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放手吧,该结束了
周云逸捂着被池青雾贯穿的小腹,他已经没了耐心与池青雾玩下去。
他总觉得在拖下去,肯定要发生什么事,反正都是要入冥府,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关系?
周云逸这般想着,便快速单手捏诀,轻轻吐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只见他四周弥漫着腥臭恶心的黑色雾气。
那雾气蠕动着,朝着边缘的牢笼飘去,牢中少女尖叫着躲避,却将一位瘦弱少女推了出去。
那少女还想逃,却忽然被扯住一只脚,逐渐被黑雾吞噬。
那群人反应过来时,想将她拉回来,可少女的整个身体都被吞噬,只剩下一只手臂留在外面。
还没等她们继续害怕,便听见黑雾中传来那名少女凄厉的惨叫声。
池青雾扇子遮住半边脸,那双眸子盯着周云逸,本想着攻击,却余光瞥见那画到一半的法阵居然在自己复原。
“遭了。”
池青雾甩出银扇,想将黑雾打散,却发现,那团黑雾像是柔软的棉花一般,直直将银扇弹了回来。
“没用的,没用的,你们注定要和那些人一样陪葬。”
周云逸痴痴的笑着,黑色的袍子被黑雾撑开,露出他俊逸的容貌。
他长得很像是进京赶考的文弱书生,清逸中带着些许的稚嫩模样,本该是奶生模样的周云逸,此刻却笑的狰狞恐怖。
池青雾手中施法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甚至于都不用喘口气,几十道仙术直接朝着周云逸飞去。
可护在周云逸身边的黑色雾气实在古怪,不管池青雾怎么甩攻击,都会被吞噬然后双倍反弹回来。
“周云逸,放手吧。”
就在池青雾眼尾的彼岸花印记浮现时,一道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攻击。
而后便见洛栖和季扶光急匆匆赶来落在池青雾身边。
“师姐,你怎么了?”
池青雾看着洛栖脸色苍白,神情厌厌忙收了印记朝着洛栖飞去。
“无碍,上了妖的当,受了点内伤。”季扶光扶着洛栖,俊郎的容颜上满是担忧,语气更是自责。
池青雾见状,便甩出银扇,划破了季扶光的脖颈,不见伤痕,却见丝丝血液滑落,滴在白色的衣衫上,格外扎眼。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照顾师姐,季扶光,你就是这般照顾师姐的?!”
池青雾咬牙切齿,接过飞回来的银扇,那双眸子里满是对季扶光的杀意。
“阿言!此事是我的错,与扶光毫无干系,你不要……咳咳”洛栖猛的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格外虚弱。
池青雾见状,心像是被车碾过一般难受,师姐这样都还是要护着季扶光想来,自己究竟算什么?
“师姐,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免得伤势又严重起来”池青雾垂眸,语气中带着失落,他看着洛栖的眸子闪着委屈。
而另一边,周云逸听见声音后,猛的停顿住了,他难以置信的缓缓回过头去寻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女神。
沅芷一袭白衣,她肤色似雪,唇红齿白,眸光明媚,小巧朱唇轻启,那双眸子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周云逸。
乌黑顺垂的黑发被余晚打理的漂漂亮亮的,别着一只雪白色的灵碟。
她就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见周云逸没反应,便又一次轻轻开口:“周云逸,够了,放手吧。”
她的声音很轻,不过她想,他应该听得到,至少风会将声音带到。
“阿沅?!阿沅阿沅……真的是你”周云逸收了手,他将黑色雾气收回到身体里,落地朝着沅芷跑去。
他表情激动,眼底的爱意藏也藏不住。
“别过来,我认识的周云逸早就死了,死在了你背叛我们开始,死在了你将我们拆散的那天,也死在了那日阳光明媚,春风正好的日子里。”
沅芷眸光清冷,看着周云逸的脸没有一丝变化,有也只有满目失望。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让你长长久久的活着……我只是想陪在你的身边……”
周云逸愣住了,他急了,他别的都不怕,唯独害怕沅芷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只是可惜,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的周云逸,却发现张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周云逸,是你想并非我想。”沅芷笑了,她的笑容依旧那般明媚,依旧能照耀进周云逸的内心。
可说出来的话,却一遍遍拉扯着周云逸伤痕累累的心。
周云逸此刻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很迷茫的看着沅芷,喃喃道:“阿沅,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可为什么……”
为什么就走到这相看两厌的地步了呢?
“周云逸,其实,一开始,我是喜欢你的。”沅芷叹了口气,看着周云逸,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
过了好半晌,她走到周云逸面前,像是很久很久那般将脑袋轻轻靠在周云逸的额间,语气轻快:“周云逸,该结束了,我想离开了。”
周云逸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温热的血液滴在他的指尖,他脸色剧变,在抬头,却看见沅芷胸前被血液染红。
“不……阿沅,我错了,我不困阿月了,我不去冥府了,别走,求你!我求求你!!”
周云逸慌了,他将沅芷揽入怀中,想耗费最后的灵力为沅芷疗伤,却见她轻轻摇头。
“周云逸,我不恨你的。”
“为什么……”周云逸愣愣的看着她,没有一滴眼泪,却感到无尽悲伤。
“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沅芷笑了,她抚摸周云逸的手落下了,在没抬起来。
沅芷死了,余晚从门内走了出来,将沅芷写的两份信中的其中一封递给了他。
“周云逸,沅芷让我交给你的。”
余晚看着沅芷,说不难受是假的,原著里,明明只要周云逸和周管家死了,事情也就结束了。
可沅芷她选择了自己死,来替周云逸赎罪。
“……祈愿……是阆月给你的吧?”
周云逸面无表情,他心疼的像是要碎裂千万块一般。
可偏偏到这个时候,却没有一滴泪。
“是。”余晚抿了抿唇,也不打算撒谎,没必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