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青蛇妖
关鸠唱歌的那个酒吧周年庆当天气氛异常热闹,‘古风’主题把现场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那天下午关鸠就提前去了酒吧彩排,秦在洲在天黑之后,一个人悄悄的也来了酒吧。
可走到门口正准备进去时,却被门口大汉保安拦住:“先生,今天我们这里有主题活动,你这样不能进。”
秦在洲忍下烦躁,面无表情的从身后拿出一个毛茸茸狗耳朵戴在脑袋上,淡淡道:“这样够了吗。”
“嗯…这个……”
保安有些纠结,“狗……耳朵”,应该也算是妖精吧?
秦在洲实在烦了,直接从钱包里掏出厚厚一叠现金拍在他胸口,没什么情绪的又问了一遍:“这样够了吗。”
“够了够了!”保安连忙点头,亲自指引着秦在洲走进了酒吧。
一进入室内,音乐浪潮似要把人掀翻,香氛,烟雾,还有各色男女身上的奇装异服,脸上勾画着精致的妆容……
秦在洲艰难穿过人群,不停有人的狐狸尾巴‘不小心’碰到他,更有一群盘丝洞的蜘蛛精把他围在正中间,一口一个“哥哥,你的肉好香啊……”
秦在洲好不容易摆脱那群‘妖精’来到前排最佳观看的卡座,坐下后猛灌一杯冰酒,才终于吐出口气。
舞台上已经开始表演,女人们穿着各色薄纱大方显露她们曼妙身姿,现场气氛热浪如潮,可秦在洲却始终心不在焉。
妖精……
关鸠会扮演什么妖精?秦在洲很努力的想了,可最后发现他根本想象不出来关鸠扮演妖精的样子。
他应该是谪仙,是神明,是让人只能仰望不可亵渎的存在。
秦在洲看着台上表演者的服装,在脑中尽量想象关鸠穿上它们的样子。随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再次猛灌一口冰酒。
周围人声吵闹,秦在洲却于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他只是坐在那,沉默的喝着酒。
有穿着火辣的性感美女凑上前,贪心的想要分得一杯酒,也被秦在洲斜睨过来的眼神吓退了。
见状有人来了兴趣,玩心大起打赌想让男人一笑,于是接二连三的人挨个凑上去。
那些人里有男有女,结果全部都是败兴而归,渐渐那些人也就失了兴趣。
秦在洲一个人坐在那,直到灯光渐渐暗下,一顶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的古筝上,秦在洲冷淡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波动。
压轴表演,要来了……
关鸠长发在脑后用一根红绳束起,一身白衣书生的打扮,安静的坐在古筝旁。
他手指伸出,挨个拨动琴弦,一段轻柔的乐声传出。
紧接着刺眼的聚光灯渐渐变得柔和,台上的关鸠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手指轻轻拨动,古筝独有的旋律从指尖流出。
音乐一响,台下躁动的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所有人脸上都很疑惑,不明白这位漂亮少年怎么就突然在台上演奏起了古筝来。
虽说弹的极好,可这种高雅的艺术显然不适合酒吧这种环境,他们是来放松买醉的,相比于古筝这种高雅玩意儿,他们更想听刚才的那些靡靡之音。
于是在安静片刻后,台下渐渐开始骚动起来。
可台上的关鸠丝毫没在意众人的反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
就在现场躁动的越来越厉害之时,啪——
一声响动,全场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人群中逐渐出现小幅度的骚乱。
啪——!!
又是一声响动,不过这次却是全场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关鸠身上发出的声响。
只见关鸠背对观众,微微抬手取下了头发上的红丝带,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聚光灯下每一根发丝都在闪着细碎的光。
众人都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台上的关鸠身上。
一秒,两秒……
不知到了第几秒,关鸠解开腰间束封,白色衣袍顺着肩部线条滑落。
下一刻灯光骤然变暗,四面八方再一次亮起绿色的灯光,整间酒吧都像在顷刻之间陷入到了一片幽谧,诡异,可又极度暧昧引人遐想的空间之中。
粉色烟雾弥漫,关鸠身着青色轻纱缓缓转身,在绿色灯光的映衬下,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妖娆到极致。
一支长笛在他手中翻转,随后一段勾人心弦的音乐响起。
鼓声,笛声,琴声同时响起,谱成一段动感的旋律,而关鸠的身体则随着这音乐缓缓扭动……
关鸠的动作幅度并不大,也并没有刻意性感,可他站在那就足以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背景银幕上和舞台地板上,在此刻全部都投放成了绿色的竹林,而站在上面的关鸠身姿轻盈,仿佛于竹林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他就像是活生生从古典画册里走出来的美人,像是聊斋奇异里吸人魂魄的妖精,媚态自骨而生。
他只要站在那微微一笑,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
关鸠的表演很美,可他从头到尾仿佛都是以‘人’的姿态示众,并不符合今天的‘妖精’主题。
可在他突然趴地在竹林间扭动之时,探出的舌尖,还有他妖娆风情的笑——
即使没有用任何辅助道具,在这一刻所有人也都清楚的知道——
他今晚是一只青蛇妖。
全场尖叫不止,今晚全场的最高潮在此刻发生。
而秦在洲则眼底晦暗浓稠,发红的双眸死死盯着舞台上的关鸠。
喀嚓——
一块冰在齿间咬碎,桌上的冰桶里的冰块早已消灭大半。
…………
“关关!你刚才的表演太棒——”
姜早推开休息室门的瞬间,话音猛地止住。
关鸠坐在沙发上额前布满的细汗沾湿了长发,正竭力咬着牙忍耐。
“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姜早着急跑过去,这才看到关鸠服装下的两个膝盖早已一片淤青,此时还正往外渗着血。
“艹!”姜早磨了磨牙,“刚才舞台上磕的!?”
关鸠强忍着往伤口上喷了两下药,又拿纸擦了擦边缘流出的药水,这才把衣服放下去,呼出口气。
“没关系,过两天就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