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来自地狱的猫(九)
何浪舟在一楼的炸串店门口找到了花榭,他的笑容里面夹杂着的无奈扑了花榭一脸
“你知道我刚刚……”
“你们人类的东西真是神奇,”花榭全然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睛有些亮:“而且还好香”
何浪舟给她买了满满一袋炸串,两人再次朝着出站口去
吃到一半的花榭这才想起来刚刚他们要去做什么,拿着签子的动作就像是拿着一把刀:“那个家伙居然敢对我有那种欲望,我非要让他好看!”
何浪舟都快笑不出来了,:“你记性不好怎么记仇啊?”
“我活了几百年了,那么久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都记住,记性不好不是很正常的吗?”花榭撇撇嘴:“你给我报仇了吗?”
“当然啦,”何浪舟揽过她的肩膀朝着出站口站着的几个人抬了抬下巴:“记住他们的脸,都是我哥的人”
两男一女的组合不太常见,也有可能是对于这只地狱猫猫来说,要么是两个人,要么就是一个人
五人一直到上了车才开始交谈
高一点的男人朝她点头:“何小少爷好,小姐你好,我是朱皓”
壮一点的男人坐上了驾驶座上:“我是胡川,很高兴认识您”
瘦小的女孩一脸颓废的坐在了花榭身边,有气无力的说话:“徐小兰……”
何羡枫已经事先打点好了一切,这三人也没有问多余的问题,除了何浪舟和朱皓确认接下来去的地方和交通工具的谈话声,其他几人都是沉默
花榭本就是不喜欢和人过多交流的家伙,她恨不得何浪舟的嘴能和他哥哥一样少张嘴,徐小兰看起来又非常的丧,何浪舟确认完接下来的安排就看到两个人顶着同款死鱼脸瘫在座位上看着车顶思考人生
何浪舟看到了花榭的头发有些杂乱,手刚举起来花榭就跟手上长了眼睛一样出声制止了他
“我懒得管你和你哥是怎么培养怎么分工上班的,但我劝你不要碰我,不然你的手就没必要要了,”花榭拖着调子说话:“你知道的,你们还没那么重要”
朱皓隐晦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胡川也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
徐小兰继续用那副生无可恋的声音说话:“大少爷不擅长交际,二少爷不擅长管生意,确实是互补的”
朱皓开口警告她:“小兰”
“没事,”何浪舟脸皮厚,他伸手支着下巴侧着脸看花榭:“花小姐,认识人是一回事,我可没有把自己的把柄到处扔的习惯,放心,我守身如玉着呢”
花榭哈了一声:“关我什么事?”
徐小兰继续说话:“听到小少爷这样硬撩好想跳楼哦……”
何浪舟又笑了,他的目光没有从花榭身上移开一丝一毫:“那你就去吧”
徐小兰“啊”了一句,终于重新安静了下来
花榭也在这时扭头看着何浪舟,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你们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和我交易了,拿下何家是你们一个付出的代价”
何浪舟也小声问她:“然后呢?”
“然后?”
何浪舟看着花榭的眼睛逐渐变红,也毫不在意的笑了:“之后,我和哥哥会有自由吗?”
花榭哼笑一声:“等我玩够的吧”
何浪舟还要说什么,他余光一眯迅速按着花榭的头往自己的怀里塞,大喊:“右边!”
花榭不会因为这种对于人类而言致命的伤而出事,她被何浪舟抱着头,从何浪舟手臂中的空隙里看到了一辆朝着他们疾驰而来的车
预料之中的撞击并没有出现,何浪舟回头一看,那辆要撞他们的车突然往旁边一扭撞到了马路牙子旁边的树上
“小少爷!接下来怎么办?”
那些人看来真的是从港口看到了他们,这种拿了钱的亡命徒怎么可能突然良心发现决定放他们一命自己去死呢?
何浪舟没有回答朱皓的问题,他低头去看被他护在臂弯里面的花榭,花榭也茫然的抬头看他,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
何浪舟把朱皓的墨镜要来了,给花榭戴上了
“换车,去前面那个学校,学校还没上学里面没人,朱皓和胡川跟着我去把后面的追兵处理掉,我让人带车过来,我们必须连夜去本家”何浪舟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表情有些凝重,每次他和哥哥互换的时候都是在一觉醒来的时候,不早点处理掉追兵的话,要是出了危险他正好在昏睡才麻烦
“徐小兰带着花榭在学校躲着,等我给你发消息你再带她下楼”
徐小兰“嗯”了一声
花榭推了一下墨镜,她懒得动手,何浪舟就算再相信这些人,也不愿花榭在其他人面前露出恶魔的力量,更何况,他们今天都没空吸一次血
而花榭更讨厌牵扯进很多事情里面,她之前就说过,她不会过多去干涉何家兄弟的事情,何浪舟自然也没有立场拜托她一起去打架
车子一个漂移开到学校墙角,何浪舟咬牙一声令下:“快点!”
徐小兰拉着花榭下了车,胡川则开着车往来时的方向开走了
徐小兰动作娴熟的从围墙翻进了学校,她刚要回头,就看到花榭轻巧的从墙头上跳下来
徐小兰看了一眼围墙的高度,又看了眼花榭
“不是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吗?走吧”
徐小兰带着花榭躲在了一间教室里面,她看着窗外出神,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花榭不愿意和人沟通,她很快又扭头看向了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把玩桌角的花榭
“花和我认识的很多人都不一样呢”
“你要是不想说话可以不说,”花榭笑了笑:“怎么?又想跳楼了?”
徐小兰也笑了:“人总会死”
“那……要是有一伙儿可能要杀掉我们的人来了,你还想死吗?”
徐小兰一直懒散的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她缓慢的站起身,贴在窗帘旁边朝下看
“为什么……还有人来?”
“也许是你的少爷死掉了,”花榭无所谓的笑笑:“也许是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