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跟踪
钱木枝和李七黎对视一眼，两人倒是没再继续说什么，一前一后的往门口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李七黎突然说：“霍兄弟，你右侧肩膀的伤要好好休养，少用力。”
“你还回衙门吗？”
从霍燃那里出来，走了没一会儿，李七黎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猜的。”
钱木枝嘿嘿一笑，凑到李七黎耳边道：“你下次别这样中途变卦，我脑子转不了那么快。”
来之前，李七黎说让自己冷静一点，别把他当嫌疑人对待。但是问到一半，李七黎突然开始怀疑他，激怒他，要不是钱木枝了解李七黎，根本跟不上她的节奏。
“那也不是我想变卦啊。是你把我说的话全扔了，上来就阴阳怪气，还被人家四两拨千斤，给自己憋够呛。”
李七黎无奈道，“不过激怒他这一招，是险招。咱们的杀人凶手，行为一直挺冲动的，如果霍燃真是那个杀人凶手，今晚他一定会做些什么，来反击咱们……”
“对啊，激他行动，咱们抓现行，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我没说完呢，那如果你没看住，今晚多一条人命的话，我们可就算半个帮凶了。”
钱木枝闻言，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我得回趟衙门，叫上赵烨宁一起，两个人保险点儿。”
霍燃家房顶。
“老大……你真不冷吗？”
一阵冷风吹过，赵烨宁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眼睛瞪得跟牛一样的钱木枝，缩了缩肩膀，低声问道。
“练武之人有几个像你这么怕冷的？你体质真奇怪。”
赵烨宁挠挠头，嘟囔道：“我才不冷，我寻思你要是冷，我把外袍给你。”
“省省吧，仔细盯着。”
“哦。”
霍燃家里十分安静，钱木枝两人自从在房顶上落座，就只见到隔壁向氏给他送了一回饭，再没见到别人来过。
至于霍燃，在屋子里吃了饭之后，就是在院子里敲敲打打，一直在两人的视线之内，正常到都有些无聊。
“老大，要是他真不是凶手，我们是不是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
赵烨宁为了打消困意，还是忍不住找钱木枝说话。好在霍燃打铁的声音够大，两人的距离也够近，要不然不让赵烨宁说话，他真的会无聊到死掉。
“……不浪费，要不然晚上你也是睡觉，更浪费时间。”
赵烨宁噎了一下，憋了一会儿又说：“七黎又要在义庄待一晚上吗？老大我能不能一边做捕快，一边给七黎做帮手，她之前不是想要……”
“嘘……他出门了，我从这边，你从那边，跟上他。小心一点，从上面走，别被发现了。”
钱木枝压根没听赵烨宁在那儿嘟囔什么，只是看到霍燃套上外袍往外走的时候，眼睛突然亮了。
话说罢，左边穿着夜行服的身影已经顺着瓦片往正街的方向而去，右边的晚了一瞬，也融入了夜色之中。
钱木枝两人跟着霍燃，一路来到了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
阿注和阿炎的小院。
在霍燃进了阿注的屋子之后，钱木枝和赵烨宁两个人，依旧坐在房顶上，但是这次两个人都脸色通红，一脸尴尬。
阿炎的生意，听上去的确太好了些。
“老，老大……我觉得，那个，霍燃来这儿，那今天晚上，他应该不会……杀人吧？”
钱木枝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道：“话不能说太早，咳，那个……再等等。”
还好霍燃没有太为难两人，进屋半晌后，和阿注一前一后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往外走，霍燃的速度很快，阿注跟的有些踉跄。
两人一路来到那个闹鬼的松柏林附近，在最后一个可供钱木枝两人站立的房顶，赵烨宁看着不远处准备往林子里走的霍燃，犹豫着开口：“老大，松柏林里没法子跟了，落叶很脆，很容易出声音被发现。”
“公子，您家在这里面？”
还没等钱木枝想出接着跟踪的办法，不远处阿注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阿注也停住了脚步，留在了林子外面。
阿注说完，已经走进林子里的霍燃。又走了出来。从钱木枝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半个身子，另外的部分隐藏在树影里，看不真切。
“我给过你钱了。”
霍燃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两个人都是练过武功的，听清楚不难。
阿注有些为难，咬着下唇捏了捏衣角，低声道：“我……林子里，不行。”
阿注说完这句话，周围陷入一片安静。
半晌后，霍燃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脸色冷硬，一步一步逼近阿注。
阿注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突然有些后悔方才接下了他的银子。
霍燃走到阿注面前，左手捏住阿注的下巴，面无表情道：“看着我这张脸，不觉得熟悉吗？”
阿注闻言，艰难的摇摇头，霍燃手上的力气让他两颊生疼。
“没有个姓向的老男人老是找你吗？有一次，他还带了一个姓霍的是不是？你们三个……玩的挺好吧？”
霍燃最后一个音落地，一把甩开了阿注，把他摔在了地上。
阿注咳了两声，腰拧了一下，一时没能站起来，仰视霍燃的眼神里带了些恐惧。
“你认识他们？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霍燃冷笑一声，蹲在阿注面前，表情有些狰狞，手紧紧抓住了阿注的头发，逼他看着自己。
“你不就是干这个的，还能是什么样子？嗯？
他们干恶心的事，做恶心的人。
你更恶心。
你知不知道，你年纪比我都小，勾着他们跟你滚在一起……是只为了钱吗？还是你就犯这个贱？”
“我没有，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
阿注连忙否认，霍燃看上去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直接啐了他一口。
“你们这样的恶心人。能有什么朋友，脑子里都是恶心的东西，控制不了自己的畜生……畜生！畜生，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