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师伯，你能把我的裤子留给我吗？
“你知道长生药铺有一位十八岁的年轻医师给人看病的消息么？”
“十八岁，怎么可能？”
“长生药铺到底在搞什么鬼，竟然让一个毛头小子在这里坐诊，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
四九城，关于蔡全无的传闻，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长生药铺能将他推荐出去，可见其不凡，且看他是否真有本事。”
“长生药铺最近两年都没有出过一位有名的医生，陈子林这是急坏了。
“陈子林简直就是在胡搅蛮缠，我觉得他就是在利用这个机会，赚取更多的财富。”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看看，能被陈子林如此看重的人，肯定不简单。”
而接到邀请的杏林专家们，则是一脸的不爽，觉得这么大的阵仗，在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身上，实在是太夸张了。
第二日。
李德寿早早的就在蔡全无的诊所里等着。
没过多久，李辅仁三人也到齐了。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傀儡抬了过来。
李德寿摆了摆手：“不用替身，直接用真身吧。”
“用真人”
“用谁”
三人眼睛一亮，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我自然是要用到你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帮他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你们三个人，可以轮番上阵。”李德寿嘿嘿一笑道。
“不成，师叔，我老了，这样多不好。”
“师叔，弟子还有一家老小要养。”
“师叔，人家未婚，要是被戳坏了，嘤嘤嘤”
一听要用这三人当陪练，三人都退后了一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蔡全无给人偶针灸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出错，但如果，如果出错的话…
“那就麻烦几个了，你们哪一个先上？”
蔡全无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银针取了出来。
“不行。”
“不用了，蔡全无。”
“我不喜欢针灸！”
三人都是一颤。
李德寿哈哈一笑，说道：“别担心，你这位小兄弟的针灸之术可是炉火纯青，绝对不会疼的。”
“不行!”
“我不要!”
“师叔，要不蔡全无自己刺一下？”
三人欲哭无泪。
“哼!”
李德寿冷笑道：“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辅仁，您是大师兄，理应由您第一个上场。”
“我……好！”
这个时代的人，讲究的是尊师重道。
作为小辈，自然不会违背前辈的命令。
“我们到后面的院子里，我的房间！”
李德寿一把抓住李辅仁，把蔡全无也拉了起来，然后朝后花园而去。
章宗邦，孙连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跟着上去。
“你觉得他没事吧？”
“我看未必。”
“蔡全无能行吗！”
“切，别说了。”
李德寿的房间内，一片寂静。
三人走到了房间里，李德寿将床上的被褥稍微整理了一番，便对着李辅仁说道：“脱。”
“师叔，天气如此寒冷，怕是不妥。”
“闭嘴，把衣服给我脱了！”
“好吧!”
李辅仁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上衣脱掉。
“成何体统……”
李辅仁须发皆白，只剩下一条裤衩。
他是大栅栏里有名的老油条，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年轻人当成陪练。
尼玛，同样是弟子，为什么差距会如此之大？
“全脱了。”
“师叔，我能不能穿条裤衩？”
“这怎么行？”
李辅仁脱光了衣服，一张脸红了起来。
“躺下吧!”
“哎哎哎!”
李辅仁趴在病床上，双手掩面，心里像是有千万头羊驼从他身上碾过。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蔡全无瞥了李辅仁一眼，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调节到了最佳状态，瞬间就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真正的扎戈，和真正的傀儡，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人体模型完全是根据人体的黄金尺寸打造，并且，人体表面还有一个个朱砂点，代表着人体的穴道位置。
真人并不是完全一样的，有长臂，有长脚，有矮个子，所以很难确定穴位，而且真人身上也没有红色的标记。
而且，针灸的过程中，也不会有任何的压力，真正的针灸，和真正的针灸不同，最可怕的是，针灸的过程中，越是害怕错误，就越是会犯错。
李德寿向蔡全无使了个眼色，开口说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多练习两天。”
李辅仁赶紧说：“还是多练习一下替身比较好。”
“不用了，我自有办法！”蔡全无一句将李辅仁推到了悬崖边上。
“好了，按照我说的去做。”
“商丘穴。”
蔡全无应了一声，又是一根银针刺进了商丘穴。
“溪谷穴。”
“俞府穴。”
“深藏穴。”
“辅仁，针灸之后，有些不适，你要坚持住。”
“我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至于。”
“继续!”
“”
“哇！痛痛痛，蔡全无，你下手轻一点，好痛。”
“好痒。”
“求求你了！”
蔡全不断的给李辅仁施针。
李辅仁的惨叫还在继续。
门外。
章宗邦，孙连举两人都是一脸的懵逼。
“妈呀，大师兄没事了吗？”
“没想到啊，喊得那么凄惨，一定很疼吧。”
“大哥，这可如何是好，人家好怕啊！”
“我也是，要不要逃？”
被轰炸了超过一个钟头，李辅仁冷的浑身发抖。
眼看着他就要坚持不下去了，李德寿赶紧摆了摆手：“没有，没事，你大哥老了，不要着凉，换一个。”
“等等!”
蔡全无对李辅仁说道：“大哥，你的肾脏有些虚弱，不如我来给你治疗一下吧。”
“不不不，我没事。”
蔡全无不顾李辅仁的抗议，一根银针刺入了他的体内。
随后，蔡全无用银针将自己的真气输入李辅仁的身体里。
李辅仁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不再感到寒冷。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燥热。
“这……”
李德寿整个人都呆住了。
李辅仁无地自容，只想挖条缝把自己埋起来。
他竟然在自己的两位师兄面前，如此失态，实在是太丢脸了。
“好了!”
蔡全无取下银针，推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李德寿：“辅仁，快去拿着你的衣物，我们就在门口等着你。”
李德寿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
一出门，章宗邦和孙连举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大师兄，你这是……嗯？小弟弟，为什么这么硬？”
“大师兄，蔡全无把你怎么了？”
“滚出去!”
李辅仁又羞又怒。
让他们看到也就算了，他们可不会乱说话。
二师兄和三师兄不同，这俩人的嘴巴实在是太臭了。
这要是传出去，那可就是传遍了整个诊所。
片刻后。
李辅仁脸色涨得通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往外走。
李德寿哈哈一笑，“辅仁，今天上午还要继续打针，你心里有个谱吧。”
李辅仁：“……”
“加油，我的好兄弟，轮到你了！”
章宗邦正要开口，却被李德寿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哎呀！痛死我了，蔡全无，你太狠了！”
“蔡全无，你悠着点。”
一日就这么悄然而逝。
今天，是他们三个最痛苦的日子。
三个人轮流喊了整整一日。
一日下来，蔡全无从未出错过。
临近下班时间，陈子林才赶了过来。
一张满是灰尘的脸，带着几分倦意。
以他的年龄，连续两日跑步，实在是太累了。
“你终于回来了，一切顺利吗？”
“嗯!”
陈子林抿了一口茶水，微笑着说道：“我已经将所有人都请来了，丰泽园已经订好了饭菜，明日午时就能到。”
这几日，他不仅找了杏林社的朋友，还找了大栅栏周围的几个朋友。
不管怎么说，蔡全无的仪式，陈子林都是煞费苦心。
“小兄弟，你这几日针灸有没有进步？”陈子林关切的说道。
李德寿勉强地笑了笑：“我考虑过，等元宵节的时候，我就能回到唐山了。”
陈子林眉头一皱。
李德寿笑了笑：“他很有天赋，两天就能掌握所有的知识，并且还进行了人体试验，所以，他可以进行针灸治疗。”
“这么快!”
陈子林吃了一惊，仔细打量蔡全无：“感觉现在学会了吗？”
蔡全无道：“还好，用银针就能治好。”
“行了！好徒弟，你可真是为为师争光了！”陈子林心中一喜。
蔡全无如此出色，花了那么多心思准备仪式，也是值得的。
“好了，我们先休息一下。”
“你先回家吧，养精蓄锐，明天见。”
“是，弟子定不负师尊所托。”
“走吧。”
出了医馆。
蔡全无蹬着自己的单车，朝着门口的小巷子走去。
然后，他去了一趟菜市场，去了一趟县城。
蔡全无自从习武以来，食量大增。
他的师傅司徒烈，也是武者，两人的食量都很大，对肉类的需求量也很大。
两个人一顿能解决好几公斤的牛肉，因此，蔡全无每天回来，都要带上不少食物。
“哟，小徒弟，你可算来了，味道真好，我最喜欢的就是复顺斋的卤煮牛肉。”
“您的病还没有好，您的嗅觉还真是灵敏。”
“呵呵，人无完人，吃饭吧！”
两个人端着饭菜，开始吃饭。
“你这一身武功，如今如何？”司徒烈问道。
蔡全无随意的回答：“还好，再练八个月，应该就能达到内劲境界了。”
“这么快!”
司徒烈心中一惊，他已经快要达到心法的层次了，一旦达到心法，那就是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这意味着什么？
蔡全无今年只有十八。
要说他十八岁那年，在镖行中算是少年高手，也不过是初窥气感而已。
“哦，对了，师傅，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身上的隐病，我已经可以治疗了。”
司徒烈一愣，随即眉头一皱：“你之前不是说，要等到了明劲期，再来治疗？”
蔡全无微笑着说道：“前些日子，我从一位针术高手那里学到了一些针法，用真气相结合，就可以治疗你身上的暗伤，不必再去练什么‘道心’。”
“快帮我针灸一下。”司徒烈急道。
“回房吧。”
“你脱去外衣。”
“好!”
司徒烈一屁股就把衣服给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着急治病的缘故，根本就没有对蔡全无的医学有所质疑。
“徒儿，这可如何是好？”
“没事，不会有事的，师傅，别紧张！”
“哎哎哎!”
接着，蔡全无面色凝重，在穴道上点了点，随后，真气继续输入，刺激着穴道。
司徒烈的隐病非常厉害，甚至已经触及到了他的根本，要治疗起来非常消耗真气，这可比大师兄的肾虚要困难百倍。
三十分钟后。
蔡全无将银针取下，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这一次耗费的能量实在是过于庞大，以至于他全身的能量都快被抽空了。
“你没事吧？”
“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仿佛我的伤，已经好了一半。”
司徒烈一跃而上，浑身上下都是舒泰之极。
蔡全无颔首：“你内伤颇重，已然触及本源，如此施法，最多也就是两遍，明日我便为你施针。”
“别着急，好好养伤。”
“放心吧，一夜之后，就会好的。”
“那就好!”
“对了!”
司徒烈说道：“我曾从几位前辈那里听说过，有的道医会以真气为基础，辅以针法，没想到我的徒儿，居然还有这样的绝活，真是让人佩服！”
“你知道？”
在他看来，真气可以用来治疗病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司徒烈点头：“略有所闻，但并未亲眼所见，当年的‘道医’，只存在于神话之中，如今只怕早已绝迹。”
“哎呀！师父，若是你的伤好了，是不是可以再聚一次丹？”
“哈哈哈!”
司徒烈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三月之内，我便可炼制出一枚丹药。”
“那就好。”
“好徒弟，要不要为师推荐你进入宗门。”
“不用了。”
蔡全无心中一动，却没有答应。
未来。
现在的情况很危险，离权力的核心太近，还不如当个普通人。
“好，等你想好了，就和我说一声。”
“多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