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门路
三人蹲下来，将四周的灵芝全部摘完，收获了不小的一背，回去的途中，李兰又摘了满满一背的大风子。大妮儿知道这东西能卖钱，也用自己的衣服兜了一兜，能装多少装多少，虽然下山时脚打滑，摔了两跤，把摘来的大风子全摔没了。大妮儿有些懊恼，可看着自己妈妈身后满满的一背，又无比满足。“那不是允棠姐和你李兰嫂子吗？”
和姜承业结伴山上挖野菜的虎子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人道，“她们这么早就进山了，这是背的啥玩意儿？”
姜承业看了一眼，迎接到姜允棠投过来的视线，怵了一下，“管她们背的什么玩意儿！姜允棠还跟李兰那荡妇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别理她们。”
说得好像她想理谁似的！姜允棠目不斜视，背着背篼从他们面前经过。姜允棠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看得姜承业一阵火大，可他又不敢发作，只能恨恨地瞪着姜允棠的背影。不就是挖了一背篼的折耳根和蒲公英吗？拽什么？姜承业一把将镰刀甩在旁边的树干上，树皮顿时被割出两条不稳定的痕迹来。他语气一狠，“一会儿你们每个人都多挖点，把山脚的野菜都挖了！”
灯泡儿为难，“承业哥，这么多野菜，咱们咋能挖完？”
“挖不完就全部扯了扔掉，总之，不许姜允棠下次进山再来挖！”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都没敢开腔。这是被姜允棠揍了，还不服气呢！不过——灯泡儿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着姜允棠和李兰三人离去的背影，犹疑道：“你嫂子背上背的那果子是什么？你们刚刚看清了吗？”
“没有，谁要看她一个破鞋？”
姜承业皱起眉头。虎子等人也纷纷摇头，“我们也没注意。”
灯泡儿摸着下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们好像摘了一背麻风子。那麻风子可是有毒的，她们不会把它当野果吃了吧？”
灯泡儿说完，脸色一变，“这要出人命啊！快，快告诉她们一声去。”
灯泡儿转身就要去追姜允棠，却被姜承业一把扯住。“晦气死了，你管两个破鞋做什么？她们死就死了吧，不死活着我都嫌丢人！”
“就是，灯泡儿你这么着急，不会跟她们有一腿儿吧？”
“胡说！我跟她们都不熟好吗？”
李兰刚出了那种事，姜允棠也有这样的嫌疑（姜承业背地里给他分析的），现在被污蔑跟她们有关系，一向自认自己虽然混日子、但却清清白白的灯泡儿不能接受了，连忙撇清。“那不就得了，两个不安分的死了，正好还我们大东村清静。”
姜承业拽着灯泡儿，往山里走去。而此时，姜允棠几人已经在去县城的路上了。大妮儿走了一段路，就需要李兰抱。李兰抱着大妮儿，埋着头，神色自责，“对不起允棠，我连累你了。”
她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让姜允棠被看不起。然而，姜允棠却完全不在意，“我跟姜承业有新仇旧恨，跟你没关系。他只是单纯犯贱。”
李兰一怔。不知道为啥，她感觉姜允棠比从前变了好了。以前的姜允棠最是温柔了，对姜承业那个弟弟也是完全维护、溺爱，不会说他一句坏话的。现在，这姐弟俩也闹掰了吗？李兰心里猜测，却没有问出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直觉肯定是跟田家那桩婚事有关。到了县城，接近十一点。比平时姜允棠一个人进城晚了许多。李兰把东西放下后，带着新鲜的大妮儿去逛街，姜允棠则独自和刘医生说话，直接将自己一背篼的灵芝掀给他看。刘医生吓得两眼放大。“你这丫头，还真给你找着门路了。”
他无奈地摇头。本以为两株紫芝已经是姜允棠的极限，可没想到，那居然是个开端？这丫头不会靠卖灵芝发财吧？刘医生心里这样想着。他看着姜允棠背篼里的东西，道：“你送东西来的速度太快了，我这个小地方可能收不了那么多。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个人，他能收下你的全部药材。”
姜允棠洗耳恭听。刘医生道：“我有个朋友，在里江的制药厂里工作，他今天刚来我们县城，说是要收购草药。”
姜允棠一听见‘制药厂’三个字，眼睛都亮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医生，“您这个朋友现在在哪儿呢？吃饭了吗？”
“你……”刘医生被她这个突然谄媚的眼神弄得有些无语，“他是制药厂的没错，要收你的药材也没错，只不过，你这样一背篼一背篼的散着卖，他不一定会次次收。”
他们可是一个上边儿管控的大厂，要收草药自然都是几百斤几百斤的来。姜允棠这二三十斤的，算个啥啊……估计人家都懒得给她称。姜允棠认真反驳刘医生，“我也不会一直一背篼一背篼地卖，只要他收，我自然有其他办法给他凑够数。”
刘医生看着姜允棠，见她不是开玩笑的模样，思忖了瞬，放下算盘，“行，你跟我来。”
刘医生带着她进了后厨。厨房里，有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正在吃面。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刘医生上前介绍，“钱哥，你不是想收草药吗？这个丫头说可以挖草药卖给你。”
刘医生递给姜允棠一个眼神。姜允棠上前，自我介绍，“钱哥好，我叫姜允棠，请问您需要什么类型的草药？”
钱凡上下扫着她，“你有门路？”
姜允棠摇头。钱凡又问，“你那里现在有什么草药？大概几百斤？”
“……”问题很直白，不浪费时间，姜允棠挺喜欢这种风格的。只是，这两个问题对什么都没有准备的她来说，有点困难。姜允棠吸了口气，“钱哥，是这样，平时我都是挖草药散着卖给刘医生，没有做过大量，如果您愿意……”“没做过就不要，我要有门路的，一次性收购。”
钱凡毫不留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