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31）
杨清风跟着杨严回到了家，进了家门，看到连涵在忙着端菜，见到大小姐突然回来也是一愣，随后笑着对杨清风说：“小风先来吃饭，做的都是你爱吃的，看着瘦了不少。”
“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说。”杨严不问反说。
杨清风以为父亲会问自己，甚至凶她。不过想想，她的一切活动都在连橙的注视下，杨严不可能不知道，可这回她偷偷跑回来，杨严没有阻止，也没有问，这般模样反而让杨清风很没底。
“过年了，吃个饺子。”
杨严夹了个饺子给杨清风，以杨严为首，桌上的每个人都开动了。或许这就是国人，纵使归途万里，过年都要回家吃顿团圆饭。
杨清风看着碗里的饺子有些出神，犹豫再三还是夹起咬了半个，家里的问道，然后给自己杯子里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会喝酒了？”杨严不禁皱了皱眉，多年不见，自己女儿长大了，变得有点不认识了，一时不知道是开心好还是伤心好。
“偶尔喝一点，不然睡不着。”说着，杨清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品起来。
杨严分不清自己女儿说的几分真又几分假，总觉得有点疏离感。
连涵和刘书沉默不语，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又双双担忧地看着杨清风。
“爸，这次我回来了就不想走了，你不知道啊，那里天天下雨，我的衣服根本就干不了，身上还起了一片红疹子又痒又疼的。而且，那里都是外国人，他们看我的眼神可怪了……”
杨清风喝着酒，絮絮叨叨的，向桌上的几人描述着她这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
“而且，我住的地方上次还有枪击事件，邻居家就有人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就没了命……我害怕死了，不知道哪天就到我了。所以，就没多想地回国了。”
杨清风眼含热泪地继续叙述着国外的生活，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过了几分钟，杨严端着一碗面条来了，杨清风这次全吃光了。
晚上，杨清风把吃的面条全吐出来了，见到杨清风可怜的样子，又听见枪击的事件，杨严再也没有催促女儿出国了。而是转头就给杨清风约了市医院里的全身检查。
公安局这种行政单位，过年要有人值班，局里这几天施行轮休制，除了特殊案情需要负责人跟着，其余的人都只进行排班，但是涂明川好像是个例外，今年过年，他好像没有休息过。
大年初一，曲副局长还在值班，排班的警察给曲清逸也安排在了这一天。一进门，曲清逸就看见自己桌上的饭盒整齐的摆放着，干干净净的，连水渍都没有。
涂明川抬起头，笑着道：“昨天晚上谢谢你，不过杨旭升就是这样，也犯不着和他生气。”
涂明川办事就这样，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但曲清逸听见涂明川的话更生气了：“我不是生他的气，我是生你的。”
涂明川有点反应了，不明所以。
“生我的气？”涂明川眼神迷茫，他昨天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吧，怎么就惹了别人生气了？他虽然不解，却还是痛快地道了歉：“对不起，让你不高兴了。”
“涂明川，你知道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吗？”
涂明川摇了摇头。
“你连我为什么生你的气都不知道，你就道歉，是不是诚心的。”曲清逸脸色涨红，强忍着怒火。
“既然你说我惹你生气了，那肯定是我哪里做的让你觉得不舒服了。”为了表达诚意，涂明川特地站了起来，同时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
“涂警官的自我检查报告做的真好，真的要公示一下让大家都学学。”
涂明川没在说话，他到底哪里惹了曲清逸，根本摸不着头脑，而且一大清早的，一直为这个话题死磕下去也没有意义。
曲清逸知道涂明川这样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从她一开始来局子里的时候，涂明川就这样子了，整整三年一直没有变过，于是想了想，换了个话题。
“涂明川，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喜欢你，想做你女朋友。”可能是因为语气不对，明明是表白的话讲出来像是在宣战一般，虽然变了味，但意思表达的还是没错。
“咳咳……”队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从里面响起了一阵咳嗽声，好像是在极力压制。
曲清逸慌了神，她没想到办公室里还有别人，主要是刚才她的主动表白被第三个人听了去。
办公室里的两人顺着声音看向声源，沈远站在了队长办公室门口。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涂明川认为沈远就算不回家，现在也应该在宿舍里才对啊。
“没什么，昨天晚上忙的比较晚，懒得跑了，在钟诚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对付一晚上。”沈远又咳了咳，掩饰尴尬：“咳咳，你们继续聊，我出去洗漱一下。”
昨天，宋景在医院值班，沈远觉得自己一个人回家，家里空荡荡的，也怪无聊的。正好，今天到了去医院抽积液的日子。然后，下午和宋景一起回家。只是没想到今天早上无意听见了这么爆炸的信息。
曲清逸一看是涂明川的师父，沈远，也没有打算隐瞒了，都被人听见了，索性趁着自己还有勇气，就全盘托出了。
“这么久了，你总是白天出任务，晚上临下班了才回来，所以我不常见到你，但我对你不一样，你应该能感觉到。所以请你直面我的问题，不要逃避。”
听到曲清逸的表白，涂明川有些吃惊，和曲清逸接触的不多，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他了呢，虽然她也是……
毕竟是个女孩子，还要给别人留点面子，于是涂明川说得尽量婉转：“对不起，我现在没考虑这个，我只想好好工作。”
“可是感情和工作不冲突，正面回答我。”这个时候，曲清逸偏偏最听不进去委婉的话语。
“我不想考虑个人感情，我只想工作。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你是不想考虑，没有放下过。”
曲清逸的质问戳到了涂明川的心窝，那是涂明川这三年的禁忌，涂明川冷下了眼眸。
曲清逸被涂明川的眼神给吓住了，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的，我只是听说。其实…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可以等，等你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