杀的是蛟龙背后的人。”
“我齐之愿与你一战！”
余小年大喝一声，周围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一个凌云境的蝼蚁，也敢口吐狂言。”蛟龙并没有在意余小年。
“是吗？你再看看我是什么？”
余小年负手而立，身上气势节节攀升，直达仙人境顶峰，随即一拳打爆了蛟龙的躯体。
“现在你还不出来吗？”
余小年朝着虚空大喊一声，紧接着眼前的画面破裂，一个长着龙角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我叫敖尤，很高兴再见到你，齐先生。”敖尤微微一笑，“一别数千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当年若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成为化龙。”
余小年面色凝重，齐之这个身份越发扑朔迷离，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我忘了，齐先生是每隔百年就会重生，你应该是他的转世，并不知晓当年的事。不过无所谓了，齐先生就是齐先生。”
敖尤拱手道：“千年前，龙族遵循你的旨意越发强大，也按照你的想法在蛮荒布局，大世即将来临，龙族该何去何从？请指教。”
余小年听闻，有些懵圈，但还是给了他心中的答案：“以不变应万变。”
“敖尤受教，这枚蛟龙珠你就收下吧。”
“我知道你是用这枚蛟龙珠进入我的意识之中，可我为什么会看到那样的画面？”余小年疑惑道。
蛟龙珠能记录下龙族之战他并不意外，可按理说应该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而不是当事人。
敖尤解释道：“先生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亲身经历过的，蛟龙珠只能将人的欲望放大，并不能凭空捏造事实，当年龙珠之战的确是你杀了那头蛟龙，不过应该是那一任的齐先生。”
“齐先生，我在龙渊等你。你会引领我们龙族成为世间的主宰。”
随着敖尤的消失，余小年的意识也回归现实之中。
于龙和老郭头坐在板凳上喝茶。
“郭爷，咱们这位少公子你瞧着如何？”
老郭头脸色微微一红，直言道：“还凑合，比帝君还差点意思，但放眼晋古城，还没有能和少公子比肩的年轻人。”
“哈哈哈，郭爷说的不错。只是晋古城终究是太小了，要是少公子能成为整个大周都凤毛麟角的天骄，那余家少说还能强盛五百年。”于龙说道。
老郭头感慨道：“什么天骄不天骄，平安活着就成，人啊，一旦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龙听闻也不由惆怅起来，虽说现在的余家有帝君撑着，还能抗得住皇权的压迫，可要是哪一天帝君陨落了，还不是一样树倒猢狲散。这一辈的余家小子，还真没有一个能挑事的，除了这个流浪在外的余小年。
“管那么多干嘛，喝茶喝茶。”老郭头举起茶碗猛喝了两口，“不得劲，还是没有酒好喝。”
家贫，无酒可饮。
就在这时凌龙驾着马车赶来，马车上陈放着十几坛烈酒。
“俺哥让我来送酒，这还有备好的牛肉。”凌龙挠了挠头，招呼后面的伙计搬东西。
于龙起身道谢：“出军在外，不能饮酒，这是军令，阁下的好意我就收下了，东西请搬回去。”
“啊…这！”
凌龙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站在原地。
“今日是个例外，可以喝酒，我说的。”
余小年从屋檐上落下，随即握着蛟龙珠朝着老郭头说道：“你以前认识我吗？或者说当年的龙族之战，你有见过我吗？”
老郭头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他仔细瞧着余小年，突然一道残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对，并不是他们杀了蛟龙，而那个人影杀了蛟龙，并把蛟龙珠给他的。
那个人影是…
“你是齐之！”
老郭头猛然说道，顿时汗流浃背。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老郭头状若癫狂，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于龙见状，一脸不解，刚要开口，就被余小年拦了下来。
许久，老郭头渐渐稳定了下来，拉着余小年走到一旁说道：“齐之，你真的还活着，可你又怎么成为了少公子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确定了一件事而已。”
“我明白，放心吧。我会为你保守住这个秘密的。当年的白凤营就剩我们两个了。真好，还有人陪我聊天。”
“你知道白凤营的刘…”
余小年心中了然，敖尤说的是正确的。
那么齐之或者说他自己要做的事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