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章 交易
城中一处馄饨摊
九掌柜听着神算子等人传回来的情报，酵色逐渐阴沉下来。
八人出动，死了三人。还有五人被当场活捉。
这一次他和余小年的较量是彻底落了下风。
神算子面如寒霜，坐在一旁，他赶过去的时候，战斗早就结束了。
“九掌柜，我去救他们，顺便杀了余小年。”农夫说道。
那八人虽然仅有凌云境的修为，但胜在步法卓越，一般的勾赢境都奈何不得他们。
可如今这些人都失败了，只能说明余小年的准备更充分。
九掌柜怒道：“要真有如此简单就好了，你可知那李不己在何处。就凭你的实力，能挡得住他吗？。”
农夫听闻顿时沉默不语，李不己的刀很强，同境之下无敌。
“那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吧。”农夫担忧道。
“神算子，你有什么想法？”
九掌柜看着神算子缓缓说道。
“如今宝藏开启在即，我们不能再折人手。不如去和余小年做个交易。”
“交易？这怎么可能。”农夫说道。
他们毕竟杀了太多的人。
“别人可能不会接受，但余小年一定会同意的。只是看我们筹筹码够不够了。”
…
城外的柳轻柔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不自主的露出笑容。
城中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她的耳朵。
虽然叶不忧曾清洗了城中的无忧人，但几处隐藏了几十年的暗子还在，大体上影响不大。
“小弟弟，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可你知道吗，有些人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柳轻柔自言自语的说道。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只见身穿白衣的李不己一人对战柳轻柔手下数位高手。
“李不己，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赶尽杀绝？”其中一人怒吼道。
李不己满脸黑线，什么叫赶尽杀绝。这几日他可把清官城外方圆五十里都走了个遍，还是没发现无忧宗的踪迹。看见这有个村子想来讨口水喝，就被这些人围了起来。
“住手。”
柳轻柔大喊道。众人顿时停手。
“李不己，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李不己收回了刀，直言道：“柳姑娘，叙旧的话你还是去找余少吧，我只是来喝口水。你也该管管手下了，别动不动就拔刀。大家都是文明人，犯得着刀剑相向吗？”
柳轻柔眉头一挑，“你不是为了我们而来？”
“你们又不是杀害大王庄的人，我干嘛要找你们。再说，余少都放你走了，我还能拦你不成？休要挑拨离间。”
李不己句句实话，他并未在这些人身上感受到杀气，因此也就没有出手的必要。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是无忧宗的人不假，可一直隐居于此，并未参与屠杀。
“我姑且信你，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余小年由谁护着？”柳轻柔有些没想明白，按她对余小年的了解，绝不可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换句话来说，就是稳健。
李不己答道：“余少自然有他的谋划，这你就不用管了。只是我想知道你们是否知晓那一伙人的下落。”
柳轻柔摇了摇头，道：“他们的踪迹很隐蔽，我们无从得知。可那群人确实和我们有瓜葛。三百年前无忧宗覆灭，活下来的人分为两派。一派是邪宗，他们修行魔功，以鲜血供养，提升自身修为。一派则是正宗，也就是我们这一脉。修行无忧宗真正的功法，修行自然之力，突破肉身极限。可在三年前，正宗复兴时遭到了奸人的背叛，门下的高手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邪宗积累了几百年，其实力深不可测。据我所知，邪宗四大护法皆为紫霄境，他们还有着数不清的长老，舵主…”
“那如你所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李不己好奇道。
“复宗。”
“正邪两宗同出一脉，存在的目的也是一样，只是理念不同罢了。三年前，我们失败了。现在，他们可能会成功。”
“不是，我就跟你聊聊，你怎么拿纸笔干什么？”
柳轻柔看着李不己一本正经的写着，顿时觉得这李不己脑子有问题。
“这你不懂了，这都是钱啊。余少要是知道我给他挖来这么多情报，少说也得赏个百八十两，你接着说。”
柳轻柔很想骂人，但一想着又打不过李不己，立马就蔫了。
“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不己顺势便在纸上写下“柳轻柔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有完没完。”
柳轻柔快被逼疯了。不得不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反正这些也不是秘密。
半刻钟后，李不己心满意足的收起了纸笔。没想到跑过来喝口水，还有意外收获。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突兀的走了进来。
玉儿被林凡带偏了，几乎把清官城外都逛了一遍。
而林凡早就不知去了何处。
“叔叔，你知道小年哥哥在哪吗？”
玉儿拉着其中一个人的手，那人顿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变得无比躁动，不断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片刻，便吐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
玉儿见状，又转换了目标，如此反复，仅仅片刻就又倒下了几人。
这一幕可把柳轻柔吓得不轻。他们至少都是凌云境的修士。
“你是谁？”
“我叫玉儿。姐姐，你知道小年哥哥在哪吗？”
玉儿睁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柳轻柔。
“他知道你的小年哥哥在哪。”柳轻柔连忙指了指李不己。
“柳轻柔，你坑我。”
李不己见状，像躲瘟神一般躲着玉儿，不断飞奔而逃。
玉儿听到这话，连忙追了上去。
待两人走后，柳轻柔才松了口气。
“圣女，那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柳轻柔面色凝重的说道：“很危险，她身上没有人的气息。”
…
翠香楼后院
后院连着柴房，现在这里成了翠香楼的禁地，没人敢随着进入这里。
此时余小年正悠闲的喝着茶水，身后是王璇给他揉肩，柴房里关着的正是上午抓来的几人，有柳白坐镇柴房，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小院四周还有数不清的高手埋伏。
在他面前的则是九掌柜等三人。
“余少，我们的条件你觉得如何？五万两换五条命，真够了。”九掌柜说道。
“真没意思，谈钱太俗了。你先拿出点诚意，我再考虑考虑。”余小年不屑道。
“我愿再加一万两。”九掌柜一咬牙说道。
余小年摆了摆手，“这不是钱的事，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要的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还请余少提醒一二。”
“我现在比较好奇一些事情。比如你们的身份，又比如你们是否雇凶杀我？”
余小年眼神一冷，三人顿时一惊。
此时他们才明白，余小年可比他们想象中难对付多了。
三人对视一眼，九掌柜直言道：“不瞒余少，我们是一群寻宝人，只求财。”
“可是你们现在杀人了。”余小年冷笑道。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这无忧宝藏想必你也清楚，可要想要在里面活下来，就必须用上王家人的精血。”
“还有这等事？”余小年顿时来了兴趣。
“你可知当年的玲珑街王家，为何能出一个状元？据我们调查，是有人把他的精血放在无忧宗宝藏深处，从而获得了滔天福运加身。这才使得一个普通少年一跃成龙，夺得头筹，而后退出朝堂，成为江湖中的十侯十豪之一。”
九掌柜把秘辛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你们杀人即可。为何还要送那封信？”
这是余小年想不通的点。
还没等九掌柜回答，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正是师爷。
“信铺路，刀杀人，取其财，断其根。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阎罗殿的人。”
三人听闻顿时脸色大变。
余小年有些云里雾里，一道记忆碎片进入了他的脑海中。
三十年前江湖上曾出现一个极为强大的组织，他们为了钱财，无恶不作。后在各方势力的围剿下逐渐消失。
“你们阎罗殿的手伸的好长，都伸到衡阳府了。”师爷冷笑道。
“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交易取消，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九掌柜说完，便要起身离开。却被余小年拦了下来。
“诸位还是说清楚再走吧，我不管你是阎罗殿的人，还是有什么目的。我只想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余小年敲了敲桌子，四周埋伏的人顿时冲了出来。
九掌柜见状，立马明白过来。余小年要的是一个态度。
九掌柜立马说道：“那几个杀手出自衡阳府，不是我们的人。其余的，在下一概不知。”
余小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招呼刘云道：“放人，记得把钱送过来。我能抓住你们第一次，就能再抓一次。”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信帮的人，也不是我们杀的。以后要是有合作的机会，在下一定前来拜访。”
九掌柜带着几人连忙离开了小院。
这一次交谈，双方都确定了某些事情。
目前来看，他们不是敌人。
“余少，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就不怕放虎归山？”师爷有些不解。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与其平白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还不如合作共赢。我们的敌人只能是无忧余孽。”
余小年说道，他总不能告诉师爷，这阎罗殿的殿主他认识吧。至少记忆中他认识。
可这信帮的人，又是谁杀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