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灵性觉醒
来自背后的危险感逐渐强烈。
一个空姐看到了后排的异象，便和同事说了一句，准备过去看看。
来到灰衣男那排的空姐看到了已经仰头昏死过去的两名乘客，以及正在解开安全带的灰衣男。
“两位先生，醒醒！这位先生，您知道这两位发生了什么吗？”
灰衣男并没有回答，但好似拼凑起的笑容透露出一丝疯狂的意味。
安三岁和方巧听到后面的对话，迅速解开了安全带。
灰衣男搬开昏死的两人，手伸向了还在震惊中的空姐。
“美味的血肉，你也探求了不少未知吧。”
“退后！”安三岁一声爆喝，双指并捏，将九九符的雷法威力压缩到了只能麻痹人的程度，对灰衣男射出。
方巧直接转为近战，用出了和丰子元一样的印法，将手放在胸前。
“灵！”
一道模糊的能量体附在她手上，在短暂的前冲时间里，化为了一柄二尺短剑砍了过去。
雷法成功击打在灰衣男身上，泛起重重电光，配合方巧的一击，灰衣男的衣服被划破，但并没有血迹外流。
空姐吓得直接后仰倒在了另一排上。
飞机上瞬间进入了混乱之中，乘客们开始远离几人，其中有一个乘客，正拿着手机拍摄三人的混战。
“这是什么？超级战士？又是掌心发出雷电，又是凭空变出一把剑，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张旭东看三人已经开始战斗，赶忙离开座位走开。
安三岁看他已经及时离开，便催动九九符，大喝一声。
“缚！”
九九符中灵气喷涌，在灰衣男身边化作几道锁链，将他牢牢捆住。
“方巧，先把那两个人挪走，防止他找人质！”
方巧闻言，双手抓住昏死的两人，瞬间发力，将他们挪到了一个还算安全的位置。
安三岁紧紧握住九九符，按方巧教导的方法，尽力的控制九九符中灵力的输出。
方巧抽剑回身，打算再给这灰衣男来一剑。
被划破的灰衣下，突然露出几颗眼球，注视着方巧。
方巧的瞳孔逐渐涣散。
星辰在向她微笑。
他们好像长着五官与四肢。
温柔的颂歌在宇宙中传荡。
“颂弗莉玛，为我们掩埋真相。”
“颂弗莉玛，将我们静静安葬。”
“颂弗莉玛，死后世界温暖明亮。”
“颂弗莉玛，神力广布照耀四方。”
“接下来死的人是我。”
“接下来死的人是你。”
“我们化为星辰，长出口舌，为颂弗莉玛而唱。”
星辰们在癫狂的大笑，方巧在死寂的宇宙中，逐渐被同化，理智被怪异的幻象慢慢碾碎。
安三岁看方巧停在原地，手中九九符还需要自己控制，只能大喊。
“方巧！醒醒！”
方巧跪在了地上，汗水顺着鬓角下落，口中念念有词。
灰衣人虽然被束缚，但嘴角的笑意丝毫没停。
“没用的，都没用的，她灵性越强，就被我主影响的越多。”
“加入孽血神会吧，陆地终将被大海取代，真相会淹没凡俗，星辰正在注视着我们！”
安三岁至今还不理解什么是灵性，只能慢慢靠近方巧。
“你为什么要跟踪张旭东，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安三岁一边移动，一边从灰衣男口中套话。
灰衣男也在等他靠近，以便于眼球能直接影响到这个少年。
“孽血神会需要那罪人的死亡，来安抚我主，探求未知，必将灭亡。”
“你的那个什么邪教还管别人探索未知？你现在做的飞机就是前人探出来的，要不然你直接跳机得了。”
“我主会定性什么才是未知，我们只需要遵循我主的教诲。”
“你主能抗几发核弹？怕不是只会装神弄鬼吧？”
“愚蠢的人类，你以为你能激怒我，殊不知，你只是离皈依真理越来越近了。”
他说完便阴森的笑着，等待安三岁上前来自取灭亡。
正挤在机舱前面的乘客们听着两人的对话，疑惑不解，但压抑的氛围让他们不敢说话。
正在录制视频的男人拍摄了整起事件的前半段，见局势一触即发，便立刻结束了录制，用飞机上的wifi，将视频传到了网站上。
“请大家不要慌张，那两位是锦衣卫的人，他们会保护我们的安全。”张旭东这时候站了出来，安抚着飞机上的乘客。
安三岁走到方巧身边踢了她一脚，但是没有丝毫用处，他只能先控制住灰衣男，等方巧醒过来。
“愚蠢！”
灰衣男大叫一声，灰衣下的眼球如同寄生物爆发，瞬间便笼罩了他的身躯。
看着灰衣男身上的眼球，飞机上的几个乘客顿时尖叫了起来，随即昏死过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就不安的乘客们直接抱头蹲下，祈求着神明能给自己一条活路。
“感受我主的教诲吧！”
眼球中，神秘的力量向安三岁激射而来，他还没阻挡，就感到腹部一阵滚烫。
鬼面骰将那东西弹了回去。
“唔！”被弹回力量反噬的灰衣男并不好受，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滑落。
方巧也晃了一下，随后便躺倒在地，看样子精神受了很大冲击，不过至少没晕过去，还算进步。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躲过我主的眼睛？”灰衣男双目微睁，身上的各处眼球略显萎靡。
安三岁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并加强了九九符的灵力输出，他感觉自己脑海中某根弦正在紧绷。
方巧揉着脑袋艰难的站起来，幸亏今天身上带了自己的灵，不然又会发生像那天一样的丢脸事情。
像是有些羞恼，她再唤出剑灵，一剑横斩灰衣男。
灰衣男见事不妙，迅速崩碎了一些眼球，身体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挣脱了安三岁的束缚。
“嘭！”方巧一剑挥出，却被成功脱困的灰衣男躲开，只是砍倒了两排座椅。
安三岁不敢用威力太大的雷法和火法，他很害怕会把飞机都拆掉。
现在离登州机场还有十多分钟的路程，只要能保护飞机平稳降落，那么加上地面的支援，这灰衣男插翅难逃。
方巧知道九九符在这里不好发挥，于是自己欺身而上，打算和灰衣男正面肉搏。
灰衣男再度激发眼球的力量，让方巧的理智彻底崩溃。
安三岁看出的灰衣男的意图，想要提醒，却注意到鬼面骰的那股热气似乎可以向外延伸。
他操控热气附着在方巧的身上，热气与神秘力量对冲。
鬼面骰压制了那些眼球。
“啊！！！”灰衣男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身上的眼球又被崩碎了几颗。
方巧感受着身上的这股热气，她回头看了安三岁一眼。
安三岁对方巧点头，示意这是自己的力量，随后继续拿出九九符开始束缚灰衣男。
“缚！”口中一声大喝，鬼面骰也开始迅速转动。
51！
安三岁并不知道鬼面骰的加成究竟是按百分比还是按倍数来的，他只感到一股磅礴的灵力开始挤压自己的身体，本来控制的游刃有余的九九符，也有了要崩溃的迹象。
而这股力量作用在灰衣男身上则更加明显，他身上开始出现夸张的勒痕，眼球又爆掉了几颗，甚至心智都被禁锢住了。
“方巧！”
安三岁大喊一声，一道清厉剑光闪过，灰衣男的头颅直接被剑灵斩下。
“灵剑封绝！”方巧手中剑灵脱手而出，飞向灰衣男的头颅，灵力化作几道莹白剑光，将其从四面八方穿插起来。
乘客们看到锦衣卫成功斩杀了威胁众人安全的罪魁祸首，都松了一口气。
张旭东也瘫倒在地。
他本来以为那长得好看的少年是什么新晋网红，要蹭自己的热度。
可谁又能想到他竟然是锦衣卫。
安三岁见灰衣男已死，便转头对众人说道：“诸位，我们是锦衣卫，现在危机已经解除，请空乘人员组织其他乘客在前面落座，我们会在机舱后面处理这东西。”
乘客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欢呼，随后大家都开始欢呼，并为奋战的两人鼓掌。
安三岁只能谢过各位乘客。
身后，无头尸体动了起来。
它向两人缓缓挪动。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刻着眼球的匕首。
方巧本来想站在原地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却看到那具尸体突然暴起，冲向安三岁。
“危险！”
“哧”
安三岁的笑容还没有消散，他回头看向方巧。
方巧也正看着他，只不过脸上布满错愕。
一把匕首从她的左胸中穿透而出。
匕首拔出，带出几丝猩红的血液。
方巧倒在了安三岁怀里，嘴里念叨着什么。
“恩我还了。”
倒在怀里的尸体，温热的血液，凄美的面容。
这场景似乎自己在哪里见过。
是在什么地方呢？
对了，上辈子，也是这样。
家人，朋友，兄弟，爱妻。
我永远都保护不了任何人，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普通人。
我本以为这个用来安慰自己的理由可以用到老死。
直到女儿倒在了自己怀里。
“你不可以死”
似乎前世也说过这种失败者式的发言。
我很善良，自我出生起，我就不遗余力的帮助任何有困难的人。
听他们诉说心结，帮他们排忧解难，保护他们不受侵害。
善良并不会让我过的更好，但可以让生活更充实。
但怪异，邪祟，神明的教徒，觊觎世界的未知。
祂们想要我失去一切。
在剑光中的头颅开始癫狂的大笑。
“你什么都救不了！”
“你们只是一无是处的人类！你们无法与神明匹敌！”
“你什么都做不到！”
“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是了，我什么都救不了。
鬼面骰，帮帮我。
这一刻，安三岁与鬼面骰心意相通。
灵性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