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艾灸恐怖如斯
此时远远传来小子们的一声惊叫：不好了，灸老头儿来啦，大家快跑啊。
听着那些皮小子的吆喝，程新转移话题：“这灸老头是谁？怎么这些小毛头们这么害怕。”
但是黄老三没有被他迷惑，将程新拉到距离秧苗五步远的位置，这才回答：“这灸大爷是附近吴家村的野郎中，少年时期偶尔得到孙神仙的点拨，学到了艾灸这一门手艺。”
李承乾好奇不已：“孙神仙就是那位神医吗？”
“孙神医，孙思邈吗？”程新挠头，初中历史书上记载，在唐朝孙思邈著作了一本叫做《千金方》的医书，甚至现代还有很多值得参考的地方。
“哎呀，大郎君你可千万不能对孙神医直呼其名啊。”黄老三紧张兮兮道：“等下让灸大爷知道了，非得用灸柱给你烫出一身水泡来。”
“黄管事，我只是听说过艾灸，但是你没有亲眼见过。”李承乾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催促黄管事带他去现场开开眼。
“那成呗，今天我黄老三就带您二位郎君去看个新鲜，希望你们不会被吓到。”黄老三说着就神秘兮兮的前面带路。
后面乌泱泱的一群护卫想要跟上，却被李承乾阻止，“程处默随我过来，其他人去将孔师的书籍，带到庄子上，先打扫好房间。”
程处默很是配合：“各位兄弟，先行一步，我会保护好郎君的安全。”
皇庄作为皇帝自家的农庄，可谓是占尽了地利的便宜，整个庄子的田地都紧紧挨着漕渠。漕渠两边的河岸上，种满了柳树和一些杨树，风吹过，绿意盎然。
走了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到了皇庄的中心位置，这里有一片广场大小的空地，空地中间有一棵非常粗壮的槐树，槐树旁边还有两口石磨。
而此时槐树下面围了不少人，甚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面发出了惨叫声，程新有些好奇道：“确定不是在欺负人吗？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李承乾也有些意外，不由得加快步伐，想要一探究竟。
程处默此时无语至极，不就是艾灸吗，至于叫声如此惨烈吗，想当初老子练武受多重的伤，从来都没有喊过疼。
“哎呀，不好了，黄老三来抓咱们了，快跑啊。”本来打算悄悄溜过去看热闹的几个毛头孩子，刚靠过去就看见黄老三过来了，一个个大惊失色。
黄老三眼睛一眯，好像还看到了自家的大毛和二毛，不由得暗自记了一笔，回家再教训他们。
等到李承乾他们近前一看，一个老头正手拿一把艾条，弓着腰，专心致志地在患者身后施灸。病人则坐在一个茅草垫子上，裸露着骨瘦如柴的上半身，表情非常痛苦，龇牙咧嘴的发出阵阵惨叫声。
程新看到这里，眼睛就是一缩，好家伙，这怎么跟自己享受的艾灸完全不像，不能说是不像，只能说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李承乾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将脸撇到一旁，不忍直视。
就连自认为硬汉的程处默，都闭上了嘴巴。
黄老三根本就没有上前，他可太知道灸大爷的手段了，而且自己都亲自被灸大爷治疗过，所以他潜意识里就拒绝上前，免得再勾起来自己的痛苦回忆。
架着病人胳膊的好像是家属，他们听着病人的惨叫，面上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嘴上一个劲儿的安慰道：“大郎放心，灸大爷最可靠了，等过不了多长时间，保证你能好。”
旁边的青衣妇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孩子他爹，你可得坚持住。”
灸大爷手里的艾柱燃烧的非常的旺盛，一簇簇的黄色火焰，程新甚至能够看到火焰上面空气都扭曲了，然后那团滚烫燃烧的艾灸就朝着病人的背上按了下去。
“嘶——。”的一声响，伴随着病人的叫骂声，不可谓是不刺激。
程新作为一个现代人，除了在抗日神剧里，现实中哪里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我，卧槽，太尼玛牛逼了。”
李承乾抓起程新的袖子遮脸，即便是如此，两人还是受虐般的待在原地，毕竟这么刺激的场面看一次就少一次不是。
程处默只觉得自己的背也跟着一起隐隐作痛，上阵杀敌不可怕，可怕的是落在这样的野郎中手里，被灸大爷烫一下，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好嘞，将他翻过去。”病人的背部被艾柱烫过还不算完，灸大爷现在指挥着将病人翻过来身体。
病人反抗的厉害，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就让俺病死算了，俺不想活了，再烫我就要被烫死了。”
灸大爷嘿嘿一笑：“你小子放心，有俺老汉在，保管你死不了。”
“不，不要啊，你不要过来呀——。”
面对病人如此反抗的情绪，灸大爷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对身后的小子道：“小鱼儿，下一把艾柱点好没有？”
“爷爷，点好了，给。”小鱼儿将艾柱递给自己爷爷，看到病人挣扎的更加剧烈了，不由得用袖子遮着嘴巴偷笑。
要给病人的正面艾灸，好在茅草坐垫够大，灸大爷直接让人将病人躺在坐垫上，头部和腿部各有人牢牢压着，防止他逃跑。
灸大爷打了个喷嚏，吓得程新和李承乾就是一哆嗦，然后灸大爷对着艾绒吹了一口气，艾柱的火焰燃烧的更旺了。
此时灸大爷单膝跪地，手持艾柱从两颗红豆正中向下，沿着穴道一路炙烫下去。在病人的鬼哭狼嚎声中，只见烟火闪烁，吱吱有声，空气中都升腾起烧烤人肉的味道。
围观的其他村民在旁边指指点点，并不是同情病人受这大罪，程新定耳细听，好家伙，他们讨论的是这家伙不是个真汉子，这点儿疼痛都受不了，还叫的这般大声。
程新不自觉的带着李承乾挤出了包围圈，黄老三见两人额上都出了细密的汗珠，笑道：“怎么样？灸大爷的医术是不是很厉害。”
李承乾根本不知如何作答，难道说他还没有东宫的医师、医工厉害吗？所以他对着程新挤挤眼，让他解围。
程新硬是挤出一个假笑：“医术嘛，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是这病人叫的厉害，倒是真的。”
程处默和李承乾闻言不自觉的跟着点头，黄老三也是点了一下头之后才停下，“哈——，哈哈，两位郎君还要不要看了。”
李承乾早就被吓得不轻，连忙摇头：“我们要先去休息一下，不看了。”
等到了房间后，李承乾好奇道：“程新，你说有没有被艾灸烧死的病人。”
程新想了一下，“艾柱的火焰都把空气烧的都扭曲了，烧死人不是没有可能。”
“嘶——。”李承乾浑身打了个激灵，“这艾灸竟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