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人性本善
“你是……你是那个老乞丐？”赵峥不确定地问。
“对啊，呵呵，赵峥啊，我因为救你一次，可害得整个乞窟都为你殉葬啊。”老乞丐的话声音不大，但说出的话却是让赵峥心中一惊。
“怎么回事？”赵峥连忙问。
老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拂过自己已经没有了的胡须：“我一生行善六十余载，到最后却只能亲眼看着我的朋友兄弟一个个倒在别人的刀下，可笑的是，那个杀了人的人还死了，我就算想报仇都没有办法。”
说着，老乞丐站了起来，扭过头看向赵峥的方向，黑漆漆地令人害怕：“你说，我该不该报仇？”
赵峥已经看出来，老乞丐不对劲，这个状态不像是之前那个以苍生为己任的乞丐，反倒是因为生活破灭了希望，变成了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这个状态赵峥也觉得理解，人是有信仰的，当一个人终身的信仰反而因自己的努力弄得支离破碎后，人的精神状态就会进行自我审视。即使这个事与赵峥自己的确没有关系，人也会将两者联系上。
“应该。”
听到应该二字，老乞丐却莫名其妙的沉默了下来，缓缓地又坐回了位置上。
“我的孩子也死了，在这里。”老乞丐仿佛喃喃自语了一般，“就是在这个房间，让一个我救过的孩子杀了，我……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怪物……”说着说着，老乞丐的身子慢慢透明，像是水滴融入空气一般，缓缓消散。
水滴之下，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些红色的光亮，不知道何处，老乞丐的声音传来：“赵峥，你说过要帮我报仇的……”
红色的光亮进入了赵峥的身体，赵峥感觉到自己的标签分迅速上涨，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还要高很多。
“这……这至少有400分，而且400分还是已经缩减后的分数。”赵峥仔细感受自己的分数，与之前的450分加起来就接近900，要知道，加分是献祭自己，不需要知道对方的积分数，但能加的分也就只有平常的40~60，也就是说，老乞丐的分数已经有了大概1000左右的数量。
得到这么大一批分数，赵峥没有贸然行动，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出门，现在外面已经不能领标签分，自己的积分绝对不算多的那一批，不如去找一些武器来，进来一个捅一个，反正只要伤势致命，可不管标签分的多少。
……
1号的房间，陈坤敲响了门。
门内，1号和红衣女子都坐在桌子旁，隐约可以听见抽泣的声音，陈坤也坐在一旁，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1号最先打破沉寂：“我先出去一趟，4号应该是回来了。”
另外两人没有做声，1号静静地站起来，打开门，走了。
屋内就剩了沉默。
还是陈坤先开口了：“妹妹，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个样子。”
红衣女子还是继续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陈坤也没有再开口。
抽泣声最终还是抑制不住的传了出来，但红衣女子的眼睛里并没有眼泪，进入标签塔后的身体因为改造已经没有了泪腺。
陈坤缓缓地伸出手，抱住了红衣女子的肩膀：“没事了，我们都回来了。”
看到红衣女子轻微的点头，他双臂用力了一点，又问：“你现在的积分有多少啊？”
红衣女子终于抬头看了陈坤一眼，但看不清任何表情，回答：“672。”
“672吗？”陈坤笑了一声，“那69号，我以2号的名义，要求你为我加分，为我加冕……”
“不要。”
门口，1号冲了进来，但看见的只是点点逸散的水滴，以及空气里还残留着的哭声。
陈坤转过头来：“为什么呢？你要知道影仪上是有人数显示的，我们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如果妹妹被别人抓走，她也一样会成为被献祭的对象，与其便宜他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人，你说呢，是吧。”
……
与此同时，赵峥已经多次潜出2号的房间，收集地上的武器。只要下了管理部的楼梯，就可以看见远方到处都是武器，可以看出这里的战斗究竟有多么宏大。
就一小段时间，赵峥就已经暗算了4名其他观众，没有寒暄，没有问候，脖子上来一下，胸口来一下，然后就可以归西了，根本就不想要他们的积分。
那些后来的观众也没有想过会有人暗算他们，因为自己某些能力的强大而显得异常自大，这是他们死亡的原因。
“咕咕咕。”几只渡鸦的声音传来，响彻到老远，一切又都变成了死一样的寂静。
赵峥又一次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他端起长矛，拿着利斧。
“师傅，我们也该出来了，难道你就想这样一直每天战战兢兢等的下去，最后因为食物不够或者一次失误而导致自己的死亡吗？”
“师傅？”赵峥听出来了这是陈坤的声音，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陈坤。首先，不相信陈坤知道他在这里；其二，陈坤作为2号，还是这场战役的发起者之一，其标签分都肯定远高于自己。
“师傅，我知道你在里面。相信我，我是忠诚的。”陈坤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力，就像他真的知道一样。
“师傅，别躲了，按照影仪上的统计，标签塔内还有8人。而且，我在外面也可以使用献祭，也可以让你出来。现在我没有使用标签分，你就可以相信我。”
“1号呢？”
“他的梦想是建造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的标签塔，这个标签塔完全由他主宰，或者说，独一无二的无法反抗的独裁。”陈坤顿了顿，“这种意识阻挡了进步。所以，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