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 章 顾城
次日。
顾卿卿一早就醒了过来，先是如平常般眼神呆滞的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虽然很不想起那么早，可还要上班…
“唉。”
房门忽然打开。
张柔走了进来，瞧见女儿顶着一头炸毛在那唉声叹气，这模样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十分可爱。
当然，女儿本来就漂亮可爱。
“卿卿，快起床吃饭了哦。”
“嗯呢。”
顾卿卿掀开被子穿着拖鞋，挠着翘起的头发‘哒哒’的来到卫生间开始那日复一日的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当属倾国倾城貌。
人嘛，同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的物种，为什么就是区别那么大呢。
就这颜值去当明星都能靠颜值吃饭，就算啥也不会光搁舞台一站也有人为其扛着大旗哐哐哐的挥舞着。
顾卿卿似乎想到有趣的事情，哼哼哼的笑了起来。
洗漱完就来到客厅的餐桌上坐了下来。
“妈，其实你不用每次都起那么早的，多休息休息不好嘛。”
张柔闻言轻笑道：“卿卿，你说这个干嘛，妈起这么早习惯了，正好你不是要上班嘛。”
“好吧…”
不一会儿。
顾卿卿擦拭着嘴角，道：“妈，那我去上班了哦。”
“嗯，路上小心。”
“知道啦。”
张柔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紧接着房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
张柔看着桌上女儿吃过的空碗发着呆。
工作。
什么工作…
每天见女儿的次数变少了，真有这么忙嘛…
那这个罪魁祸首是谁呢…
“原谅…”
“绝对不会原谅。”
张柔紧咬着牙龈坚定的说着。
记忆来到那天医院。
刚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在拐角处撞到了一位女生。
那女生莫名其妙的拉着自己来到人少处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之后…
相信了吗？
相信了。
尽管不愿意去相信，可这些天瞧着女儿这般早出晚归。
还有…
真的有人愿意花费几百万而不图任何目的？
原本以为他们真的是朋友，那人是真心的想帮忙。
就算有点小心思有目地的帮忙也没什么。
可是，已经不能算是帮助了，而是交易…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张柔长叹一口气，看了眼手机号码。
顿时眼睛猛瞪，脸色一沉。
就算是将号码删了，可还是忘不了这一连串让自己记忆深刻的号码。
接听还是不接听…
理智说不接听，可情绪却说要接听。
张柔红着眼眶颤抖着手选择了接听。
“畜牲，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我好想杀了你啊你个畜牲。”
“怎么，现在不想赌了？你赌啊，你继续赌啊！”
张柔神情激动撕心裂肺的吼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柔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卿卿对不起你。”
“对不起？你说得可好听呢，把我跟卿卿害得这么惨就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完事？你还是去死吧，这样说不定我还能接受一点。”
“柔儿，我知道你们恨我，我也知道你们不会原谅我，我这次给你打电话也并没有渴望你会原谅我。”
“哦？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良心发现了？还是觉得债务还了就想回家？”
“这个家自从你将卿卿抵债的那一刻起就不存在了。”张柔面目狰狞的吼着。
随后脸颊滑下一行清泪。
那是悔恨以及伤感的泪。
那是这么多年来为了还债而劳碌奔波的泪，那是每晚睡到一半被疼醒的泪，那是当年后悔没有成功阻止的泪，那是对女儿亏欠的泪。
“你是个畜生你知道吗？”张柔擦拭着眼泪十分平静的说了这句话。
“……”
电话那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在张柔把电话挂断时就听到了敲门声。
“谁啊。”
张柔整理了一下情绪后走去打开了门。
打开门见到眼前站着一位邋遢的像个乞丐一样的人愣了愣。
视线落到那张熟悉的脸庞…
张柔猛地缩了一下眼睛。
“你…”
“柔儿，刚刚出去的那个是卿卿么，几年没见了长得真漂亮，那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像你，鼻子像我…”
‘砰。’
顾城还没说完就吃了个闭门羹。
“柔儿，你开门，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那也是没办法才这样的啊，我本来想着换个地方好好工作，可那些人找到了我催我还钱，我的生活跟工作都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
“我被领导给辞职了，然后就去找了个体力活的工作，可那些人还是没放过我，我跟他们说了我没钱，已经在努力赚钱了，可还是没用，他们就跟个苍蝇一样围绕在我身边。”
屋内。
张柔靠在房门没有说话，经过了这些年其实内心已经麻木了，对于没有顾城的日子也习惯了。
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女儿能更好的生活，不要被打扰。
‘砰砰砰’
大门被敲着砰砰响。
“柔儿，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我怕我这次不说下次就没机会说出口了。”
此时屋内的张柔并没有理会，只感觉耳边很吵。
“柔儿，我得癌症了…”
原本打算回房间的张柔停在原地。
癌症…？
门外的顾城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见到大门打开。
“抱歉柔儿，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站在你面前，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因为我也没多少时日了，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
“柔儿，我这次来是跟你们道歉的。”
“柔儿，我承认我撇下你们逃跑是我的不对，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年受了什么苦，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好赌。”
“我每晚都睡不着觉，我一直被噩梦缠绕着，我每次快要睡着时都能想到你们。”
“想到你们怨恨的表情，想到卿卿她那张可爱的脸蛋全是怨恨…”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