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从前你都是喊我哥哥

    两个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乎能听得见对方的心跳：“少帅，我很感谢您的好意，我知道您是想为我散了那些流言蜚语都，可我的事情，我和父亲都不希望牵扯您进来。而且我，我刚在上一段感情中抽身，我没法这么快就和您谈婚论嫁，真的很抱歉少帅。”

    “棠秋，从前你都是喊我哥哥的。”顾清池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满脑子都是她小时候的样子，喜欢吃糖，追着他，要他抱着，如今已经生疏到喊自己少帅的地步了。

    “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我和您已经很多年未见，都已经改变了，以我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喊您哥哥的。”棠秋对于儿时的哥哥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换句话说，她也不敢有感觉。

    顾清池料到了棠秋会拒绝他，“棠秋，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不嫁给我的后果。你和宋思扬退婚还好说，可如今人人都在说你我二人，如果再说被少帅退了婚，这江北的唾沫就会淹死你。”

    “你哥哥如今在军中担任要职，你嫂子这几日为了不给你添麻烦都躲在娘家，还有棠伯父棠伯母。棠秋你很聪明，舆论会压死人。”顾清池本不想说这些，但他知道家人对棠秋很重要，只能孤注一掷。

    “可这都不是事实，没有人会信。”棠秋这句话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之前和宋思扬人人都说她嫌贫爱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如今又是传出和少帅结婚，这样又会给她安一个山鸡想变凤凰，自导自演的帽子。

    “棠秋，如果你愿意，我还是以前的顾清池，不是什么少帅，只是那个顾清池。”顾清池紧张的手已经凉了，他害怕自己会再次被拒绝，“棠秋，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顾清池觉得上战场都没有此刻紧张。

    棠秋想到了嫂嫂还怀着孕，被街坊邻居咒骂，只能躲去娘家，想到了哥哥平时如此疼爱自己，会不会因为自己影响了仕途，想到爹娘现在还要为自己操劳，棠秋觉得自己是一种拖累。

    “我嫁。”棠秋的眼睛清澈透亮，还泛着泪花，顾清池看着棠秋月这番模样，他的心像被什么牵扯着隐隐作痛，却又在心里有一丝雀跃。

    顾清池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平静：“好，过两日我会请媒人来提亲，三书六礼，四书五金，我会尽快置办好，不会亏待你。”

    棠秋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根本没听见顾清池说了些什么。

    送走顾家父子后，棠秋趴在窗边，回想这半个月发生的这么多事，这半个月实在过的太快了，快到她都没反应过来，好像做梦一样。

    她鼻子一酸，晶莹的泪珠顺着鼻头滑落，滴在衣服上开出一朵朵花，棠秋将自己的脸掩盖在臂弯里，肩膀抖动，轻声抽泣，此刻的棠秋像是被打碎了的羊脂玉，脆弱凄凉。

    棠父看着女儿的模样，无尽的酸涩涌上心头，敲了敲女儿的门。

    棠秋听见敲门声，想用帕子擦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帕子不见了，不知道是遗落在哪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胡乱用衣角擦了擦：“爹。”还挤出一个了难看的笑。

    棠父摩挲着女儿的头发，“月儿，爹想和你说，你若不想嫁，爹会去找大帅。爹不害怕这些流言蜚语，你哥哥嫂嫂也不怕，不要委屈自己，女人一生最怕嫁错人，若这江北人人见风使舵，随便泼水，这江北不待也罢，爹带着你回江临，那里人人都喜欢我们月儿，我们月儿是最好的好姑娘。”

    棠秋看见父亲的头发已经有了银丝，她更加坚定了这个选择：“爹，我已经决定了，女儿长大了，不忍心再看你们为我的事操劳，我会学着在大帅府做好一个儿媳妇，不会让爹娘再为我担心。爹，这和你们都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