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形势
“你和思心在里边。”陈锦柏浅笑轻语。
小玉一怔,美目嗔怪了他一眼,由着陈锦柏抱放到了床里,之后是李思心被抱放,最后陈锦柏去抱了,已然是玉身亭立,玲珑美妙的尤物。
五日后,沉浸在新婚燕尔的陈锦柏一家,突然接见了厩来客,一位姓王的千牛卫将军,带来了靖皇手谕和吏部公文,职任陈锦柏为抚贞郡司马,权知临川县令。
靖皇的任命让陈锦柏一家大为意外,意外的是,靖皇竟然会外放陈锦柏去了西部任官,而且还在抚贞郡司马之外,权知了临川县令,正常而言,就是外放了陈锦柏,给个司马官职就足够了。
千牛将军带人一走,小玉立刻去了孙府,两时后青龅回,告诉了陈锦柏,抚贞郡的情形与临川郡类似,有四万昭武节度军的存在,也如抚贞郡一样,由抚贞郡供给昭武军军粮,因为有昭武军的存在,所以抚贞郡不实行乡兵番上,抚贞郡司马的官职等同于虚官。
孙府的人说,让陈锦柏权知了临川县令,事实上就是让陈锦柏由武官转向文官的开始,而且抚贞郡是昭武节度军的地盘,如今抚贞郡也闹了灾荒,只怕临川县令的职事会非常的难能,上有军压催粮,下有灾荒待救。
孙府建议陈锦柏能够拖延赴任,以避过抚贞郡的陷阱,孙府的看法是,靖皇如此急切的放任陈锦柏去抚贞郡,可能是要尽早的收管常郡,常郡战事一起,陈锦柏在不在抚贞郡任上,都不影响什么了,如果靖皇想究罪陈锦柏,那陈锦柏在那里都一样。
小玉回来了,告诉陈锦柏,孙府老夫人答应了孙四小姐,孙知山和言总管,秘密的去苏郡躲避和任职,但抚贞郡的事情,老夫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了小玉,这几日,就与陆母和陈锦怀一家,启程去厩定居吧。
陈锦柏听了当然明白,孙府老夫人是在暗示了他,尽早的去抚贞郡赴任为宜,陈锦柏也觉得,他应该尽早的去了西面,一是有一个响应靖皇谕令的姿态,二是他想看望一些旧识,联络一下官势。
小玉只能无奈的答应,但出言让辛韵儿陪伴了陈锦柏去抚贞郡,陈锦柏拒绝了,言此去抚贞郡多危,他自己有信心自护,带了家人就会分了心,而且靖皇收管常郡之事,出不了几个月了,只怕他在抚贞郡上任不久,就得离任的被召回了厩。
小玉也是明白,不再多言,转而与陈锦柏商量以后的应变之事,小玉建议陈锦柏,一旦听说了靖皇的问罪可能,那干脆跑去了苏郡,用兵锋逼迫了靖皇妥协,陈锦柏回应那时候的事情,只能是随机应变。
第二天,小妹一行离开了邑康县,秘密去了苏郡,老宅这里没有人去送,陈锦柏怀疑靖皇很可能留了人监视,一旦他的陆家异动,只怕会出现了武力的劫杀。
小妹走的次日,陈锦柏与家人洒泪而别,也离开了邑康县,不过他是带了二百南鹰卫走的,另外八百南鹰卫,则要护着家人去了厩,而且以后就留在了厩,护卫公主府听用,陈锦柏当然不愿意南鹰卫真的归属了南都军系。
一路向西,一日就入了宣南郡地界,抵达了乐平县驻留,乐平县属宣南郡中间地带了,过了乐平县就是鄱阳县,也就是宣南郡的郡治所在。
陈锦柏对于去不去鄱阳县有了顾虑,担忧被靖皇所知悉后,有可能影响了他在宣南郡的官势布局,可是他又很想见见兵勇军的兄弟们,也想听听王仁良的见解。
思索后,陈锦柏觉得不宜去了鄱阳县招摇,他使人赶夜路去了鄱阳县知会,想在了余干县会合秘见一下,他此去抚贞郡,经过余干县是正常的。
吃过了晚饭,陈锦柏换了件旧袍,独自出客店探访民情,进入宣南郡的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象是水灾严重,田地的收成只有十之一二,灾民很多,可是朝廷的救济却是影都没有。
走在乐平县的大街上,只觉好生的冷清,陈锦柏在客店已然知道了,灾民的大半都去了鄱阳县讨生,他运来的稻米,直接运到鄱阳县交给王仁良,如今在鄱阳县,新运去的稻米一半平价出卖,一半用于施粥,所谓施粥,当然仅够饿不死而已。
走动中的陈锦柏忽折入了一家小食店,小食店里有需暗,只有两个客人在吃饭,一个面容干瘦的中年人坐在最里,应该是店主,一见陈锦柏进来,中年人忙起身迎上。
“大爷吃点什么”中年人卑微问道。
陈锦柏随口点了碗面,之后坐在了两个食客邻桌,他坐下后看了邻桌,说道:“两位老哥的饭我请了,我想问些事情,可以吗”
两个食客一怔看了陈锦柏,他们是一老一少,面容和衣着很土旧,老的食客开口道:“这位爷想问什么”
“我是途径此地,听说吴城公主府运粮来了宣南郡赈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陈锦柏问道。
“哦,吴城公主府运粮来宣南郡,是真的。”老的食客回答道。
陈锦柏点头,道:“竟然真有其事。”
“运粮来宣南郡是真的,可是赈灾却是假的。”少的食客忽说了一句,老的食客立刻皱眉撇了一眼。
陈锦柏一怔,讶道:“赈灾是假的”
少的食客迟疑一下,道:“我是听说粮是朝廷用于赈灾的,是让什么公主府运来的,结果公主府却是贪扣的用于了变卖。”
陈锦柏心一震,面容平静的点头,又淡笑道:“听着是有趣,朝廷的粮,怎么会让公主府代运了呢,朝廷的赈灾运粮,应该只有户部才能押运吧。”
“小子不懂事,他在胡说呢。”老的食客忙说道。
陈锦柏看了老食客,淡笑道:“老人家很世故,那我就直问一句,是什么人说的,公主府运来的粮,是朝廷的赈灾之粮。”
一块碎银啪的飞落在了邻桌,老少食客的脸色为之惊变,陈锦柏冷视着他们,好一会儿,少的食客才怯声道:“我也是听来的,很多人都是那么说的。”
陈锦柏点头,随手扔了一角银在桌,起身离开了小食店,老少食客愕然对视,少的轻声道:“这是什么人呀”
老的食客伸手拿了碎银观看,过了一会儿苦笑道:“咱们惹祸了,只怕明日,来宣南郡的粮食,会断了。”
“这人是公主府的人”少的食客惊说。
“今日的事情,万不可说出去,否则,宣南郡父老会生吞了我们的。”老的食客脸色极为难看的,盯着少的食客嘱咐,少的食客吓的脸儿见白的点头。
第二天午后,陈锦柏的大队经过了万年县,抵达了余干县城,到了余干县,若是继续往西南行,过界就是临川县了,临川县是抚贞郡的郡治,抚贞郡下辖临川县,宜黄县,崇仁县,金溪县,南丰县,南城县,黎川县。
在一座客店,陈锦柏秘见到了王仁良,樊哈和王庆义,三人一见陈锦柏,直接的口称了主上拜见,陈锦柏受礼后,请三人入座。
王仁良的反应还算平和,只是愉悦的微笑,樊哈和王庆义,就显得有些拘束和激动失措,陈锦柏带给他们的心灵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仁叔,宣南郡的形势怎么样了”陈锦柏微笑扫视后,看着王仁良问道。
“回主上,如今正借着赈灾的机会,招募了近万之众的兵勇,名为用于剿匪和治理水患,实则是为了成军打下基础。”王仁良回答道。
陈锦柏点头,问道:“文祥大人如今怎样了”
“文祥大人很勤政的,亲临水患之地督促,日日都是忙的早出晚归,如果大人见了文祥大人,或许都认不出了。”王仁良回答道。
陈锦柏暗自感慨点头,在靖国,能够勤政爱民的官不多,他一转话题说了在乐平县的所闻,王仁良听了反应平静,道:“主上,那种中伤的流言,都是官绅造成的,主上放心,臣已经做了应对的准备,这几日就断粮准备予以反击。