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会今晚就要…

    西苑还和从前一样没怎么变过，只是那个荒废的花圃重新种了花，是一大片海棠，因为棠秋小时候说喜欢海棠花，所以顾清池就求父亲种了一大片海棠。

    只是刚种完棠秋就走了，她也没见过这片为了她种下的花，只留下顾清池一个人每年看着花谢花开，靠着那些回忆和自己的遐想走过了数十年的光阴。

    棠秋跟着顾清池的后面，看着西苑的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儿时零散的记忆像照片一样出现在棠秋的脑海里。

    一个小亭子在池塘边亮着灯，小亭子前面是小池塘，棠秋依稀记得原来的小池塘里养了几条锦鲤，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往东的架子下还攀着葡萄架，当年原本是要拆掉的，可棠秋说自己喜欢吃葡萄，就又留了下来。

    再往前走就是两棵树，一棵石榴树，一棵柿子树。

    棠秋用手摸着那颗石榴树，顾清池停下脚步望着她，棠秋的影子被泛黄的灯光拉长，顾清池无数次幻想的场景居然就在此刻实现了，棠秋再也不只是在自己的遐想里，而是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

    顾清池走过去站在柿子树旁边：“还记得这棵树吗，我们一起种的。”

    棠秋点了点头：“记得，长成大树了。”

    那个时候棠秋快走了，她怕自己走了，顾清池会不开心，于是她就说种一棵柿子树，等柿子树结果了，他们就见面了。

    顾清池问她为什么偏要种柿子树，她鼓着脸说因为自己喜欢吃。

    可棠秋也不知道自她走后，顾清池每日都看着这棵树，怕被风吹雨淋。

    直到结果的那一日，顾清池自己坐在树下，十八岁的少年哭出了声，那次顾清池生了一场大病，只在梦里呢喃要见棠秋。

    顾大帅没法子就把棠秋和棠父接来住了两天，那次见面两个人都生疏了不少，因为去之前棠父叮嘱过棠秋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无礼。

    那个时候棠秋也只有十一岁，而顾清池也即将要去军队历练，把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棠秋她也不知道顾哥哥对她的喜欢不仅仅存在于朋友之间。

    想到这些顾清池心里泛起苦涩，曾经的难过和煎熬历历在目：“走吧，进去吧。”

    “啊！”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在棠秋脚边，吓得她抓住了顾清池的胳膊。

    棠秋看清是一只小狗：“毛毛？是毛毛。”

    毛毛似乎也认出了它，用尽全身的力气的摇着尾巴，毛毛是只老狗了，行动已经有些迟缓了。

    棠秋蹲下来，把手放在它的面前，让它熟悉着自己的气味：“你还记得我吗毛毛。”

    毛毛嗅了嗅好像确定了她就是棠秋，就把爪子递了上去，顾清池说：“你走后它经常在口口等你。”

    棠秋有些愧疚的把它抱起来在怀里轻哄着：“以后我每天都陪你好吗。”

    顾清池在此刻突然有点羡慕一只狗，可以被棠秋这样哄着。

    屋内到处都张贴着喜，去年结婚的时候是在东苑，本要是来西苑的婚房，顾清池有事走了，她一次也没来过，也没见过这边的布置，棠秋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些心酸。

    顾清池想解释却也不知道从何开口，他微抿唇瓣：“先上来吧。”

    棠秋跟他来到二楼的主卧，主卧里还是红色的床单，像新婚夜的婚房，还有一些装饰，棠秋跟着看过去，桌子上竟摆了一个蛋糕，这是给她的吗？

    “棠秋，生日快乐，许个愿吧。”顾清池插上蜡烛，为她点燃，微弱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棠秋有些看不透他。

    “我…谢谢。”棠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此刻内心也有一些动容，她没想到顾清池竟然还记得她的生日。

    棠秋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希望大家平安顺遂，一生幸福，吹灭了蜡烛。

    顾清池在自己的西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你的生日礼物。”

    棠秋突然想起刚才孟庭路夫妇送来的那个盒子她还没打开：“啊，那个，孟大哥送来的，那个不就是礼物吗。”

    顾清池放在她的手心：“两个都是，看看喜不喜欢。”

    棠秋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开了这个小盒子，是一串漂亮的佛珠，但她不好意思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又放回了小盒子：“谢谢，很漂亮。”

    顾清池是有些失落，但终究没说什么。

    “这个蛋糕我也吃不了，我给小舟送去一些吧，要不然都浪费了。”棠秋想起顾清舟平日里最爱吃些甜的。

    “我让人给她送去，你吃多少，这一块够吗。”顾清池帮她切下一块。

    棠秋：“够了够了，我吃不了，你给自己切一块吧。”

    顾清池把蛋糕递给她：“不用，我不吃。”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棠秋小口的吃着蛋糕，不知说些什么，也不敢抬头看他。

    顾清池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你不必太过拘谨，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先吃，我去洗漱收拾一下。”

    “嗯。”棠秋点了点头，耳尖红了，不会今晚就要…她摇了摇头，自己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