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拾荒 赎罪 新生
“这个老头也是新人类，他的职业是紫薇星官。”
赵峥回答：“他说他是天空级，相当于a级。所以说新人类用的是他们那套体系，那个大地、天空的那一套，觉醒者就是用的a~f级的划分”
「瞳」在脑海里回答：“应该是的。这个体系一个是新人类为了表示与其他觉醒者的差距而所自我命名的一套体系，他们看到了大地、天空、星辰，觉得这个比abcd更加大气，就以此命名。
但我觉得新人类的体系应该直接与擅长的能力挂钩，这是最好的其他的都是浮云。”
“那我大致是什么等级，如果以他们的等级价态评判。”
「瞳」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我没有这方面的任何数据，我只能确定你的实力至少是a级，至于你可以打几个老头，这个老头的身体也受到了严重摧残，无法与正常的能力比对。”
赵峥看向老人，强忍着恶心问：“老人家，那个肉瘤你见过吗？”
“没有。”老人实话实说，“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栋房子有二楼，之前都没有出现过。怎么，你看到了这东西，认为你还可以逃出去？”
赵峥沉默了，那个巨大的肉瘤的确不可战胜，即使是看着，精神上都有一种无力感。但不一会儿，他心中又燃起烈焰，回答：“我不知道，但作为人类——万物灵长的我们，不应该放弃，至少有一点拼搏的勇气。”
老人沉默不语。
赵峥问：“老人家，你可以使用基因能力，真的没有想过回去吗？”
只见老人微微摇头。
“我虽然之前是天空级战力，但我受伤了，而且我在赎罪的过程中，遇到了血肉型黑瀑，那是这些生物借助黑瀑散播的毒素，用来捕食的，所以我的力量一直在衰减，死亡对于我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
说着，蒙弘翻转过手臂，将袖子挽起来，赵峥看了一眼，又吐了出来。
就见老人的衣服下，全是蠕动的血肉，时不时有一只眼睛或嘴巴翻出来，又陷入回去。
赵峥见到之前那些怪物还好，至少他不认定那些怪物是人类，不与自己联系到一起。但见到一旁与自己说了半天话的老头是这番样子，他就忍不住吐了。
“如果你住在外域，那黑瀑应该是很常见的。你知道那个东西有多恐怖，无论是速度，威力，加上有些被这些血肉生物投放的毒素，如果不死就会染上毒素。我们这里大多数人都没能幸免。”
“只要被血肉的毒素浸染上，90的人都会死亡，只有部分基因链改善程度高的和身体素质高的人可能活下来，但也会像我这样，患上这种疾病。最后生不如死，在力量衰减中，走向死亡。”
赵峥看着地上的饭，又心疼了好一阵，最终也没能捡起来，毕竟太脏了。
“那啥，再再给我来一碗饭，就是那种有大豆的。我不小心又吐了，保证下次一定不要了。”
……
“如果遇到了黑瀑，为什么不提前闪开呢？黑瀑的规律是有迹可循的啊。”赵峥一边吃着饭一边问。同时，他用脚，把呕吐出的饭给扒拉到边上。
“黑瀑来之前是可以躲避，但我们不行，我们只能向前走。”老人苦笑着回答。
旁边一个装睡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赎罪就是去送死。”
蒙弘看了看一旁的男人，点点头：“的确。赎罪，就是当人类被放逐到神裔星后，数量足够多时举行的活动。
为了探索环境和生存的机遇，让一群死囚组成的自杀性进发，他们只需要描绘神裔星的地图，自然天气，环境，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然后不断地向前，向前，再向前，直至再也不能动弹。
“我们这些人都是在赎罪中受重伤，或者流落到外被拖到这里的人，就是来此处等死的。你也是这样被抓过来的吧。
“用当时我们与人类分别的话说，就是以自己的死亡，保全希望的火种！但这就是送死，明面上的送死，明白了吗？
“我们都是来这里送死的，能够有一个安详的晚年就挺好了。所以，我为什么要出去？”
赵峥眨着眼睛，看着蒙弘问：“所以，你们都是死囚？”
这时，又一个装睡的人坐了起来：“不是，我们都是是拾荒者，参加赎罪的拾荒者。但，只有蒙弘是自愿的。”
这时，赵峥又看到了这些人身上的狼头挂坠。
难道这就是这些拾荒者的标志？
赵峥望着蒙弘：“你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自愿来这里，凭借你天空级的能力，还能有个很好的生活，而为什么要参加赎罪呢？”
“我……我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去死的理由。”
老人说到这里，缓缓向后面倒去，无力地靠在了墙角，但眼中的火光却越来越盛：“你们这些后来出生的人永远都不懂我们这些老人的想法，特别是经历过蓝星人类旺季的老人。
我无法适应这个时代，适应不了索里戴特和塞莱斯丁的那些年纪小到令人发指的妓女。
无法适应矿工厂中戴着镣铐，被当做奴隶驱使到死的工人。
无法适应内城的小孩，拿着机枪，在城墙上肆意对流民扫射，以此来取乐。
无法适应没有威信的政府，被军阀拿着枪指着脑袋，笑嘻嘻地扣动扳机。
我无法适应这个时代。
所以，我选择追随过去，离开这个世界！”
说着，老人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他猛地坐直身子，浑浊的双眼满是愤怒。
他又看向赵峥，发现赵峥正在好奇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狼头挂坠。他更加生气了，一把就把挂坠扯下，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我当了一辈子的拾荒者，在人类被赶出蓝星后，我都在为人类的生存而战。
但我看到的却是我无法预料的场景，是穷人的噩梦，是富人的天堂。
我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这个：人类终将走向毁灭，我的奋斗只是徒劳。”
赵峥眨着眼睛，看着周围一名名或坐或蹲的勇士，说道：“人类会不会灭亡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会在这里等死。”
他看向蒙弘，那个因为气愤而满脸涨红的老人，想起了白叔曾经与他聊的属于白叔的小故事：“你知道吗？我有一个亲人，他的梦想曾在91年崩塌了。但他现在也是一方强者，守护着他最爱的人。”
赵峥说着，拿起了蒙弘扔在地上的狼头吊坠，狼头挂坠背后写着几行字：
若终焉将至，若文明将息，我绝不苟且偷生。我会以生命践行，以烈火筑身，以钢铁强识。我，将于鲜血中绽放，亦如黎明前的花朵。现在，以人类的名义，开始拾荒。
“这是每个拾荒者的项链上都有的吗？”赵峥问。
老人慢慢平静下来了，叹了一口气：“是的，这就是一个名义上的借口，是让我们去送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