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术
顾盼刚进家门，就看到自家老哥从楼上下来。顾宸昨夜没有回家，是在医院睡的。顾盼跑上前去：“哥，你回来啦，昨晚又没睡好觉吧？”
“是啊，哥都习惯了。妈说你中午在外面吃饭，怎么，这么快就和同学混熟了？”顾宸说着就向厨房走去，他站在冰箱前往里拿了一瓶酸奶给顾盼，自己又拿了一瓶苏打水喝。
顾宸整个人都是慵懒的，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看上去有些性感。他出众的外表在让那些喜欢他的小护士望而却步。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年纪轻轻的他就是主任医师，在顾盼的眼里，顾宸是她最好的榜样。
听到顾宸的打趣，顾盼撒娇般的捶了下哥哥的胸口“你可别小看我，谁不喜欢我这样可爱又暖心的妹妹呢。”顾宸宠溺的揉了揉顾盼的头发：“是，我家顾盼最可爱。”兄妹俩和谐的场面看上去就令人赏心悦目。
“对了，哥，这周五放学我们要去医院看望同学的奶奶。”顾盼扯了扯顾宸的袖子。
顾宸问：“是吗？我那天刚好做完手术就没工作了，你结束了就来找我，我们一起回家。”
顾盼笑着说：“好啊，到时候和你介绍我的好朋友们。”
转眼间就到星期五了，这时的流年早在手术室门外等待。他摸着钱包里方琪的照片，喃喃道：“妈妈，你一定要保佑奶奶平安无事。”说完，捏着钱包的手紧了紧，手上布满了青筋。
远远就听到脚步声，捂着脸坐在凳子上的流年抬起头看过去，正是顾盼她们。纪凡率先走过去，他将手搭在流年的肩上，宽慰道：“你别太担心，手术一定没问题。”陆小小也安慰着流年。
没有人知道，此时一言不发的流年有多害怕，在他心里，奶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接受不了奶奶出现任何的意外，否则，流年一定会再次崩溃。
顾盼看出了流年的挣扎，她坐到流年的旁边，轻声说：“流年，奶奶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爱你，一定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流年满是血丝的眼看着顾盼，他还是点了点头，随后沉默不语。
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流年和纪凡连忙起身询问：“医生，我奶奶没事吧？”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需要继续观察。”
“太好了，谢谢医生。”流年的脸上才有了笑意，纪凡也笑着拍了拍流年的肩。看着从手术室推出来的奶奶，他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陆小小欢快的拉着顾盼转起了圈，开心地说：“顾盼，你听到了吗？手术很成功！”顾盼也很开心的回应着陆小小：“嗯嗯，实在是太好了……”
四个人回到病房，陈芸还在昏睡着，流年轻轻拉起奶奶的手感受着熟悉的温度，他忽然觉得很累，很想像小时候那样窝在奶奶怀里好好睡上一觉。
流年看着身旁的三人，温声说：“谢谢你们来看望奶奶，现在奶奶没事了，你们就先回去吧。”纪凡也点头附和：“我和流年在这，顾盼你们先回去吧。”
陆小小本想留下，看着流年疲惫的模样，还是答应了。顾盼看着陆小小：“小小，我们走吧。”于是两人离开离开了病房。
顾盼出门就看见从隔壁病房出来的顾宸，她拉着陆小小跑了过去，小声叫道：“哥！”顾宸回头，看着自家妹妹拉着朋友一脸雀跃地跑过来。
“盼盼，你们来啦。”顾宸笑着说。
“哥，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陆小小，还有两个在病房照顾奶奶。”顾盼指着陆小小给顾宸介绍着。
“你好啊，小小。”顾宸低头和陆小小打招呼。陆小小望着顾宸那张帅气的脸，羞涩的打招呼：“你好，顾盼哥哥。”
顾盼扯了扯陆小小的衣服，笑眯眯地说：“我家小小还害羞了呢？怎么样，我哥也帅到你啦。”陆小小假意推搡：“说什么呢顾盼，给我留点面子行不？”
顾宸看着两个女孩的小动作，宠溺地笑道：“好啦，等我换好衣服，然后送你们回家。”顾盼和陆小小默契的点点头，随顾宸下了楼。
三人一起出了医院，顾宸转头问后座的陆小小：“小小，你家住哪？先送你回去。”陆小小报了地址，顾宸便发动了车子。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前，陆小小下了车。
回家途中，顾宸问：“你同学的奶奶怎么样？是生了什么病？”
顾盼回道：“是肺癌，今天刚做了手术。”
“那我知道了，家属是那个叫流年的男孩子吧。那天讨论手术方案的时候我也在场。”
话音刚落，顾盼连忙问道：“哥哥，那流年奶奶的身体还能好吗？”
顾宸说：“盼盼，这要看手术后的恢复了，毕竟，这不是简单的小毛病。”听完哥哥的话，顾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医院里，流川已经在病房了，他还带了一个流年无比熟悉的人来照顾陈芸。流年看着走进病房的流川，皱了皱眉头。可当目光所至看到流川身后的一个妇人时，流年惊讶了。
那是一个头发半数花白的女人，是一直在流家帮忙的佣人刘妈。流年语气诧异的看着刘妈：“刘妈，你怎么来了？”刘妈望着那个曾经看着长大的孩子，声音哽咽：“小少爷，我来照顾你奶奶。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才说完，又抹了抹眼泪。流年起身拉起刘妈的手轻声安慰：“刘妈，哭什么，我们都挺好的。”刘妈连忙点头称道。
流川看着躺在床上的陈芸，目光沉痛，他问：“儿子，奶奶怎么样？手术成功吗？”流年淡淡道：“手术很成功。”说完两人又无言了。刘妈看着这样沉默的气氛，开口说道：“先生，你就先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好老夫人的。”流川看着流年一言不发的样子，叹口气道：“那我就回去了，老夫人要醒过来的话，给我打个电话。”说完转身离去。
刘妈深知流川父子间的种种矛盾，在流年还未出生的时候，刘妈就在流家工作了。她是看着流年出生的，没想到流年六岁那年的意外，让她就此再也没有见过流年和陈芸。
“年年，这些年你和老夫人受苦了，刘妈没用啊，没能照顾你们…”刘妈强忍哭泣地看着流年。
流年淡笑，摇了摇头：“刘妈，你不用自责，我和奶奶挺好的，只是这次奶奶病情加重了才来医院治疗。”
刘妈听完，看着床上尚在昏迷的陈芸，她长叹了一口气。她曾目睹过小小的流年死死咬住了流川的胳膊，那块皮肤到如今都留下了深深地牙印，流年看向流川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就因为这样，陈芸才带着流年离开。
本该可以幸福的家庭，却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刘妈感到无比的惋惜。
沉默半晌。流年忽然觉得胸闷气短，过去那段灰色的记忆在脑海涌现，让他难受得解了解扣子。他涩然道：“刘妈，你好好照顾奶奶，我回家一趟。”
刘妈回答：“去吧。老夫人醒过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流年放心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