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曦的援手
“伤得怎么样?”沈尘有点担心张铁的伤势。
张铁向地上猛唾一口,口水中带着些许的血丝,“小伤,没到伤及脏腑,死不了,兄弟静养两天就满血了。”
沈尘点点头,对祝绮梦道:
“这两人行事极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是我和张铁的朋友,有我们在,必不让他们为难你”
“嗯,多谢两位哥哥。”,祝绮梦轻声答应,可脸上的神情依然忧心忡忡。
三人走向坊市大门,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让路,虽说有些人还是对祝绮梦指指点点,但毕竟事不关己,无人敢上前阻拦。
眼看三人就要走出坊市大门时,忽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队身穿执法服的黑衣护卫,从旁边冲出,列出迎敌队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踏前一步道:
“在我的地盘伤了人,砸了摊子,就想这么走吗?”
他身材魁梧,身穿一件墨黑色的道袍,上边绣着奇怪的银色符文。说话间,浑身气势散发,道袍上的符文散发出一阵阵水样的灵动。一股金丹修士的威压笼罩住沈尘三人。
沈尘感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浑身冰寒透体,如身在冰河中,让他举手抬足都感到无比吃力。
祝绮梦和张铁更是面色大变,身体摇摇晃晃,似乎站立都很勉强。
金丹强者冷哼一声,手一挥:
“拿下”
众多黑衣护卫齐齐称“喏!”,就要上前拿人。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沈尘心知和这些人已无道理可言,可真的被他们擒住,作为落羽宗弟子,他和张铁还好说。但祝绮梦身份特殊,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生死难料了。
他不甘就这样束手就擒,灵力强行运转,手向前扬起,圣级术法动感光波射出,带着撕开空气的音爆,向络腮胡子袭去。
金丹强者轻蔑冷笑:
&34;愚蠢,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34;
他右手掐诀,一团蓝幽幽的水泡升起,水泡周边金纹流动,瞬间膨大如鼓,迎向光波。不料术法相撞之下,那束光波如遇空气,毫无阻碍的穿破金丹级的水泡法器,向他袭来。
“咦?”金丹强者吃了一惊,没想到一个小小练气士发出的光波,居然无视他金丹级水泡的防御。
他毕竟是金丹强者,见光波当胸袭来,并不慌乱,身影一闪,鬼魅般出现在半丈开外。
他手一扬,半空中水气弥漫,出现阵阵涟漪,颗颗蓝色的水珠悬浮在空气中,闪着如剑刃般的寒芒。他的手指再向空中一点,无数的水珠瞬间化为滔天巨浪,如银河倒挂,向沈尘席卷而来。
四周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粘湿,沉闷,沈尘知道这一击非同小可。但他未学过任何身法,根本无法躲闪,慌忙中右臂一横,圣灵光盾闪烁而出,挡在身前。涛涛巨浪拍在光盾上,哗哗声不绝于耳。
声音如裹着雷霆,震天裂地,不少围观的人,纷纷捂住耳朵。
几息之后,沈尘只觉巨浪的汹涌之力不断地拍打而来,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仿若山峦压身。他感到体内气息紊乱,胸口涨热欲裂,难以支撑。
光盾发出咯吱吱的声响,然后咔嚓一声玻璃般碎裂,碎片满地。沈尘噔噔噔退后几步,双臂绵软无力,再也提起半分灵力。
络腮胡子再次轻“咦”了一声,他手下虽然留了力,但想着自己身为金丹强者,对练气八层的一击,沈尘无论如何也无法招架,必会重伤倒地不起。没想到对方只是后退了几步,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果然有点东西,难怪敢在坊市撒野!”他手一扬,半空中的巨浪重又涌现,这次他加重了三分灵力,定要让沈尘当场吐血,失去反抗之力。
祝绮梦和张铁内心焦急,眼睁睁的看着沈尘就要身受重伤,可他们被金丹的威压控制住,根本无法动弹。
危机时刻,坊市外如流星般飞来一人,大声道:
“朱师叔且慢动手!”
朱姓男子闻声一愣,循声望去,却是执法堂的真传弟子陈宽。
陈宽身影落在朱师叔身旁,扫了一眼沈尘三人,附在他耳边低声传话。
朱姓男子一开始还满不在乎的听着,忽然神色一变,吃惊道:
“什么?白执事?”
他看了看陈宽,又惊愕地看着沈尘三人,脸上阴晴不定。这三人只是小小的炼气士,而且论身份也不是真传弟子,怎么会做到,让白执事亲自派人来求情。
白曦,在落羽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在楚月影闭关的日子,她就是宗主。
朱姓男子犹豫了少许,虽心有不甘,可还是不敢执拗白曦的命令,冲着手下的黑衣执法弟子一挥手:
“放他们走,收队!”
陈宽见朱师叔带着执法队离去,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虽然他传了白执事的口谕,可毕竟不是白执事亲身到来,如果这个朱师叔横下心来,不给他面子,执意擒拿沈尘三人,他还真不好阻拦。
陈宽走到沈尘身前,拱手道:
“在下来迟,让师弟险些受伤,还望莫要见怪。”
沈尘气息刚刚恢复平稳,拱手回礼道:
“哪里,多谢师兄援手”
他刚才听到了朱姓男子口出,发出的“白执事”三字,知道是白曦派陈宽来坊市,阻止朱姓男子的出手。心中大感奇怪,自己和白曦并无交集,她怎么会在意他的生死?
陈宽点点头,又对祝绮梦说:
“仙子身份特殊,还望在本宗门内低调行事,莫要再惹出是非,今日之事,我执法堂就不追究了。”
祝绮梦轻垂螓首,沉默不语。这次的事情本来是那个精瘦男子挑衅在先,从道理上讲,她没有任何错。
陈宽又对张铁道:
“师弟,你身上有伤,随我去执法堂疗伤,顺便有一些事要问你。”
张铁看着沈尘,沈尘点点头。
“好,去就去,走吧”说罢,和陈宽一起离开了坊市,往执法堂而去。
沈尘和祝绮梦并肩走在回洞府的路上,一时谁也没有说话,接连不断发生的事情,让两人的内心,都有些疲惫。
“祝姑娘日后有何打算?”临近落羽峰时,沈尘问道。
祝绮梦看着沈尘,心乱如麻,樱唇张了几张,不知如何回答。
两人再次沉默前行。
新月初升,月光斜斜地洒在两人的身上,像披了一件银色的纱衣。两道影子在月光中交错着,无声的诉说着复杂的心事。
落羽峰山脚处,彭进和崔安见远处两人走来,认出是沈尘和祝绮梦,面露微笑,拱手道:
“两位回来啦?”
沈尘向他们拱手回礼,并未多言,和祝绮梦向山腰的洞府走去。
彭进和崔安见两人面有异色,祝绮梦胸前更是一片血迹模糊,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